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物质商品的生产和旅游经验的商品化,我们生产和消费的区域也在发生变化。但生产和文化商品的地理位置和以大众旅游为基础的消费的地理位置也并不是彻底雷同的。物质商品的生产过程中,生产的过程不能被销售,被销售的是生产出来的产品。在旅游业中,旅游的对象(航线、旅馆、主题公园、沙滩、船 坞、建筑点等)不是被出售,被出售的是体验。在各种情况下,相应的地理环境和其对建造环境的巨大影响都是截然不同的。在生产活动当中,物质商品生产的组织主要由空间关系和结构组成,和依据市场效率形成的物理世界没有太大关系。相反,在对体验的生产中,世界的实际物理组织,也即是最普遍意义上的 “建筑”是极为重要的。
在后现代主义当中,建筑设计和城市设计之间有几个相对有联系的成分。第一,它们当中有一个国际的“后现代意识形态”,它接受了一套折中的风格,融汇成了一些可辨认的互不相关的图片的集锦。第二,随着东南亚成为一个经济实 体,“批判地域主义”开始兴起,建议建筑和设计必须反映文化和地域特色,而不仅仅是千面一律的国际主义。它抵制西方霸权主义的建筑美学、设计上的欧洲中心论及功能美学上抽象而又重复的价值观。第三,作者在本文序言中提到了新城市主义作为设计哲学的兴起。这是城区—郊区二元论的一个抵制运动,反映了人们对构成城市三要素的认识:社区感、地域感和对自然环境的尊重。它的来源主要是北美和欧洲,虽然亚洲和世界其他地方也在迅速依附于这一基本的意识形态。某种程度上,这个运动在哲学上和对象上都是革命性的,认定社区可以在被强迫接受的历史形态下摆脱经济、安全和其他问题进行自我设计。
人们往往容易忽略对偏远地区的文化产品和建筑形式的全球旅游的影响,尤其是第一世界的旅行者踏上发展中世界的少数民族和封建的社会或是他们自己国家较为偏僻的地区。
为了更好描述这一现象,作者造了一个词汇来描述研究中讨论中的经济和文化环境——新郊区主义。新郊区主义存在于国际的全球旅榄主义和它对“异”的寻求和当地文化生存的需要(如在印度、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等地)的断层之间。这个趋势极大受到了文化/信息经济的影响,创造了新的郊区场所,不但是活动的抽象几何形式上的,还有它的物理和象征表述上的。在后现代文化生产和国外的旅游点,更准确说是,在发源地追寻异域风情二者之间,对后者进行“迪斯尼化”从而稳固前者作为新出现的文化灾难地区的观众。为了更好地发展,新城市主义和新郊区主义必须被看成为同一问题的不同方面,不能在全球文化经济的问题中分开对待。
尽管新城市主义和新郊区主义都可以看成为是全球化的产物,二者的相似到此为止。新城市主义显而易见是以阶级为基础来解决城市后现代生活中发生的问题,换言之这是意识形态上的。新郊区主义是后现代生产的建筑上变化的展示。除了万维网将工业(信息)活动转移到其他领域从而重新组织物理场所的能力,新郊区主义在国际范围内分享了以文化产品形式促进经济发展的需要,通过全球旅游促进二者的收入。
新郊区主义的建筑形态有着六层重要的含义,如下:
l. 在网络世界通过文化产业融合和加强商品场所郊区和城市的衔接。2.商品生产的定位包含了建筑和城市形式,增加了文化象征和再现物的销售。3.利用信息策略缩小城市/郊区差别。4.对场所进行有意识的文化独特性的挖掘,促进财政收入(风景、传统、建 筑、植物、动物等)。5.对传统和象征形态怀念反映到建筑和“城市”设计当中去。6.将“遗产”一词的意义引申到所有的当地环境和生活方式。
新郊区主义的物理表现同样包含了抵制的精髓,就像当地文化,尤其在发展中国家,对封建身份、传统和习俗的保留,它们受到了后旅游主义和文化产业的侵蚀。发展中国家希望在殖民之后能够寻找一个扎实的新身份,是为“批判地域主义”,指“当地建筑文化当中有意识地对集权主义进行抵制”。在诸如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越南等发展中国家,建筑和城市形式是非常重要的所指,化解了殖民意识形态的影响,是身份和集体所指的重构。新城市主义建立在自利和隔绝主义基础上,是一种保守而又反动的运动,而新郊区主义的出现就是希望逃离帝国主义的蔓延,具有改革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