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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城市数据派的派友:当下规划行业一不是纯粹的设计,二不是纯粹的商业,三不是纯粹的政治。去年说过规划界已经到了冬天,急需技术的革新和政策的扶持。但实质上全国各地规划院运作情况基本正常,没有出现大量的裁员。当然,身边很多朋友在规划院工作几年后离开了规划院,也有很多朋友依然奋战在前线。但是,2030年的规划界还会依然保持现在这个业态吗?市场上纷纷响起发展规划大数据的号角,还有城市数据派近期折腾的城市数据师的新头衔和【全国十大城市数据师个人贡献奖】的评选活动。还有那么多的国家级领导专家观战。请问老师们,10年后的规划师会不会被城市数据师替代?我是不是也应该像师兄们一样速度转战其他行业或者学习大数据技术?有没有可能城市数据派提出的城市数据师到最后只是为规划提供技术解决方案而已,而规划的常态业务还能继续存在?展望未来10年,感到迷茫啊!等我觉醒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淘汰的话,那时候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某少年把题目简化了一下,如下:222.城市数据派的派友:1.2030年规划业态? 2.规划师会不会被数据师取代? 3.要不要转行学习大数据? 4.我被淘汰了该做啥?
俞挺:前几日在另外一个群里讨论学科的新思维,唐克扬推荐了这本书,我买来看了,作为入门读物,给孩子看看。问问题之前,先要通过大量阅读和交流来反思自己的思想局限性,别问题一出口就说明了自己在思想上已被淘汰了。
王韬:为什么这么担心数据派呢?为什么不担心城市规划中空间和视觉因素越来越次要,被学法律和社会学的抢了饭碗呢?
魏皓严:可能是被规划类各种微信公号此起彼伏的大数据文章炸懵了吧?也有可能是学规划的一直因为自己不够“科学”而有点气短,一下子看到自己居然能这么“科学”,就high翻了,同时也焦虑了起来。但我总是腹黑地从现在狂热的大数据现象想到了那几年的传销。仿佛一种业界伟哥。
王韬:小刀虽然换成斧子,也还是技术决定论思维,俞挺说的很对,社会这个系统有了更强的计算能力就可以搞清楚吗?科学主义论调啊,对于工具进步的欣喜反映了思维方式的不思进取。
魏皓严:就是这个意思。以为有了倚天剑或者屠龙刀就能称霸江湖了(何况还算不上倚天剑与屠龙刀)。对于工具进步的欣喜反映了思维方式的不思进取——这种现象泛滥得很,还夹杂了焦虑和恐慌。和抢房、买股票、抢文凭等似乎是一个心态,生怕赶不上时髦而被淘汰。
王韬:和块头大就能打赢架一样,属于丛林社会思维。看到来了大数据这个大块头,发自内心的艳羡。
方晓风:[学术论文|清华大学党安荣教授等:大数据时代的智慧景区管理与服务探讨 :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wNDE1NjM2NA==&mid=2651988688&idx=1&sn=b7fa06b7ca5de759b2345fa3a912eca4&chksm=8d22fe73ba557765d10e1b3ce6bcf4e0044579f8c8e012c221afe73cedd10b230044fa68b9af&mpshare=1&scene=1&srcid=0114GRybVoQHCYWIDRNj0xlU#rd]
余斡寒:[大数据的寒冬已至,谁将倒下,谁成巨人? :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jM5MTA2MTQwMQ==&mid=2651187248&idx=1&sn=dd9c867951c4949dfe67f6cfcca6fa7f&chksm=bd4a0cc68a3d85d0d1000071363e5cbcfd4bd061f62864fcb0b71d8399c464a00fe855faa227&mpshare=1&scene=24&srcid=0114Y5OgsoKoUf1IUfLBWsZC#rd]
宋晓宇: 1、规划师会被人工智能取代,数据师只是个阶段存在的工作;2、大数据往深了说是算法,往广了说是数据来源和多元异构的数据获取和处理,静态数据对未来用处不大,动态数据又没有平台能获取到,所以暂时还没法开展机器深度学习的工作,所以,数据师暂时是个非常尴尬的角色,大数据是未来,看个人要怎样游戏未来吧;3、机器学习是需要人工干预的,可以考虑做机器的陪练,还有就是做虚拟世界的规划,服务消费升级的需求。
朱晔:我被淘汰了该做啥?
宋晓宇:导师,做虚拟世界的规划。
朱晔:学生们呢?
宋晓宇:空间可以消费啊,不管是真实的物理空间还是虚拟空间。比方说,有一个人做一个阿房宫的复原,让我交5元钱体验一次,我就会去。再比方,有人做了一个虚拟游乐场,上天入地,2元钱体验一下,我也会去。
魏皓严:废除肉体。
宋晓宇:
虚拟世界的规划,3月份开始实战,冯果川师兄也会率队参加呢~准确的说,是率筑博导师团,带我们的学员一起玩儿。
?王孟永:2030年规划行业可能不存在,也可能存在。这要看政府管治方式的组织形式以及社会公众参与合作的模式。可能公众参与合作就可以基本代替规划本身。数据师取代任何一个行业都不可能,除非取代它自己。掌握数据就等于找到问题么?找到数据形式的问题,就等于找到解决问题的土地利用方案、空间形态方案、人的活动组织方案、社会生产、生活、生态的协作方式了么?找到数据形式的问题和数据形式的解决方案,等于找到城市多元、多样的社会化大生产的目标路径、找到符合城市精神的空间策略了么?大数据只是工具形式而已,要了解、要理解、要掌握,但没必要人人都去转行做。数据的自运行、自组织、自调节规律只是人的社会性活动的物化表现,淘汰不了谁的——离开了人的社会性活动,城市数据就不再具有意义了,而人的社会性活动,不会被数据规律本身所能控制。
大数据处在勃发阶段,似乎掩盖了规划本身的一部分作用,实际上只是浮盈浮亏而已。当前人们认识的城市规律,本身就是知识、经验、数据和常识(其实也是知识)的合集。数据形式及其统计方式的革新变化,只会改变人们认识规律、掌握规律的方式、方法,其它什么都不会改变。人们的社会化生活、聚落式生存,是多元、多样、灵活存在的,并表现出一定的社会组织方式和文化形态,这些形成数据,具有某些规律,但却无时无刻不超越这些规律。更何况,现在的数据就是可以被认识的数据极限了么?连基本的尺度和粒度问题都没解决。一句话:数据增强设计(而已),设计仍然是核心。
王纪武:数据师能否取代规划师,就像电脑能否取代人脑。
魏皓严:如果数据能取代设计,人类差不多也可以终结了。?
范文兵:这个同学其实问的是两方面问题:一个是行业发展趋势,一个是个人职业存亡,怎么可以混为一谈?1、阿法狗分分钟进化碾压人类智商的今天,敢畅想2030的规划业态,够有胆。2、数据业一定会借着技术大踏步前进,规划也会借助这个工具,在某些特定方面取得大进步(尤其事关交通、人口……),但虚张声势、浑水摸鱼的凑热闹研究及职业也会出现不少。3、做得不好,无论热门冷门行业里,都会被淘汰。(他问得宏观,我也就回答得宏观,其实就我个人的习惯,宏观的问答=啥也没说)
魏皓严:身高178,体重178,三围分别是90、90、90,头长45,腿长78,身厚27,臀厚60,肩宽56,眼距12,耳长12,头发密度3根/平方毫米……等等,提供以上数据,请照此设计出此人形态。结论如下: 1.数据量不够大,数据类型不够多时,仍不免随意性的出现。 2.即便数据量够大了,数据类型够多了,随意性被干掉了,可是仍然不能说此数据必然优于彼数据。对数据的优选将殚精竭虑。 3.好吧,假设超级电脑终于解决了数据比对和优选的问题,这个时候,你做设计和做人都只能计算而不能癫狂/胡思乱想/过分/发神经/异想天开/无厘头/莫名其妙了,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4.既然一切都是数据了,有没规划师和城市规划也就不重要了,世界已经和谐了吗?不,数据乱流又会把水搅浑,世界仍旧无法一统。
王韬:大数据把规划的民众参与偷换为用户参与,潜台词是必须与服务提供方发生商品交换关系,进一步固化了消费社会中只有消费才被社会认同的潜规则。基于百度和腾讯地图的春运大数据分析会有不同,是因为用户群体不同。使用受众面更广的app就慢慢蕴含了更高的社会接受度,因为城市有可能根据话语权更强的大数据群体而设计,绅士化、阶层化被app用户群体之间的矛盾和权力斗争所取代,这还没有谈到那些不能成为数据时代“用户”的人,他们的权力甚至存在都已经被基于用户的大数据方法剥夺了,这是阴暗面哈~大数据作为一种工具还是有很多优势的,但是和规划的其他流行工具和方法一样,本质上是conservative的保皇党,以社会物质空间为对象的规划最缺的其实是批判性,对于这一点大数据没有改变什么。
方晓风:大数据时代,数据确实要发挥很大作用,其中有心理因素,数据似乎更有说服力,即量化指标。其实,经常使用大数据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直观判断也能看出的。但大数据在管理的精细化方面确实比人的主观判断要有力得多。大数据时代,人们渴望用数据来说明问题,但带来的一个急迫的问题是,数据从哪儿来?大数据其实是“信息”的变异称呼,信息是可以无穷产出的,关键看我们如何定义信息,定义的目的为何,包括如何分析信息。伴随大数据的信息的海量垃圾。举一个简单例子,每个路口都有摄像头在不停地产生数据,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数据流就这么流走了。大数据时代,另一个命题就是信息的共享机制,这是避免信息浪费的一个途径。学生做课题调研,还要人到路口去数车,其实交管局都有现成的数据。但是对于复杂问题,简单维度的几个数据流并没有太大帮助,因此,未来更需要的人才是能建立数学模型的人,针对不同问题建模,根据模型再去有针对性地采集数据,进而分析数据,验证结论,或回过来继续修改数学模型。这个建模的过程仍需要有经验的专家介入,因此,未来的趋势是数字技术专家与规划专家更紧密的合作,而不是替代关系。当然,在合作过程中,各自的角色和能力也被不断重新定义。不同知识的交互是必然的。从趋势上看,近十年人类的数学建模能力可谓突飞猛进,人脸识别、语音识别迅速普及,但在社会学层面的细分数据领域,目前还没有太好的策略。最后想说的是,人类走到今天很大程度上不是由于技术的进步,而是出于一种共同想象,首先还是需要人根据不同的理想来建立模型,比如当年的花园城市这样的模型,信息技术仍是服务于目的的工具,并不能取代人自身的决策。
颜文涛:数据-信息-知识-智慧,设计是基于智慧的即兴表演(improvisation).
张亚津:人类走到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一种共同想象,首先还是需要人根据不同的理想来建立模型——方晓风老师可以改成这个表述,然后,一个规划师表示极其赞同。王韬说的大数据做不到用户参与,你只是被参与了,别自我感觉良好,谁掌握数据?大数据这个新的资本空间,门槛很高的。
王韬:嗯,有道理!只是人肉参与,其实被用了一把。这句我也非常赞赏,大数据要是没有理想,不如一条咸鱼~
张亚津:大数据的核心就是数据规模前所未有,这种数据的收集占有需要假以威权和极少数具有垄断性的载体平台。数据的分析更需要强大的运算能力,一些商业性的大数据分析每次都是数十万的成本投入,大数据的驾驭,可以说已经超过规划师个体和规划机构的能力。
何捷:作为靠数据(不是大数据)吃饭的俺给以上点赞。
张亚津:规划师到底是专业技术人才,主要纠结于谁比谁更牛,大数据带来的变化恐怕是会高于规划这个层级。
王韬:难得像你这么清醒,还能毅然投身俗世洪流~
张亚津:看清毫无希望以后,我们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做规划了。而且说得好像规划师很喜欢以数据为基础,科学理性工作似的。今天城市领域中的开放数据总量少吗?国际领域开放性就更不用提,有多少规划机构能够有兴趣深入有效利用现有数据,作出有洞察力的判断?更不要说前瞻性了。最后说一句。我并不认为数据可能成为唯一霸权,谁有能力做出发展方向判断,谁就负责未来政策制定。愿景导向也好,数据奠立也好,谁没能力就为人画图,或为人分析数据。
方晓风:数据霸权已经成为现实了,国内的所谓BAT已是霸主身份,主要就是掌握了数据门户,包括学术评价也是如此。数据平台一旦形成就有依赖性,先发优势明显,并且数据获取的成本也是一个大问题,谷歌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发动群众上传数据,中国在这方面差距很大。
张亚津:同意,这个霸权是真正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加上大量数据本身的敏感特性给了理直气壮的保护盾,基本上是个顶层游戏。
王孟永:当大数据成为平常事,当利用大数据做事情成为常态,“大数据”这几个字也不过跟现在“数据”俩字一个意思而已。
王韬:再补充一句,对于快要淹死的唯技术论规划来说,大数据是飘来的又一根稻草。这不见得是个好事,就和当年建筑界把结构理性还没闹明白的时候,就飘来了后现代主义稻草一样。大数据会把对于规划而言更为根本更加重要的非量化维度再次掩盖了。
王孟永:规划的量化维度还是非常重要的。设计的非量化维度不容忽视。没有大数据的时候,规划搞不好。有了大数据,依然没起色。是规划编制的组织形式和制度机制出了问题。跟有没有大数据,没啥关系。
魏皓严:数据师也未必会是多么高尚的职业,属于IT民工或者学术劳工(劳模是里面极少数的幸运儿),就像现在大多数的画图匠。大多数人如果没有技术或者资源(社会网络)等优势的话,命运也就还是那样儿。
王孟永:说替代规划师是搞数据的自大了。也是规划师对自己专业太没存在感了。
王韬:[长江学者 l 杨念群:“道统”的坍塌 :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3ODAwODc5NA==&mid=2660534039&idx=2&sn=e87507b5b00384f36f97ebc90cabbafd&chksm=f03da1a2c74a28b4099c23eafd1d116ab251ab7efc5ec33becda1de0c5c91805f16a0684a4a9&mpshare=1&scene=1&srcid=0126KUdp9kQJyyDaRuz0jhi4#rd]“大量理论名词的挪用与博学般的卖弄宛如时髦青年炫耀服装上的名牌商标,不过只是为了夸张地表明区别于以往政治解释的独特姿态,而远非真正具备超越旧有框架的能力,其目的是把中国历史理解为一种符合世界潮流的现代化演进的一个链环”。好像可以用来解释学界很多现象。总的来说“资治”派是绝对主流,大数据也是一样。
(责任编辑:冯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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