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张松教授对谈
主要谈两点感受吧,第一点,何老师在做历史保护方面是一个很投入的人, 这些年她参与了很多国内的保护工作也研究了很多的西方案例,刚才在讲座中都是有所提及,大家应该都很羡慕何老师探访了这么多地方,尤其是在学习了书本上的理论之后,再到现场去印证,最后得到自己的有创意的见解和创新的想法。我希望我们的同学在欧洲游历之后,也能够形成一些深刻的分析和自己的见解。
另外一点呢,何老师做的研究和项目主要集中在山西和宁波,每一个项目都非常投入,何老师是出于自己的激情和热爱,所以有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在很多设计人员中对于不少历史城市都有“不过如此”和“挺没意思”的定式思维,这是很不对的,我们应该经过严谨的调研和思考,去努力挖掘现实中存在的美、次序和逻辑性,这一点也是我们应该向何老师学习的。
2、听众提问
①我前段时间看了有关HUL(历史性城市景观)的文章,它是从历史的层积性出发的,也是从时间的概念上出发进行分析的,我想问一下何老师“层积性”的概念与您“四维城市”的概念有什么区别或者相似之处?
何依教授: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HUL的概念也出了好几年,我记得当年还开过研讨会,但是我个人对于HUL概念的研究其实不是很多,只是知道HUL概念提倡的历史层积性、历史要素关联性以及我们应该从个体保护走向更加广阔地域的这些概念吧。我做“四维城市”的时候,当初其实并没有太多借鉴,是在我的四维城市的书快要交稿的时候,我看到了张松老师写的《历史性城市景观——一条通向城市保护的新路径》这篇文章,我才发现这两个概念异曲同工,而且我发现我研究的城市长时段发展的部分,与层积性的概念有很多相似之处。我认为四维城市是回应HUL的另一个角度吧,未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吗,我希望从HUL的角度再来解读一下四维城市的概念。
②听完何老师的讲座,对于城市历史保护的危机感似乎没有那么强了,感觉时间像上帝一样,始终在注视着城市的发展,不管人们怎么去做,他总有一些痕迹是被留下来的,我也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力量让第四维的发挥作用,我认为可能有几个原因,第一是成本和效率,第二是产权,第三个是城市固有的精神秩序,同时还有一个问题,假设大同碰到了类似地震之类的灾难,城市被瞬间被夷为平地,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重建大同?
何依教授:
我研究过很多历史上的古城重建,分享三个案例:法国千年城市雷恩的重建,在一次大火中下半城被全部烧毁,之后以当时法国流行的轴线和方格网去重建,形成了没烧过的城市是中世纪风格,新建的是现代风格;伦敦城市的因为面包房引发的大火被烧掉,重建时将巷道留下来,但是建筑被全部重建,就像旧瓶装新酒的感觉,这种方法保留了老街区的肌理,所以城市形态不会剧变,伦敦的重建可能就是产权的问题造成的。第三个案例是1972年丽江地震重建,选择拆掉负面景观的建筑,重建为风貌性建筑。基于这三种方法,我认为应该采用伦敦的重建方式,兼顾了现代生活和城市的历史记忆,是一种很好的方法。
③何老师刚刚在讲拼贴形态时,将宁波的塔作为反例,我想问站在未来的时间节点来看宁波,现在的这种跳跃和矛盾是不是也可以接受了呢,想问一下您在四维城市概念下价值立场的判断是怎样的呢?
何依教授:
我认为不能一概而论,一定存在一个“度”和空间不同层面的的概念,我提到的意大利城市修复的目的是为了呈现出历史上的状态,让参观者了解哪些是历史的,哪些是新建的,城市空间的塑造是为了激活其活力,我发现现代艺术与历史城市是一组合很好的搭配,比如放在法国马赛港的达利雕塑,还有一个案例是巴黎的蓬皮杜艺术文化中心,是将大建筑控制在一个街坊之内,而不是令其泛滥,应当把握好一个度的问题,新的东西应该是点缀,但是宁波的天封塔的案例中,本来是古城的环境,天封塔反而成了一个点缀,新建筑占据了古城区的主角位置,这样就是有问题的了。
邵甬教授:
这回到了城市中的新与旧如何艺术性共生的问题了。何老师的研究更多的是站在当下,我国现存的130座历史文化名城,真正有特色和完整的很少,大多数都是碎片化和模糊的,到底如何保护和发展,面对的是非常棘手,但又无法回避的问题,何教授的研究和实践成果的反思就显得很有意义。她立足当下,梳理历史,面向未来,有理论有方法有实践,让大家收获很多,感触很深。谢谢何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