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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环境的品质已经成为衡量人性化城市的一项重要内容。自1990年代开始,建设步行友好环境成为美、英等欧美国家城市转向人性化、生态化发展的重要目标,步行性(walkability)成为反映地区步行友好程度的专有名词。欧美各国纷纷根据本国城市步行相关不同层面的现状与问题,开发了相应的步行性测量与评价工具,作为改善其步行环境的有效依据。
1 步行性概念的起源及其相关评价方法的发展
1990年代末,美国的交通研究中最早提出了步行性的概念,它涵盖了与步行交通相关的建成环境维度。从狭义来讲,步行性反映了与步行交通相关的建成物质空间环境质量,仅体现了步行交通与建成环境之间的关系。从广义说,步行性则体现了交通、环境与行人的行为之间的关系。
自21世纪开始,欧美国家陆续开发用于邻里层面的步行环境测量工具与评价方法。一类是基于实证调研,以主观定性评价为主的步行性评价方法。如英国的行人环境评估系统(PERS: Pedestrian Environment Review System),美国的邻里环境步行性测量表(NEWS: Neighborhood Environment Walkability Scale),步行环境质量指标(PEQI: Pedestrian Environmental Quality Index),及新西兰的社区街道评估(CSR: Community Street Review);另一类是网络步行性评价工具。如美国的“步行指数”(Walk Score)和“步行性指数”(Walkability Score),欧洲Walkonomics公司的步行性评价移动端应用Walkability APP。
2 基于实证的步行性评价指标
2.1 英国的行人环境评估系统(PERS)
英国PERS可以快速捕获和构建传统的行人问题,如城镇中心的可达性、到学校的安全路线和住区环境的建立,从而改善行人的步行路线和公共环境。PERS在步行路线和人行横道的每一个环节中为个人评估行为(Individual assessment)创建了一个综合的环境审查,根据行人的环境和周围的变化,镇中心会被划分为几个部分,采用不同的参数去评估步行环境。
2.2 美国的邻里环境步行性测量表(NEWS)
最新修订的NEWS-CFA版本包括:邻里住宅类型、邻里服务设施的步行距离、服务设施的方便程度、邻里街道、步行设施质量、邻里周边环境、交通危机、邻里安全等13个方面,共67个具体问题。其中,除了对邻里住宅类型和邻里服务设施可达性的评价有独立的评级标准,其他方面均设定了四个评价等级。
2.3 新西兰社区街道审查(CSR)
社区街道审查系统是将社区街道审核(CSA: Community Street Audits)与量化评级系统结合的一个新的调查技术。包括两套评价体系:
评级系统——能够在确定的问题地区对其步行条件进行定量评价;
CSA是评价街道和空间质量的方法,是“从使用者的角度,而非管理者的角度,对公共场所,如街道,房产,公园和广场的质量进行定性评价”。
2.4 步行性测量与评价方法的比较
从开发动机与评价范围看,英国PERS和新西兰CSR都是由交通部门发起,开发人是交通专家,其目的是改善当地的步行环境。PERS针对的是行人活动的步行环境,CSR针对的是社区范围内的街道,两个系统侧重于步行交通相关的基础设施的质量评价。美国NEWS创始人是行为医学专家,针对的是邻里住区,更关注整个邻里住区环境的步行友好程度对人健康的影响。
从评价的类别与指标看,美国NEWS面向整个邻里住区,评价类别最广,步行基础设施是其中一大类别,步行道和交叉口是其中的评价参数。而新西兰CSR针对调查区域内的每一段道路和每一个交叉口,其评价参数相对更为细致。英国PERS的评价目标则涵盖了与行人相关的多种交通空间。
由上述三种调查方法与评级标准可见,它们的评价都是来源于对目标的实证调查;从评级标准来看,基本是来自于调查员(使用者)的直观感受,即满意度标准。客观环境评价是以定性为主,通过量化使用者满意度进行评级。
3 步行性的网络评价工具
3.1 步行指数(Walk Score)
Walk Score通过一个获得专利的系统衡量任何地点的步行性。针对每一个地址,Walk Score分析上百条到达邻近服务设施的步行线路,根据到达某服务设施的距离评分。5分钟以内可达的设施给予最多分。对于更远的设施则采用衰减函数,步行30分钟以上的设施不得分(图1)。
图1 步行指数评分方法示意
3.2 Walkonomics的步行性评价移动端应用(Walkability APP)
Walkability APP主要是根据各国提供的开放数据进行空间分析,并以此评价每条街道的步行性。例如,道路宽度、犯罪率、交通水平,甚至(纽约)街道上的树木数量等数据均可用于计算分数。综合当前的研究,Walkonomic认为创造步行友好街道的关键在于以下八个方面:(1)道路安全;(2)易穿越;(3)路面/人行道质量高;(4)道路坡度平缓;(5)具有导向性;(6)免于对犯罪的恐惧;(7)智慧与美丽;(8)趣味与休闲。以此评价每条街道,综合后以5星评级,并以颜色编码标记在谷歌地图上。此外,Walkonomic采用大众资源(crowdsourcing),允许市民对每条街道评分,创始人希望它最终会成为一个如维基百科或开放街区地图那样的自组织的大众资源系统(图2)。
图2 Walkability APP的评价界面显示
3.3 美国Maponics公司的Walkability score
Walkability score是一套具有三种步行性评级的体系,包括总体指数(overall score)、设施和服务可达性指数(amenities score)、休闲可达性指数(leisure score)。考虑因素包括街道密度、交叉口复杂性、兴趣点(POIs: Points Of Interest,如餐馆或公园)的存在、人口密度等。分数越高表明地区内的兴趣点步行可达性越高。其他因素如街道类型、汽车限速和街道交叉口等也能够增加或减少分数。
3.4 三种步行性网络评价工具的比较
从开发动机看,Walkability APP的设计初衷在于通过找到影响步行性的因素,改善街道、社区和城市的可步行性。而美国的Walk Score和Walkability score主要是为购房者寻找适宜步行可达的房产。步行性作为人们遴选房地产的条件,是人们选择居住、工作、娱乐和购物的重要因素。
从评价参数看,Walkability APP的评价指标较为全面,具有一定的学术性和科学性,Walk Score和Walkability score针对房地产的评价指标更为简洁和实用。Walk Score和Walkability score主要依据地点的可达性进行步行评价;相比之下,Walkability APP提供了更为全面的步行性评价标准,评价因素涵盖步行道宽度、标志、清洁度和趣味性等重要因素。
从评价有效性看,Walk Score和Walkability score主要是基于现状客观条件数据的网络自动计算,而Walkability APP的评价基于客观数据与大众点评资源结合,是客观定量评价与主观定性评价的结合。
4 结论与启示
以实证调查为基础的美国NEWS、英国PERS和新西兰CSR系统主要是专业人士从使用者角度,对步行环境的直观感受为主的定性评价,以及步行满意度的量化评级。步行性网络评价工具,如美国的Walk Score和Walkability score,以及Walkonomics公司的Walkability APP,其使用对象以普通市民为主,例如针对其购房的步行环境友好需求,基于其居住步行环境的物质条件数据采集分析的定量评价。美国的NEWS和Walkability score系统的开发核心是步行性的经济利益;而步行性对人和环境的益处则是英国PERS、新西兰CSR和欧洲Walkonomics公司的Walkability APP开发的核心理念。
同欧美相比,我国现有的步行性评价方法与工具发展仍处于探索阶段。因此,借鉴国外相应类型的步行性评价方法与工具,依据我国城市步行环境的现状条件,在评价范围和指标设置方面需进行相应的修订,这是构建符合我国发展现实的步行性测量与评价方法的一项重要步骤。
作者:刘涟涟,大连理工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副教授。1792157954@qq.com
尉闻,大连理工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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