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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郭卫宏,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博士生导师,教授级高级工程师。
王新宇,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博士研究生。
李闻文,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硕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岭南绿色智慧大学校园规划设计协同模式研究”(编号:51678239);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珠三角地区基于文脉传承的绿色建筑设计方法及关键技术”(编号:2017YFC0702505);广州市科技计划重点项目“地域特色与绿建技术融合的广州乡村既有建筑改造研究与示范”(编号:201804020017)。
版权声明:
原文刊登于《小城镇建设》杂志2019年3月刊,版权为小城镇建设杂志社所有,本文在原文的基础上经过删减。
投稿信息详见文末
摘要:研究基于现阶段我国乡村规划建设中存在的功能拼贴、文化缺失、动力不足、单一决策等问题,引入系统思维模式,对乡村规划多种要素进行重构,提出以人居、文化、产业、治理四个方面协同全面发展的规划模式,并以浙江省东阳市六石街道横塘村为例,分别提出相应的规划策略,演绎了系统思维下乡村规划的全过程,为乡村规划发展提供可借鉴的新模式。
关键词:乡村规划;系统思维;人居环境;文化传承;产业植入;乡村治理;横塘村
doi:10.3969/j.issn.1009-1483.2019.03.012 中图分类号:TU982.29
文章编号:1009-1483(2019)03-0082-09 文献标识码:A
费孝通在19世纪40年代所著的《乡土中国》一书中阐述了中国乡土社会正处在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化的社会变迁过程中,旧有社会结构不能应付新环境,在新旧交替之际,不免有一个惶惑、无所适从的时期[1]。事实上,对于如何应对新时期的乡村建设,许多学者进行了总结与反思。王路从传统村落及民居的规划建设经验中提炼出三个规划原则:符合基地的规划、简单建筑、注重邻里空间塑造[2];葛丹东等认为乡村规划的范围应由个体“点规划”向乡村地域“面规划”扩展[3]。这些实践与思考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乡村规划策略的优化,但现阶段乡村规划的实施依旧存在诸多问题:大量乡村规划主要考虑局部功能的拼贴,或强调危旧房改造,或打造民宿强调旅游开发,缺乏系统的人居环境提升模式;由于现代文明对农民的生活方式、审美情趣等的冲击,容易忽视乡村本身的地域特征与村落文化,出现千村一面的现象;城市化与产业升级导致人口流失,乡村规划推动的内动力不足,难以可持续发展;而“自上而下”的单一决策模式与乡村传统治理模式存在矛盾,规划忽视村庄需求,农民参与度低,实施阻力较大。
基于乡村发展面临的种种困境,本文试图引入系统思维模式,以浙江省东阳市六石街道横塘村为例,为当下我国乡村营建提供一种可借鉴的规划模式。
系统是由若干互相联系、互相作用的要素所组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它是一个无限的具有层次性的立体网络结构。早在春秋末年,老子指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表达了他对自然界的系统性的认识;传统“风水”思想强调“理”“数”“气”“形”的动态平衡[4]。系统思维正是从这种朴素的整体观逐步形成的一种科学的思想方法,是一个空间与时间相统一的整体概念,在空间上具有共时性特征,在时间上具有历时性特征[5]。
村落环境的形成与村落的生态系统、社会系统、经济系统及环境系统等都存在相互联系与作用,是一个动态的、整体的复杂系统。
在乡村规划过程中,从系统的空间共时性出发,应强调各规划要素之间的联系,避免孤立的进行功能拼贴;注重乡村与外部环境的整体关联,从城乡一体的角度促进乡村发展;通过不同层次的规划来予以落实,并应符合上一层次规划的要求,同时指导下一层次的规划编制。
从系统的时间历时性出发,将规划分阶段实施,每个阶段互相联系,充分利用上一阶段的反馈作用调节和控制下一阶段的行动,最终导向目标。具体规划策略随时间、空间的不同灵活变化,适应未来环境、功能与技术的发展。
我国当前乡村规划一般分为村镇体系规划、总体规划、专项规划等几个层次,涉及到乡村营建的内容有乡村用地规划、乡村风貌整治、乡村环境整治、乡村重要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设施规划、乡村旅游规划等[6]。规划内容繁多,常常套用固有模板,忽视各项内容之间的联系,架空村民的意愿,因而导致乡村规划缺乏适应性、实用性、可持续性。
“乡村”一词所指的是农民、居住的村庄与田野劳作的人居空间形态,乡村规划的核心对象是农民及其生存的物质环境[7]。在系统思维的引导下,从农民的生存需求、发展需求、精神需求及社会需求出发,以“乡村振兴”战略的五个目标——生态宜居、乡风文明、产业兴旺、生活富裕、治理有效为导向,将冗杂的规划内容划分为人居环境、文化传承、产业植入、社会治理四个子系统。
(1)提升人居环境
乡村经济相对落后,住宅质量较低,道路等基础设施系统与公共服务设施缺乏,农民往往采取自发新建、扩建农宅以满足需求,但无序的扩建往往导致乡村土地资源与生态环境的破坏,人居环境亟待整体提升以解决农民的生存需求。
(2)传承地域文化
大规模人口输出打破了乡村原有封闭的文化体系,农民对城市文明的盲目吸收与模仿导致乡村的特色逐步丧失,留住“乡愁”以解决农民的精神需求。
(3)搭建产业体系
随着经济与社会的发展,传统单一农业不足以支撑现代农村的发展,大量人口流失导致村落“空心化”,不利于村落的可持续发展,创新植入产业发展以解决农民的发展需求。
(4)完善社会治理
新时代乡村的土地权属、权利分配、治理途径相对于传统村落基于血缘、宗族、宗教等形成的社会秩序都有了新的变化,完善治理体制以解决农民的社会需求。
总之,提升人居环境是承载乡村生活的重要基础;传承地域文化是乡村规划的精神内涵;搭建产业体系是乡村转型和持续发展的经济动力;完善社会治理是乡村振兴的组织和制度保障。这四个方面互相联系、互相影响,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规划需根据各自美丽乡村建设的实际情况,形成不同的侧重点,只有通过全面协同规划,才能实现乡村可持续发展(见图1)。

图1 系统思维下乡村规划体系建构框架图
资料来源:作者自绘。
[1]费孝通.乡土中国[M].北京:三联书店,1985.
[2]王路.村落的未来景象——传统村落的经验与当代聚落规划[J].建筑学报,2000(11):16-22.
[3]葛丹东,华晨.适应农村发展诉求的村庄规划新体系与模式建构[J].城市规划学刊,2009(6):60-67.
[4]郭卫宏.基于系统观的建筑创作实践研究[D].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08.
[5]郭卫宏.五律协同对建筑可持续发展的启示[J].城市建筑,2007(4):21-23.
[6]周游,魏开,周剑云,等.我国乡村规划编制体系研究综述[J].南方建筑,2014(2):24-29.
[7]周游,周剑云.身份制的农民、市场经济与乡村规划[J].城市规划,2017,41(2):94-101.
[8]吴良镛.人居环境导论[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1.
[9]程建军,孙尚朴.风水与建筑[M].南昌: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05:25.
[10]驻欧盟使团经商参处.欧盟乡村发展计划重点应对就业和老龄化等挑战[EB/OL].(2016-03-10).http://eu.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603/20160301272875.shtml.
[11]梁簌溟.乡村建设理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12]张宏,胡英英,林楠.乡村规划协同下的传统村落社会治理体系重构——以广东省碧江村为例[J].规划师,2016,32(10):40-44.
[13]孙莹.以“参与”促“善治”——治理视角下参与式村庄规划的影响效应研究[J].城市规划,2018,42(2):70-77.
[14]李明程,董林,聂伟齐.基于可操作性的乡村规划探讨——以保山市潞江镇老城村省级示范村为例[J].小城镇建设,2016,34(8):65-68,95.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6.08.017.
[15]王培,段全猛.产业特色型村庄发展策略探索——以颜集镇堰下村为例[J].小城镇建设,2016,34(10):97-101.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6.10.022.
[16]谭静,王璐.面向实施的村庄规划研究——以《北京市海淀北部地区拟保留村庄规划发展研究》为例[J].小城镇建设,2017,35(9):18-22,33.doi:10.3969/j.issn.1002-8439.2017.09.002.
[17]江东桂.基于村民意愿的中心村村庄建设规划探讨——以江西九江庐山区威家镇九星村为例[J].小城镇建设,2018,36(9):91-99.doi:10.3969/j.issn.1009-1483.2018.09.020.
[18]苏晓丽,秦仁强,周欣.基于社会视角的都市乡村环境更新规划研究——以武汉东西湖区群力大队遮湖岗组为例[J].小城镇建设,2018,36(9):100-107,117.doi:10.3969/j.issn.1009-1483.2018.09.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