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郑德高(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副总规划师、上海分院院长)
规划的范畴在哪里,似乎没有人能说清楚。有空间派,中国城市规划的底子来源于建筑设计,从画图开始,对空间有比较大的依恋。逐渐从小的空间设计,到大的空间设计,所以规划都是基于空间的规划。也有经济派,城市规划是为城市政府服务的,而城市政府大都是举着发展经济这杆大旗,而城市空间也是一种生产力,从新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资本逐利到一定阶段,也需要通过空间的生产来创造财富,于是城市规划逐渐被经济学所泛化,懂经济的规划师似乎更能吃香。也有社会学派,重点是从城市的阶层、公众参与、市民的情感等角度来思考城市规划,但是由于制度与语境的不同,似乎社会学派的城市规划不那么流行。当然也有一些基于其它专业的学派,比如生态学派、交通学派等等。
规划由于受各种理论的影响,一段时间侧重于某些方面,所以我们可以经常看到这样一种现象,在国际规划的交流场所,基本上是各说各话,有点鸡同鸭讲的场景。从规划的不同学派可以看出,规划的范畴真是广泛,所以有一段时间,经常讨论规划理论的空心化问题,由此还产生“规划的理论”与“规划中的理论”两种概念。我自己看来,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制度有着不同的规划语境,这就是规划的广度,自己不断规划实践的过程中,也感觉规划需要不断的学习与与时俱进,这也是规划的魅力之所在。
规划的广度,有时也体现在对规划的思考方式上,以我做上海虹桥规划为例,虹桥枢纽是当时国内唯一一个把高铁与空港结合在一起的交通枢纽,上海方面要求对虹桥周边地区做定位研究,那研究的出发点是什么呢,我在寻找多方面的理论支撑之后,找到一个突破点,一些国际先进的机场强调“非航空性收入如何大于航空收入”,如果你能体会这一点,那么“空港经济区”的概念就由此而生,强调结合交通枢纽的人流产生诸如商务、旅游、餐饮、会展等功能,而这些功能有些是在机场内部,有些是在机场周边。有这一思维的广度,我们在看迪士尼也是同样道理,强调“非门票收入大于门票收入”,你可以看到迪士尼的景点一般是需要排队的,迪士尼内部有很多餐饮,外部也有很多商业、酒店等,形成所谓的“迪士尼中心”等等。这就是规划的另外一种广度,你在做一个地区的规划时,要跳出来做,思考他的外部效应,以及如何有效利用积极的外部效应,避免消极的外部效应等等。
我自己93年毕业开始从事规划实践,20年光阴赶上了中国规划的一次又一次的“春天”,感觉一是规划的外部环境在不断变化,另外自己对规划的理解也在不断的变化。规划不断变化既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规划的广度,也可理解这就是规划哲学本身的逻辑。
本文转自中规院深圳分院30周年院庆系列丛书《城事论道》的主题笔谈部分。
本文分享自“城PLUS”微信公众号,特此鸣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