城市化进程一定是有结果的,时段性的结果,以及最终的终极结果。
从全球宏观的结果来看,城市化是怎么回事呢?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在更大的城市或都会地区中工作和生活,尽管这不是城镇化的必要条件。并不是说只有进了大城市才是实现了城市化,但是你会看到这是一个全球大数据集中选择的结果,这叫大势。
无移民根本不会有城市,但是移民过度也会成为痛点。从全球大数据统计看还有另外一个现象,就是凡是拥有更高级别枢纽作用、更好的基础设施条件的大都会地区,绝大部分存在着移民过度的问题。当然,对待移民过度的态度和处理的方式是很不一样的,把人赶出去是一种方式,通过有效的城市治理、社会治理来缓解矛盾也同样是另外一种方式。但是这种聚集其实是难以抗拒的,它的宏观走向的大势也是很难逆转的。
当然,也有一系列的具体结果。一个是全球经历了一两百年的城市化进程之后有了个城镇体系。这种体系是从区域开始,走向国家乃至全球的城镇体系,它的动态和特征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这种形态跟前边的变化是有一定程度因果关系的。第二是土地利用模式,毫无疑问这是大家能切身感受到的变化。楼更高了、住得更密了等等。包括一些结构性的东西,过去没有公共服务,现在有了。第三是社会生态的变化,就是社会的结构和人口的结构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第四是人工环境和城市生活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你会看到一点很有意思,无论是成就也好,还是问题也好,我们所有的结果是前边七大变化的累积进程。城市化的进程始终是一个渐进转型的过程,到目前为止,全球还没有所谓激进的城市革命,能够一蹴而就,或者像某些人想的那样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城市化进程当中的问题。同样,理解众多变化过程的复杂性以及变化过程的相互关系,比识别出任何一个单一的解释因子的因果关系变得更加重要,这句话的意思是,城乡日益凝合成一个更加复杂的巨系统,用简单的系统论的角度,用“老三论”的视角去看城市越来越变得难以得出有价值的结论。
规划研究中的永恒课题都与变化当中的大势研判有关。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个概念,关注七大变化是根本,预测和干预结果是它的末端,这是做政策应对和做规划工作的基本前提。
回过头来看,为什么我们的城市规划,以空间为核心的城市规划在走向弱势?为什么在国家的重大变革当中,这个行业和这个行业的从业者张不开嘴,喊不出大的声音?跟这个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因为我们所有的学科建设主体,所有的技能、技巧、手段是围绕着结果在做工作的。
清华同衡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它从创立之初起就强调所有的结果一定是有本源的;这个院之所以有如此庞大的专业化队伍,有众多“怪异”的、一般规划院不会存在的群体,是因为它干预结果的能力来自于对变化本身的分析,这一点会变成这个院永远的立院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