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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城市︱将自然带回家 --- 最具力量的城市公园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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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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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04 12: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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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tainableCity & Transportation
编辑团队
原文/ Ken Otterbourg 翻译/ 谢林君
文献/ 帅莱 校核/ 众山小
编辑/ 众山小 排版/ 白松
译者萌像&导读:
随着国家地理频道美国国家公园系列节目的推出,城市公园以主角的姿态进入人们的视线。跟随笔者的脚步,本文带你走进美国凯霍加谷国家公园、首尔的清溪川、旧金山的金门国家休闲区和普西迪国家公园,开启一场充满诗意的探索之旅。或许人类没有自然母亲的鬼斧神工,却一样能造就令人窒息的美丽奇景,而这些城市公园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证明。倍受欢迎的她们,也提醒着人们:城市需要呼吸,而人类,需要自然。
复
垦的荒地、悠久的绿色空间和充满创意的水道给人们提供了快速的逃离。
图一、慕尼黑英国花园(English Garden)里的一条人造的小河流Eisbach (德语中冰溪的意思)里上下浮沉的游泳者。这个公园以其设计之初,即18世纪时的一种非正式的景观风格命名。图:Simon Roberts
国家地理频道的美国国家公园系列节目(America’s National Parks)将会向你展示城市公园里的自然奇观。或大或小,就像你未体验过一样。
这里有一种魔力,给人带来的喜悦是既没有迷失,也没有被发现。
我走在小道上,跟随着俄亥俄州东北部的一条无名溪流,穿过斑驳的泥页岩沟壑,翻过那些倒下的树。带着淤泥的流水浑浊不清,像是越过了一个个小瀑布。阳光在溪流和阔叶林中起舞。我脱下靴子,把脚伸进水池中,感受脚趾间泥浆带来的凉意。远方,就在高地的另一侧,城市的声音来而复去。文明是如此之近,却又像是遥不可及,而其间的切换便是城市公园的奇妙之处。
这是凯霍加谷国家公园(Cuyahoga Valley National Park)的一个分支,像是延伸在克利夫兰和阿克伦两个城市的蔓延网络之间的一条小墨迹。公园的中心是复原的凯霍加河。在漂浮的油污垃圾大火事件后,这条河曾是环境破坏讨论中的常谈和标志。公园建于1974年,也就是大火事件后的第五年。起初它只是停留在名义上,随后慢慢地在穿越山谷的土地上建成。
图二、韩国首尔,通勤者在横跨清溪川公园的人行天桥上聆听乐队的表演。
这条溪流,尽管它对这座城市的文化和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却也只是一条时断时续的间歇性河流,有些时候只是一条小细流。为了保证恒流,每天有超过3000万加仑的水从附近的汉江抽送过来。大多数的居民认为用这样的人造工程来换取给这座城市带来宁静的公园是值得的。
恢弘没有统一的表现,而且往往是通过一点一滴造就而成。这里的砂岩峭壁隐藏在树林中。先前的汽车修理厂经由河狸在一条老运河上筑坝,现在变成了一片沼泽。而现在那个竞技场所在的位置则曾是克利夫兰骑士队篮球队的训练基地。这里有广阔的开敞空间,是观察鹰的绝佳场所。人造的世界和自然世界如此相近,分开不同的层次,竞相争夺着骑自行车的人、徒步者及慢跑者的注意,吸引着他们在老运河的纤道上上上下下。
这是今天的城市公园。不同于早期那些整整齐齐的公共空间,这些公园是从城市“遗弃的包裹”中开垦而来,其中包括荒凉的丛林斑块、废弃的军事基地或机场、雨水设施、铁路和桥梁等等。而公园就是将这一片片土地编织在一起,像是棉被或是穿在一起的珠子。
这是一个全球性的实验。受启发于纽约高线公园(High Line)的成功, 现今,铁路公园已经作为迷人的城市装置出现在悉尼、赫尔辛基及其他城市中。一个人工雨林正在新加坡樟宜机场内建造。而在墨西哥城的边缘,一个巨大的公园计划也正在特斯科科湖的遗存地中进行着。
我痴迷于这些无止境的创新,并被人们带给这些空间的热情给激励着。在我探索的过程中,慢慢明晰的是
城市公园并不是那些保护我们壮丽森林、山脉和峡谷的巨大而偏远的公园的替代品。它们有不同的作用。
而事实是,我们两者都需要。
在一个炎热而带着薄雾的下午,我前往绵延4英里长的清溪川散步,那迷人的带状流水带着安静的自信和坚定,在首尔的市中心舒展开。
首尔工业化之前清溪川曾是恋人相约和女人们相聚洗涤的地方。而朝鲜战争之后,首尔的快速繁荣也带来了棚户区和污染,这条溪流也渐渐让人厌恶。1958年,一条公路在清溪川上建设。1976年,随着一条高架高速公路的架设,清溪川彻底地被埋葬了。
如果没有意外和政治因素,清溪川可能得以长存。在整个1990年代,一小群由学者和工程师们组成的团体试图重现这条水道。他们为拆除这每天承载超过17万车次的繁忙的高速公路及其下的公路之后,如何缓解可能带来的交通混乱及如何管理河流的水文作答。“我不认为钱是问题,”延世大学的环境工程教授,同时也是项目的第一批支持者Noh Soo-hong如是说,“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意愿。
”
图三&图四、英国伦敦圣詹姆斯公园,于1660年开放
英国士兵在女王“官方生日”的年度夏日游行中行进。游行的路线穿过毗邻白金汉宫的圣詹姆斯公园。起初,这是一个沼泽地,随后是专治麻风病人的医院所在地。在1953年,当亨利八世将这片土地为猎鹿活动作保存而收入时,它成为了皇家的财产。当查理二世成为国王后,他将这片土地向伦敦市民开放,创建了最早的公园之一。Rebecca Slater和她的教众们前往观看了活动。
还缺一个有影响力的领导者。而李明博(Lee Myung-bak)的出现则弥补了这缺失的一环。李明博曾是一个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他所在的公司便是当年高速公路建造的主要承包商。在他2002年成功竞选首尔市长期间,他将清溪川的重建项目摆在了重要的地位(五年后,他当选韩国总统)。“这是个危险的主意”,曾经协助制定总体规划的交通工程师Hwang Kee-yeon说道,“李明博决定‘是我建造的它,是时候由我来拆除它了。’”
这项耗资3.72亿美元的重大复垦项目于2003年展开。首先,架高的高速公路被拆除,紧接着的是地面上的公路,清溪川便得以重见天日。和许多重建项目一样,这个项目也并没有完全忠于最初的模样。这条间歇性的河流在枯水季节几近断流,而在夏日季风时却水流奔腾。靠着泵站每天从汉江送来的超过3000万加仑的水,清溪川从此有了稳定的潺潺流水。
“人们指责这是一条人工河,或说这是一个鱼缸,”Lee In-keun,这个清瘦结实而又活泼的人,在我们沿清溪川上游漫步的时候告诉我说。溪流旁的小道上挤满了嬉水的人,高兴地指着更深处的水池里晃悠的鲤鱼。有研究表明,清溪川给首尔湿热的夏天带来了降温的效果。Lee负责重建的项目,并承认这是一个人造工程。但是这种区别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他发现自然的存在与身处在一个真正自然的环境中有同样的重要性。“这是这座城市的宝贝。你可以在一千万人的城市中心区听到水流的声音,这本身就是难以置信的。我们有意而为之。
图五、德国慕尼黑的英国公园,于1792年开放
夏天,将穿着衣服的或没穿的人们都吸引到Schwabinger Bach草色郁郁的河岸上享受日光浴。这座公园里的草地——欧洲最广阔的草地之一,自1970年代以来就颇受裸体者的青睐。这里有中国塔、日本茶屋和两个拥有9500个位子的啤酒花园。公园的设计者选择了一种更自然的景观而不是当时典型公园的更规矩的布局。
清溪川始于一片金融区,在被办公大楼包围的峡谷内。溪流向东流淌,河岸拓宽,混泥土构筑物屈从于茅草芦苇和林中空地。它穿过富丽繁华的购物区,穿过会引起审美疲劳的批发卖场,还穿过像堡垒般矗立的庞大的公寓楼。在某处,一对混泥土桥墩出现在溪流上,这是原来高速公路的一部分。它们提醒着人们过去,以及人类工程的无常和暂时性。许多首尔的市民很难记住当初这条溪流被掩盖的时间。那时,这里没有小心翼翼蹚水抓鱼的白鹭;那时,这里也不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
在我即将走到清溪川的尽头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歌唱。循着她的歌声,我走到了一座桥下的一个小舞台,乐队正在演奏韩国的“trot”歌曲(一种韩国传统流行乐风格),那似市井酒吧里的背景音搭配着萦绕心头的歌词。
当我松开握着母亲的手,转身,(When I released my hold on my mother’s hand and turned back,)
就连猫头鹰都在哭泣,而我也是。(Even an owl cried. So did I.)
在一群退休人群的集会上,我坐在边缘的凳子上聆听。最终,一个带着甜美笑容的女人坚持邀我共舞。我们随着音乐四处移动,手牵着手,就像这座城市与其中的公园那般联结。
图六、纽约中央公园,于1858年开放
这座城市富有故事的心脏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城市公园,一片浩瀚的郁葱,和逐渐延伸的掩映(来自曼哈顿的摩天大楼)。每年有超过4200万人前来游玩。除去这庞大的人群,这个公园仍旧向这座城市提供宁静的角落。像Jeffrey Ward这样的观鸟者会在周末的早晨相聚Ramble——一个在夏天和秋天吸引候鸟驻留的野生林地。
“
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当我们把车开进Fort Miley——旧金山西北边金门国家休闲区(Golden Gate National Recreation Area)的一部分,Amy Meyer 说道。一匹狼站在马路的中间盯着我们,没有一点急于行动的意思。尽管国家公园管理局多年来一直在城市中存在(比如说,它对华盛顿特区的国家广场的监管),金门的创建被视为城市公园运动的转折点。
Meyer已经82岁了,既和蔼又活泼。1969年,当她听说要在Fort Miley建立一个档案中心的计划时,她还是一个全职妈妈。那是一个距她家几个街区远的基本空置的海防地。她开始行动,为保存这片土地作为开敞空间而努力,并最终与金门大桥另一侧的响应者联手——他们被告知,郊区蔓延可能会摧毁马林岬角(Marin Headlands)原本朴素的美。
金门,与纽约和新泽西的门户国家休闲区(Gateway National Recreation Area)一起于1972年建立。这些新的公园标志着公园服务设施(Park Service)的一个进步——不再仅仅着眼于荒野公园,开始关注更接近美国城市的那些更容易到达的地方。正如阿拉斯加内政部长及前任州长Walter Hickel所言:“
我们必须把自然带回给人们,而不是将他们安置在一个由混凝土打造的环境中
。
图七、西班牙巴塞罗那的奎尔公园,于1926年开放
由安东尼·高迪设计,作为巴塞罗那富裕阶层的专属社区,这个地方曾被视为房地产项目的失败之例。市政府将这个开发项目买下并向公众开放。在备受欢迎的龙楼梯(Dragon Stairway)旁是马赛克雕塑,其中有一条彩色的蝾螈——这已经成为这个公园非官方的吉祥物。圆柱之上,一个大型的广场让人们将这座城市和地中海的景色尽收眼底。
人们绝对不会错过金门。作为国家公园系统里最受欢迎的旅游胜地之一,这里每年吸引大约1500万名游客。它横跨旧金山湾入口的两侧,距离海岸线几英里远。这里有高耸的悬崖,海岸红杉和遗留的前军事设施。这里还有一个叫Alcatraz的岛,每天吸引大约4000名游客下了渡轮前往前联邦监狱,并在“监狱”里思考人生。
这个公园就像一个马戏团,当地人在他们的早上围绕着过往的游客漫步,进行周末飞盘游戏,和在公园里的聚会,拴上皮带或没拴的狗似乎无处不在。很多游客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身处于一个国家公园中,而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里并没有雄伟的入口。而更容易诱人迷惑的是,旧金山有自己的金门公园,就挨着靠近海边的国家公园。
所有的这些创造了一个令人生畏的组成,从悬挂滑翔者到政客,到冲浪者和通勤者。而这场关于如何实现资源的最佳分配的斗争可以很激烈。
“我们必须把自然带回给人们,而不是将他们安置在一个由混凝土打造的环境中。”——Walter Hickel
“我们身处一个民主的国家,而民主,本身就是混乱的,”金门的负责人Chris Lehnertz说道。谋划了十几年的养狗管理计划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Lehnertz同时也与地区政府合作,为无家可归的人制定援助策略——这也是许多城市公园都面临的问题之一。“当我看到一个在这过夜的无家可归的人,我看到的是一个游客,”她说道,“就像我看到在精心梳理的小道上遛狗的人一样。”
某个清晨,我从旧金山的南部驱车五英里左右前往Milagra Ridge(一个公园里的边区小村落,从那能俯瞰太平洋)。粉刷过的帕西菲卡郊区嵌入山脊,融入那成片的灌木丛和海岸的大草原中。在美苏冷战的高峰时期,这里曾是一个导弹基地,你能看到带刺的铁丝网和守卫的警犬。山脊最终连接上金门的褶皱。伫立在成片的房子中,它就像一个沉静却又带着些挑衅的孤岛;这里也是濒危物种,如加州红腿蛙等的避难天堂。
去年,国家公园管理局发布了 “城市议程” (“Urban Agenda”)以展望它成立的100周年。这是一个对始于1970年代的行动呼吁的延续,只是多了些紧迫。报告中表明,考虑到美国快速变化的人口结构,将部门与日益城市化和多样化的美国紧密联系起来是一个极具价值又有益于政治的决定。
印第安纳州的沙丘国家湖岸是执行这项新规的其中一个地方。它依偎着印第安纳州西北部密歇根湖畔的轧钢厂,并向几乎不显露的加里市海滨延伸(加里市是美国最贫穷的城市之一)。“大公园是为富有的白人服务的,”公园的负责人Paul Labovitz说。但公园管理局的未来计划意味着要吸引新的游客,而这对城市公园而言显然要容易得多。因为它们更新,Labovitz说道,它们没有那么多传统需要顾虑。
图八、波兰霍茹夫的西里西亚公园Silesia Park, 于1955年开放
从矿渣堆、非法矿山和垃圾堆中挖掘出来,这个后工业化的景观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拥有动物园和恐龙谷的青葱之地。这都要归功于共产党领导下的志愿者们。在波兰南部的都市中心,这个公园吸引了像Maja Peryga这样的年轻人,她到这个玫瑰公园来给一个朋友照相。
标志性的城市公园有着笔直的边界和方形的肩膀。他们是世界各城的珠宝。但要在已经建成的区域中寻觅能够安放它们这有序布局的空间却很难。我们可以从美国及其他地区的最新的城市公园规划中看出土地收购和发展所带来的挑战。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公众审查和机构监察出现, 公共土地信托基金会的城市公园发展主任及前纽约城市公园专员Adrian Benepe表示。更加复杂的问题是寻求资金以完成这后工业景观向公园绿地的转变。“这是一个费劲的事,要知道政府同时还得为医疗和教育买单,”Benepe说道,“公园往往是最后被考虑的。”他表示,现在兴起的模式是更依靠私营企业,无论是在公园建造还是公园运营上。比如,在俄克拉荷马州的塔尔萨,一个由石油和银行理财建立的基金会就向一个总造价3.5亿美元的阿肯色河的社区公园捐赠了2亿美元。而在新泽西州的纽瓦克,Benepe的团队与政府及商界领袖合作,将帕塞伊克河边一块曾经遭受污染的土地变成了一个公园。
图九、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的普西迪国家公园(the Presidio),于1996年开放
日落搭配低潮,不费吹灰就将行人吸引到马歇尔海滩上。位于旧金山湾的入口的战略性要塞,这个公园曾是历经218年之久的军事前哨。与其他国家公园大家族里的成员不同的是,它并没有接受来自联邦的资金。它大部分的资金来自前军事建筑的出租收入。许多游客在从金门国家休闲区横扫整个海湾的视角中被吸引过来。来自俄勒冈州的正在进行滑板旅行的Ben Fernyhough就是其中的一个。
或许世界上最雄心勃勃的城市公园计划就是这个拥有商业思维的普西迪国家公园了。这个曾经的军事基地是金门国家休闲区的一部分,但它是独立运作的。坐落于旧金山湾的入口处,普西迪起初属于西班牙,随后是墨西哥所属,最终于1846年归于美国。和平带来了战争所不能给予的。1989年,普西迪基地被认定不再是国防的必需之后,这个1491英亩土地上的军营、建筑、山谷,以及那醉人的景色也随之关闭了。
1994年,普西迪基地被转换为公园服务设施。不同于其他的国家公园,普西迪国家公园有自己的理事会,筹集自己全部的资金——主要是靠向居民及商户出租前军事建筑、医院及行政建筑等。私营企业雇佣了约4000名员工,其中有超过3500人居住在整修过的基地内。
高档社区里的一栋房子——曾经军队高层居住的地方,租金为每月12000美元。所得的收益又投入到修复、翻新和维护中。种植了一个多世纪之久的柏树已奄奄一息,需要被移除。而作为恢复生物多样性的大计划中的一部分,湿地的重建需要拆除一些历史意义不那么重大的且费用相对低廉的公寓楼,更强调人们深思自省的连续性,同时还要平衡相互竞争的各项目标。
“这里的价值与土地比起其他地方更复杂,”普西迪国家公园的高管之一Michael Boland说。在去年,这个公园带来了1亿美元的收入,它的资产和运作远非典型。但是,它模糊了城市公园的概念:它们那模糊的边界和它们最终达成的妥协。“我认为城市公园的未来更像是这样的,而不是像荒野公园那般。”
图十、韩国首尔的清溪川公园,于2005年开放
清溪川在韩国的首尔中蜿蜒穿行。作为这个城市曾经的命脉,这条溪流曾经被多年掩埋。现在,这里是社区活动的场所,也是水的舒缓自然。
荒野,可以看作是一条分界线,也可以是那几近消失的主观描述环境的词语。用在城市公园中,它并不与绝对相连,而往往只是指享受在户外的快乐。这是我游览滕珀尔霍夫公园(Tempelhof)时的所想。这个公园靠近柏林的中心,由机场改建而成。那是个工作日的晚上,人们在日落前的一小时涌入公园。他们或在一英里长的跑道上骑自行车,或在草地上慢跑。年轻人在滑板上滑翔,妈妈和孩子们踢着足球。而因为这是在德国,啤酒当然不会少。
滕珀尔霍夫机场于2008年关闭。当它在两年后以公园的身份再次开放时,人们并不确定它是否会被柏林人接纳。和现在一样,这个公园几乎没有任何设施,就像这个机场只是为重新铺设停机坪而临时关闭一天一样。而这份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真实感,却被证实是公园吸引人群的关键。居民们喜欢它的开敞和那几无阻碍的落日余晖。更重要的是,他们沉醉在这1.2平方英里带来的自由中。当城市规划者公布了要在这其中的五分之一的土地上建造房屋和办公建筑的计划时,人们的强烈抵制带来了2014年的全民公决,并阻止了未来这里的大部分开发计划。
“
你能感受到天空。你能呼吸
,”当我们坐在滕珀尔霍夫的草地上时,公投运动的领导者之一Diego Cárdenas说道,“
而当一部分的开发开始后,它会在哪里结束呢?”
尽管也许不是任何一方的设想,滕珀尔霍夫的未来仍然与住房相连。有着四分之三英里长的弯曲屋顶,滕珀尔霍夫航站楼的一部分正给部分涌入德国的成千上万难民们提供临时的住所。
凭借后见之明,官员们宣称开发计划并没有被很好地解释,而他们也没有意识到人们会对这个计划作出怎样的回应。他们指出,柏林人有将未使用的开敞土地据为己有的历史。而在滕珀尔霍夫机场,这正以一个巨大的规模上演着。
“你能感受到天空。你能呼吸。而当一部分的开发开始后,它会在哪里结束呢?”——Diego Cárdenas
“他们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柏林市政府的规划者Ursula Renker说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机场是他们历史的一部分。它是如此的坚固,以至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你必须通过门才能进去。”
门还在,你可以看到人们在穿越它们时脸上洋溢的微笑。这是基于熟悉而可以预期的欢愉。城市公园可能不在我们的大物清单中,但在我们的小件清单中,绝对会有它们的一席之地。
这就是我最喜欢的城市公园,离我家不远的一片湿地。没有什么特别光鲜的地方,只是几英亩低洼的土地被免去了开发之扰。我经常到那去。我喜欢清晨到那在香蒲中散步,看着两边的世界慢慢地苏醒——一边是硬地,一边是沼泽。当太阳升起,阳光染上树顶,公园一侧的四车道马路上的交通也随之繁忙起来。最终,噪声不绝,成了背景音。仔细地听,我还可以听到鸟儿歌唱浅鸣。
图十一、安大略省多伦多的雪邦公园(Sherbourne Common), 于2010年开放
婚礼派对在锌合金复合钢板搭建起的大型装置(Zina-clad Pavilion)上进入留影环节。这个公园为高密度开发的安大略湖滨水地区提供了绿色空间,和一个既是溜冰场的喷水池。大型构筑物的底座是采用紫外线对收集的雨水进行处理,随后流经戏剧雕塑输送到湖内。这个公园的设计因它简洁的形象而备受赞扬,同时也因其带来的荒凉之感而受到批评。
请联系我们微信号@SustainableCity
或电邮daizongliu@qq.com索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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