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出自《远见:武汉规划40年》第五章,主要描述武汉城市公共设施的规划与建设。下期文章的主题是《远见》摘编六:武汉综合交通规划与建设。
城市公共设施是城市生产、生活的重要保障,也是城市形象和城市品质的重要反映,对城市空间结构、空间布局有着重要的影响。基于公共设施的空间布局特征和功能作用,可以分为城市中心和公益性服务设施两种类型。
城市中心是支撑城市空间结构,最能代表城市形象的公共设施和公共活动集聚区,承载商业、金融、商务、行政办公等综合服务功能;公益性服务设施是为满足人的公共服务需求,以均衡化、网络化空间分布的设施,主要包括文化、教育、医疗卫生、体育、社会福利等。
从武汉公共设施规划历程来看,顺应不同时代的发展背景和规划思想,城市中心经历了从单中心到多中心、网络化的逐步升级;公益性服务设施逐步实现从重点保障到全面统筹,从追求均衡到追求品质,从缺少依据到参照国家标准、到拟定地方标准、再到建设模式创新等一系列升级过程。
改革开放40年以来,伴随着城市发展战略和城市空间结构的演进,武汉市多中心、网络化的城市中心体系基本形成,并构建了均衡化、品质化的公益性服务设施体系。
武汉两江交汇、河湖密布的自然资源分布特征,铸就了城市多组团、多中心的格局。
近现代以来,武汉市相关发展战略及城市总体规划对城市中心布局进行了不断优化完善。在空间等级体系上,经历了“单中心—双中心—多中心”的演变过程;在中心功能上,逐渐从行政、商业的单一职能转向商务、商贸、文化、旅游等综合服务职能;在服务能级上,逐步从服务城市向服务区域提升。
目前,已基本形成了与自然地理特征、人口分布规律等相匹配的多中心网络化结构体系。
改革开放初期,在市场经济发展背景下,武汉城市规模急剧扩大,城市空间逐步从沿江沿路地区向纵深腹地扩展,特别是在“两通起飞”战略目标下,注重商贸流通业发展,但这一时期城市规划尚未提出严格意义上的中心体系,主要是对商业贸易空间布局进行了一定安排。
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之都市发展区中心体系规划图
1980年代编制的1982年版和1988年版城市总体规划中,均遵循江南、江北均衡发展的思路,在汉口武汉商场地区、武昌中南地区分别布局全市级的商业服务中心,形成“双中心”格局。此外,规划提出布局汉口头道街、车站路、三民路、硚口路、古田二路、汉阳钟家村、十里铺、鹦鹉洲、武昌大东门、广埠屯、青山蒋家墩等地区商业中心。
进入1990年代,以“对外开放城市、开放港口”为目标,武汉城市服务业功能不断加强,1996年版城市总体规划提出了“我国中部地区的重要中心城市”的城市发展定位,更加注重对外开放的先导功能、商贸金融的辐射功能等,城市中心体系的雏形开始出现。
围绕“中部地区重要中心城市”的定位,规划加强了区域综合服务能力,在原有单一商业贸易中心的基础上,突出金融、商务等综合功能,打造江北核心区、江南核心区等2个综合性核心区,集中承担现代化国际性城市和中部地区中心城市职能,以发展第三产业为主,布局辐射中国中部地区的金融、贸易、商业、信息中心,提高城市公共服务能级和区域影响力。
为提升城市辐射功能,规划一方面加强了对金融贸易功能的布局,按照相对集中的思路,提出了在长江两岸一、二桥间布局武汉金融贸易区。另一方面也继续强化了商业贸易职能,构建了以中山大道为轴,建设辐射中部地区的中心商业区;中南路、钟家村分别建设成为服务武昌和汉阳的市级商业中心;建立后湖、汉口火车站前、古田二路、四新、沌口等12个市级商业副中心;并在各居住用地集中的主要地区规划布置9个社区中心。这一时期以商业中心为核心的服务体系,为今后城市中心体系的构建奠定了基础。
进入2000年以后,在中部崛起、“两型”社会、长江经济带等战略的推动下,武汉城市战略地位不断提升,相继提出了建设中部地区中心城市、国家中心城市、世界城市的目标,区域辐射带动力进一步提高,经济加速发展,城市空间拓展趋势显著。
为支撑城市发展战略目标和城市空间结构,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按照“服务中部地区、服务社会经济、服务基层社区”的要求,结合“1+6”城市空间结构,提出了“1个中央活动区、3个城市副中心、6个新城组群中心及多个组团中心”的“多中心、网络化”中心体系结构。
2017年版城市总体规划进一步结合新时期城市发展的特征和要求,完善构建了“中央活动区—城市副中心—新城中心—组团/ 新市镇中心”的公共中心体系。
中央活动区作为城市重要公共服务职能的集聚区域,是城市的核心,体现城市区域辐射能力。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首次提出了构建中央活动区,围绕滨江文化景观轴和垂江商务中心轴集中布局,承担服务全市、面向中部乃至全国的区域性重大城市功能。2012年以来,武汉市加快推进了国家中心城市和国际化大都市建设,在长江经济带战略的背景下,2017年武汉市“十三次”党代会报告提出了构建“长江主轴”战略构想。顺应城市发展战略的调整,2017年版城市总体规划按照打造集聚化的区域综合服务中心的思路,对中央活动区进行了空间范围优化和功能的进一步升级。
城市副中心是随着城市规模扩大而出现的某一特定服务功能集聚的空间形态。武汉真正意义上的主城副中心是在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中提出的,即四新、鲁巷、杨春湖等三个城市副中心,定位为兼具区域性专业服务中心职能和地区性综合服务职能的公共中心。2017年版城市总体规划在评估主城副中心功能和空间的基础上,按照“特色化”发展的思路,对主城副中心进行了适度优化,将中心数量由三个增加到四个,并进一步优化明确了各个副中心的主导功能。
新城中心是满足新城范围内生产生活服务需求的综合服务中心,其发展与新城功能不断完善密切相关。武汉市在1990年代提出规划建设7个新城(重点镇)的构想,但未对新城中心布局作出详细规定。2000年以后,武汉新城中心的规划布局逐渐得到重视,体系不断完善。着力于提高新城“反磁力”吸引,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提出布局东部、东南、南部、西南、西部和北部等六个新城组群中心,主要设置服务整个新城组群的商业、文化、体育、医疗等生活性服务设施和金融、办公、咨询、信息等生产性服务设施。2011年,结合《武汉都市发展区“1+6”战略实施规划》编制工作,开展了《武汉市新城中心体系专项规划》,在对交通条件、土地价值、配套设施等综合评估的基础上,提出了刘店、阳逻、科技新城、纸坊、吴家山、蔡甸、纱帽等7个新城中心的布局,明确每个新城中心需配置商业综合体、商务区、三甲医院、文博中心、万人体育场、老年康乐中心等设施。此外,还规划了宋家岗、军山两个新城副中心。
《武汉都市发展区“1+6”战略实施规划》之新城中心体系规划图
武汉市于2013年起开启了重点功能区规划编制与实施的序幕,主要是立足于国家中心城市建设目标,对承载城市区域核心战略职能的片区,在规划、实施、土地、配套等方面举全市之力集中建设,以期形成投资最集中、配套最完善、建设最高效的功能区。2013年编制完成了《武汉建设国家中心城市重点功能区规划》,2014年武汉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武汉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推进重点功能区建设的意见》,提出切实加强二七沿江商务区、武汉中央商务区、汉正街中央服务区、四新会展商务区、武昌滨江商务区、青山滨江商务区、杨春湖商务区等7个重点功能区的建设工作。
改革开放以前,城市公益性服务设施主要关注于重点公共建筑。
改革开放以后,人们对公共设施的多样化需求逐步加大、品质化需求逐步加强,对公益性服务设施的规划布局也表现出“补短板—均衡化—品质化”的转变特征。
进入21世纪后,以公共服务均等化、人人享有基本公共服务、人民美好生活向往等为指导,公共设施的规划标准、体系、布局等日益完善,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品质也日益提升,普惠型、基础型、兜底型民生设施得到强力保障,并以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为指导,全市“部门联动”编制了一批公益性服务设施专项规划,实现了从“规划专项”向“专项规划”的不断完善。
重点保障大型公共建筑规划布局:改革开放初期,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增加,针对文化、体育等设施短板,1980~1990年代,武汉市建设了大批公共设施,如洪山体育馆、武昌区体育馆、武钢体育中心、武昌区图书馆、青山区图书馆等市区级设施;扩建或重建了同济医科大学附属同济医院、湖北省肿瘤医院、黄鹤楼、晴川阁等重大设施,支撑了城市医疗、体育及文化事业发展。
人人享有基本公共服务的均衡布局:进入2000年后,国家提出了城乡统筹发展的战略要求,十六届六中全会将“基本公共服务体系更加完备”明确列为2020年中国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九大目标和主要任务之一。此后,国家又提出了公共服务均等化、人人享有基本公共服务以及改善民生等深化目标,建立健全基本公共服务体系日益受到重视。在此背景下,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按照“服务中部地区、服务社会经济、服务基层社区”的要求,规划构建覆盖城乡、功能完善、充满活力的分级分类社会事业及公共设施体系。
对各级别的行政、博览、文化、体育、医疗、教育、福利及特殊公共设施等,进行了全面、系统的规划布局。根据“人人享有基本公共服务”的原则,均等化布局中小型公益性服务设施。2000年代,武汉市陆续建成了琴台艺术中心、武汉体育中心、塔子湖体育中心等系列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公共设施。
关注公共设施品质的高端化发展和刚性管控:2010年代以后,随着国家中心城市、“现代化、国际化、生态化”大武汉建设目标的确立,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水平不断提高,市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更加强烈;“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继续推进普惠均等的基本公共服务布局下,高品质、国际化的公共服务成为城乡规划的重点内容。
2017年版城市总体规划之市域公共服务设施空间布局规划图
2017年版城市总体规划提出按照高等级服务设施集聚成板块的思路,充分布局并严格保障公共设施的规划建设,突出了“品质更高、供给更足、传导更严”的规划思路。
从这一时期的建设看,武汉市一方面继续完善基层服务设施体系,推进社区服务、社区卫生等设施建设;另一方面国际化、高品质设施建设加快推进,建成了光谷国际网球中心、四新国际博览中心等,有力提升了武汉国际化影响力。
以文体功能区为重点的规划建设实践:2000年以来,武汉市相继承办第六届中国城市运动会、第八届中国艺术节、WTA超五巡回赛、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等国家级、世界级文体盛会。以举办重大文体活动为契机,按照“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的思路,以大型公共设施为核心形成一批文化、体育功能区,通过整体规划、统筹建设,发挥设施的集聚效应,改善区域的环境景观品质,增强经济活力,提高城市文化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
2002年,武汉市开展了武汉月湖、琴台文化艺术中心概念规划国际征集;2004年编制完成了月湖文化主题公园规划,在此基础上,琴台文化艺术中心设计方案和月湖文化主题公园景观规划完成并启动建设;2007年又进一步开展了汉江南岸月湖段的规划研究工作。琴台大剧院于2007年建成,作为第八届中国艺术节的主场馆;琴台音乐厅于2009年建成,琴台景园、绿化休闲区也已建成,月湖文化艺术区已经成为武汉国际化的一张名片。
自2005年起,武汉市先后编制了《首义文化区及蛇山地区空间布局规划》《首义文化区国际方案征集》以及首义板块、蛇山板块详细规划等。目前,建成了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纪念馆、首义广场、辛亥革命博物馆、紫阳湖公园、起义门、首义碑林公园等景点,被称为武汉文化新品牌。
武汉市2013年先后编制了《光谷奥林匹克公园国际网球中心建设规划》《光谷WTA网球赛事保障实施计划》,从市级、区级、赛场周边等三个层面,优化城市交通、塑造景观形象、完善配套服务,保障赛事的顺利举办。同时,实施了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场馆保障工程。编制完成《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保障规划》,突出了对运动场馆的统筹布局,以及媒体中心、运动员村等配套设施的综合保障。
1990年代以前,武汉市并未专门针对公共设施标准体系开展研究,主要是依据国家相关规范引导规划建设。1990年代以后,随着人口的增长和对公共服务个性化需求的增加,如何配置公共设施成为城乡规划的重要课题,逐步建立健全了城市公共设施配置标准研究。
强化重点的公共设施规划指标研究:1996年版城市总体规划的支撑研究《武汉市城市规划指标研究》中,对当时文教卫体等较为欠缺的公共设施,提出了文化、教育、医疗、体育等四项主要公共设施规划指标。
全面统筹的公共设施配置标准研究:党的十七大指出要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扩大公共服务,完善社会管理,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推动建设和谐社会”;国务院在2008 年提出要“抓紧编制公共设施和公益事业建设用地标准”。在此背景下,武汉市完成了《武汉市公共服务设施配置标准研究》以及《武汉市居住区公共服务设施配建规定》,作为规划编制和规划管理的依据。这一时期公共设施配置标准表现出适应老龄化发展趋势、坚持分级分类原则、注重灵活配置模式的特征。
2010年,在国务院批复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后,为增强规划的指导性、实施性,武汉市采取“规划部门+职能部门”的部门联合编制模式,会同教育、体育、卫生与计划生育、商务等行业部门,依据总体规划先后编制了6项公共设施专项规划,完善了各类公共设施的体系、目标、规模和布局等,均获得了市政府批复,纳入控制性详细规划,作为全市各公益性设施建设实施的法定依据。同时,还与江岸、武昌等相关区政府共同开展基层民生设施规划,统筹行政区各项民生设施空间布局。
市域全覆盖的普通中小学布局规划:作为首个部门联合编制的公共设施专项规划,武汉市国土规划局和武汉市教育局于2011年组织编制《武汉市都市发展区普通中小学布局规划》,2013年按照城乡一体的思路,编制《武汉市农业生态区普通中小学布局规划》,将规划范围扩展至全市域。
极化与均衡兼顾的医疗卫生设施布局规划:2011年,武汉市国土规划局和武汉市卫计委联合编制了《武汉市医疗卫生设施空间布局规划》。规划以提升全市医疗卫生服务水平、解决医疗卫生设施空间分布不均和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为重点,按照“国家医疗卫生服务中心、国家公共卫生服务示范中心、国家基层医疗卫生服务示范中心,国际健康城市”的发展目标,构建了医疗服务设施、公共卫生设施两大类的医疗卫生设施体系。
2010年版城市总体规划之公益性公共服务设施规划图
满足全民健身需求的体育设施布局规划:2013年,武汉市国土规划局和武汉市体育局联合编制了《武汉市体育设施空间布局规划》。规划从城市功能和市民需求角度出发,以公共体育设施的数量与质量、布局与规模、建设与实施等为重点,按照“建设国际体育强市、健康名城、亚洲体育中心城市”的目标,构建了“战略预控”和“普惠均衡”并重的双极发展模式,既强化了(省)市级和区级设施重“品质”,结合城市发展方向进行战略预控,重点保障大中型体育赛事活动举办以及竞技训练的需求;又突出了街道级和社区级设施重“便捷均衡”,实现群众健身设施服务范围的全覆盖。
倡导“9046”模式的养老设施空间布局规划:2012年,武汉市国土规划局和武汉市民政局联合编制了《武汉市养老设施空间布局规划》。规划结合武汉市经济社会发展和人口老龄化的实际情况,按照“整合资源、增加总量,保障基本、全面发展,全市平衡、分区指导”的总体策略,积极倡导“医养结合、养护结合”的新模式,构建了“以居家为基础、以社区为依托、以机构为支撑”的养老服务体系,实现了“9046”养老结构目标(即90%的老人为居家养老、4%的老人享受社区养老、6%的老人享受社会机构养老)。
奠定生活圈雏形的中心城区社区布点规划:2011年,武汉市国土规划局和武汉市民政局联合编制了《武汉市中心城区社区布点规划》。规划首次实现社区的边界、社区用房点位以及相关建筑信息在中心城区行政区划范围内的全覆盖,以建设“服务完善、平安和谐、管理高效、文明祥和、生态宜居”的幸福社区为目标,建立“中心社区—一般社区”两类社区工作用房体系。推进社区建设“五务合一”,关注民生建设,将社区作为社会和谐稳定的基本平台,通过标准控制和点位控制的方式,明确了社区用房的规划建设要求。
强化标准引导的菜市场空间布局规划:2014年,武汉市国土规划局和武汉市商务局联合编制了《武汉市标准化菜市场空间布局规划》。规划围绕武汉市目前菜市场存在的“重叠设置和空白缺位双重矛盾、建设标准不一、建成环境不高、多头管理”等不足,结合“人的行为方式”和“人口密度”特征,采取服务均等化的原则,构建以大卖场生鲜部、标准化菜市场、社区蔬菜便民店为核心的“15 分钟、10 分钟、5 分钟”的“三圈”生活服务体系,破解居民买菜难的问题。
基层公共服务设施主要包括居住区及以下层级的公共服务设施,重点服务街道、社区等基层公共事务及公共活动,是直接影响人们日常生活的最为基本的公共设施。
改革开放直至21世纪初期,武汉市基层公共服务设施主要依托大型居住区、工业区等进行配套建设。
“十八大”以后,顺应加强基层社会治理、注重“以人为本”的要求,“15 分钟生活圈”模式开始兴起并成为基层公共服务设施配置的创新性模式,更加倡导基层公共服务设施的“一站式”设置。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2000年以后,武汉市在居住区、产业园区等建设过程中,一方面加强对国家标准的执行,按照当时的《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规范》配置基层公共服务设施;另一方面,在遵循国家标准的基础上,结合武汉市的自身特点,制定了武汉市的基层公共服务设施的配置标准,分别对居住区、居住小区等基层公共服务设施的类型、配套标准等予以了规定。
2003年起,武汉市政府实施了“社区建设883行动计划”,以社区为单元,加强社区基础设施、社区文化、社区党组织等建设,奠定了以管理单元配置和改善民生环境的雏形。
2006年后,开始启动分区规划及控制性详细规划的编制工作,将全市范围划分为规划组团、编制单元、管理单元等,以编制单元为基础范围组织控制性详细规划编制,对各个管理单元的基层公共服务设施予以规划控制,形成了单元配置的新模式。
2011年编制完成的《武汉市中心城区社区布点规划》进一步结合社区边界、管理单元边界等,将社区养老、青少年托管、文化体育等新需求落实到社区的基本服务设施配置中,奠定了15分钟生活圈的雏形。
近十年来,武汉市社区生活圈正在逐渐从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向环境品质提升转变,居民的吃、住、行、游、购、娱等六大方面设施配置均有较大改善。但在综合水平、空间分布、品质环境、文化魅力、建设模式等方面仍存在问题,主要表现在生活圈指数与国家中心城市存在一定差距、基层公共设施分布依然“失衡”、缺少针对异质化人群差异化需求的应对,生活空间为人服务的细节不足、基层设施建设过于离散等方面。
十八大以后,城市发展向更加精细化管理和人性化服务转变,以“小设施、微空间和细问题”为核心,2017年版城市总体规划明确提出了“15分钟生活圈”建设目标,对接社区居民的民生和环境品质需求,实现社区公共服务“通达最后一公里”。
《武汉市15分钟生活圈实施行动指引》之生活圈分类规划图
综合界定“15分钟生活圈”基本单元:按照15分钟步行可达、服务人口为3~6万人,规模约1~3km2的标准,以方便居民日常生活需求,改善日常生活品质为出发点,基于对各类人群使用设施频率和需求的调查分析,为社区配备生活所需的购物、休闲、通勤、教育、社会交往和医疗等基本服务功能,形成安全、友好的社会基本生活空间。
统筹制定“15分钟生活圈”配套体系:结合城市居民特征和需求差异,参照国家公共设施配套标准,构建“基本设施、品质设施、环境品质”三大类设施体系,其中,基本设施类主要包括公交站点、日常商业、基础教育、社区服务中心、社区医疗卫生和养老设施等五种类型设施,满足基层必备的保障服务需求;品质设施类主要包括社区文体、品质商业、社区环卫设施等三种类型设施,在基础设施基础上,满足差异化人群对品质的需求。同时,从提升生活圈宜居环境品质的角度,制定居住环境、绿化水平、环境质量、生活品质等四种标准。
提出“15分钟生活圈”分类构建策略:基于对武汉市主城区生活圈的居民特征、设施配套和空间分布的现状评估,结合对土地资源改造潜力的分析,以及主城区“动静分区”,将生活圈划分为修补、提升和新建等三大类建设模式。在此基础上,结合生活圈的人口结构、用地功能、空间区位、建设年代等特征,按照历史风貌、现代都市、租界里分型、传统旧城型、高校大院型等特色生活圈,分类提出精细化的建设策略。
“邻里中心”建设模式探索:综合国内外城市经验,生活圈的建设模式逐渐从分散向集中转变,邻里中心已成为“15分钟生活圈”主导建设模式。对于新建区域的社区生活圈,可采取功能复合、独立占地的“一站式”邻里中心进行配置,其用地面积不少于1hm2、建筑面积约2万m2,在交通设施、日常商业设施、社区服务中心等基本设施之外,同步配置社区医疗卫生、社区养老、社区文体设施等品质设施。对于用地相对紧张的已建成区域的社区生活圈,建议采取相对集中的专类服务中心模式,以社区文体中心复合文化设施和体育设施,以社区医养融合中心复合社区卫生服务和养老设施,因地制宜设置专类邻里中心。
面向未来,随着“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加速推进,人的生产生活方式将发生较大变化,城市公共服务的需求也将转变,公共设施的配置模式也将发生变化。
一方面,城市公共中心布局将更加趋向网络化。在互联网影响下,未来工作空间边界会越来越模糊,新兴服务空间将会从中心空间转向片区空间、社区空间、碎片空间等,城市公共中心的布局应更加注重网络化设置,形成区域一体、多元复合的新型体系结构。
另一方面,城市公共设施“人本化”“国际化”将更受关注。以美好生活需求为导向,既要突出直接面向市民的基本公共服务需求,以生活圈为核心,保障基本公共服务设施的便利化、均衡化;同时,也要加强面向城市综合竞争力和影响力的高端需求,战略型文化功能区、体育功能区、医疗功能区将成为新时期城市竞争力的重要支撑。
为了武汉城市的发展,也为关心、热爱武汉的人提供参考借鉴以及规划同行们提供一些可供“鉴往知来”的依据,助力武汉规划前行。历时两年,专著《远见:武汉规划四十年》这本书讲述了改革开放后,武汉40年城市规划发展历程、成果、经验、理念和技术方法。记录了一代代武汉规划人创新和探索,并以“武汉模式”为城市规划样本进行系统的总结。书中还记录了武汉规划实践与技术革新融合的城市规划技术。一本致敬武汉规划40年的巅峰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