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预热妥当,迎会队伍便开始挨家挨户的串门,到了谁家,谁家就会燃起鞭炮,点燃大香进行祭拜。这时,马弁走在最前边疯疯癫癫的开道,后面一人拉着红绳牵着,依次是财神,踩着高跷的唐僧师徒和各队舞龙。因为,被马弁碰到往往有不详的寓意,所以人群自然的为行走的迎会队伍让开空间,而踩高跷的,站的高看的远,能及时知道人群之外发生的情况,所以迎会队伍井然有序,一丝不乱。
整个迎会活动,使得整个村子完全活了起来。老的少的,在家的,在外地打拼的也及时回来,个个都是精神抖擞,为整个迎会活动出钱出力。庙门前的红榜上,清楚的写着每家每户捐钱的数目,完全保障了迎会的开销。如今,很多三农专家都在为乡村资金互助研究伤透脑筋,而在这样一个活动上,每家每户却都是积极的捐钱;此外专家们研究的另外一个大问题,就是农村的空心化,但我们在参与樊荣的迎会时,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却是聚集了如此多的人,也令人感叹。
这几年,在楚城的乡间,与人们的经济水平发展同步的是类似于“六百寺庵”、“十八堡”的寺庙大量重建,一村一庙也不足为奇,我们可以看到寺庙的风格也是多种多样,现代的与传统的紧密的缠绕与交织。寺庙当然也吸引了大量前来求财拜佛的民众,在其基础上的迎会也是大量恢复起来。其中,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是当地的“乡贤”和村民的意识形态起着主导作用。或许,庙前的挂满考上大学喜讯的文昌亭,对站在里面登高观看小朋友们会起一个潜移默化的作用,引导这些孩子向上向善。而文昌亭这样的建筑会比其他事物更有益乡间的发展。
文化是什么?正如伯明翰学派所认同的那样,文化是个整体,这无疑是有着非常大的启示意义。这个整体的文化,自然包括了政治的、经济的和狭义的文化的等等交织在一起的部分,这些是很难完完全全剥离开来的。也正如威廉斯的《乡村与城市》,看似一条简单的时间和空间的线索下的叙述,但却有着巨大的张力,威廉斯来来回回的、繁多的、非常细致的将这种英国的城乡关系梳理了出来。而对于我们的城乡关系,或者说单个的楚城的城乡关系,重要的是理清这些狭义事物的发展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