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0日,上海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卓越讲坛”科技创新专场(总第六期)在上海设计中心南馆木棉厅如期举行。讲坛由同济大学教授、市规划院首席学术顾问唐子来主持,市规划院张帆院长、赵宝静副院长、钱少华副院长、金忠民副院长、黄吉铭顾问、张式煜顾问出席了本次讲坛。
上海杨浦科技创新(集团)有限公司官远发董事长作题为《杨浦区城市创新空间塑造的思辨》的学术讲座,并与现场技术骨干围绕“大学在三区联动中存在的不足”、“工业用地转型的主要障碍”等问题进行细致讨论。
当前,科技回归都市成为一种浪潮,科技由生产导向转变为生活导向,在科技创新的同时,人们也追求高品质的生活。城市创新空间是创新活动和创新产业聚集的场所,其决定因素是创新型企业家及其互动的创新环境。创新聚集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不是简单的产业集聚,需要扎根于本地文化,全方位的跨界合作,促进新产品和新服务的出现。
自2000年以来,杨浦区发挥智力资源丰富的优势,汇聚大学的“知识效应”,走创新驱动转型发展之路。市政府明确“知识杨浦”的定位:以深厚的科教、人文、生态资源的集聚与共享为依托,以教育发展和科技创新为抓手,充分发挥科教的辐射效应,推动知识经济密集区建设,形成“大学的城市、城市的大学”的氛围和环境。
“三区融合、联动发展”是杨浦由“传统工业杨浦”向“知识创新杨浦”转型发展的核心理念。大学校区主要为园区提供创新创业人才、项目、手段,为整个城区的经济与社会发展提供智力支持。科技园区是大学师生和城区市民创新创业及就业的场所,是城区经济发展的一个增长极。公共社区主要为校区和园区提供公共服务,以创造一个适宜居住、休闲、交流的环境。
创新空间的塑造主要包括三个阶段:规划、建设与运营。规划阶段主要是产业定位、顶层设计、空间形态;建设阶段主要包括产品设计、配套导入、工程管理;运营阶段主要包括品牌推广、生态营造、增值服务。
在杨浦创新空间塑造的实践过程中,形成了环同济知识圈、创智天地、长阳创谷等不同的发展模式。
(1)环同济知识圈
环同济知识圈是一种“政府引导、学科支撑、企业主体、市场运作”的创新空间发展模式。以同济大学为核心,将高校的优势学科、科教资源外溢与杨浦区“三区融合、联动发展”的城区发展理念相结合,重点发展创意和设计、工程咨询服务等产业,目前集聚了企业3200多家,其中超过60%的企业与建筑设计相关。环同济知识圈是一个没有规划的城市创新空间,其特点是与周边的社区紧密融合,是自然生产蔓延的城市创新空间。
(2)创智天地
创智天地是一种“政府引导、市场运作、国企协调”的开发模式,由瑞安集团与杨浦科创集团合作,将周边大学校区、公共社区、科技园区联动发展,打造全新的知识型社区。创智天地的特点是改变了杨浦的城区空间结构,通过开放的下沉式广场到大学路这一轴线,将企业总部基地、生活区、休闲区都连接起来,增加人群“偶遇”和交流的机会,同时提升对社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在运营过程中,围绕着创新人群的需求,塑造多样化的创新空间。
(3)长阳创谷
长阳创谷是一个基于工业厂房改造的城市更新项目,由杨浦科创集团和上海电气集团合作规划开发,将原来的中国纺织机械厂改造为科创空间,成为包容开放 、汇聚科创文创的重要载体。该项目的特点是最大程度地保持整个工厂的肌理和资源,保留工业厂房的特色。同时,还注重利用厂房的架构,做成公共场所,将园区变为一个开放的社区,与周边居民共享设施。
杨浦“三区联动”发展尽管取得了一定成绩,但是还存在一些问题:(1)知识创新产业的生态能级、企业能级、创新文化塑造还不够强。(2)大学与企业之间的联系还较薄弱,人才、信息、知识、技术和设施资源的分享程度不够。(3)大学与城市空间的关系还没有充分融合,自治的“象牙塔”模式与城区隔离,优美的环境及丰富的设施对居民及企业遥不可及。(4)大学及科技园对区财政的直接、间接贡献较低,与区政府投入的资源与激励差距较大,使得政府无法持续的激励城区与大学的合伙行动。
从问题的根源来看,主要是因为以下几方面:(1)联动战略的行动目标相对单一,忽略了城市发展的复杂性和整体性,限制了不同类型大学的学术优势和多元的联动主体的参与,导致对大学知识溢出的吸纳能力不足。(2)联动行为对地产开发的依赖,大学科技园重载体投资,轻创新机制培育;重地产价值而非企业孵化的条件;重招商招租数量而非企业质量。(3)联动支持的制度化程度低,城区积极、大学消极,缺乏评估和考核体系、产学研一体化的激励政策,以及上层机构的制度性支持。(4)尚未形成各个主体之间共生合作的合伙关系模式。
针对杨浦区创新空间发展战略,提出三点建议:(1)塑造“三区联动”的合伙理念与机制,培养认同感与归属感,形成共同的愿景、共同参与和投入的意识与平等、民主的协作关系。(2)拓展多元化主体参与的合伙联动方式。各类型大学、教师及管理人员、学生、社区与科技型中小企业、各部门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鼓励各类经济资源与社会资源的介入,充分利用大学价值潜力,调整创新技术资源的利用方式。(3)探索持续合伙联动的制度化建设,包括各级政府的制度支持、关键人物的引领、大学主体人员的参与、大学文化的更新、建设针对社区的组织构架、联动成果的评估机制等。
焦点1 I 大学在杨浦区“三区联动”中还存在什么不足?
在“三区联动”的过程中,关键是如何让大学的人才和创新园区能够地方化落地。大学具有三大使命,即培养人才、开展研究、服务社会。大学服务社会的功能可以通过服务其所在的社区来践行使命。当前,缺乏好的制度设计为大学知识溢出提供通道是最大的缺失。我们可以对标美国,很多大学会通过多种不同方式对社区做出贡献,由于公立大学受到政府拨款,政府就会根据它对所在地的社区所做贡献进行考核,进而确定拨款的额度;私立大学的捐款人也会将大学对当地社区的贡献作为考核。这既是一种格局,也是一种考核。目前,我们在这些方面还没有形成好的机制。
工业用地转型政策出台之后企业转型的积极性很低,可以从经济学的角度进行价值判断。尽管政策的初始想法很好,要增加科创、商办的供应量,不要通过招拍挂,把存量土地资源能够让它活化起来,能够为科创企业提供比较低成本的空间,但是可能对症下药下得不够精准。从企业经营的角度来看,把原来的工业用地变成一个补好地价的综合用地,无论是C65用地还是C8用地,它进入报表要折旧,会影响它整个集团公司的财务。而且,工业用地转型还有许多限制,比如C65在销售和持有的比例上也有一定的限制。这对于大部分企业特别是原来划拨到市属国有集团的经营者而言是缺乏积极性的。
本文由上海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总师办、发展研究中心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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