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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2日,2018欧洲建筑奖得主、SPEECH建筑工作室总监谢尔盖·卓班(Sergei Tchoban)来到上海,出席了在香港大学上海学习中心举办的“绘建筑/建筑绘”展览开幕式。受过传统俄式建筑艺术教育的卓班,以几组绘图画作将其精湛的技艺一展无余。卓班喜欢戏剧,多次为各类舞台作品做背景设计,他看待建筑与城市的视角也深受舞台艺术影响。在卓班眼里,一座城市是被占绝大多数的“背景建筑”定义的,这与认为地标建筑才有权定义城市的观点针锋相对。“在城市的舞台上,建筑各有其角色”,这样的观念也与卓班在1990年代初经历的时代变迁有巨大的关系。“绘建筑/建筑绘”由建筑师、记者弗拉基米尔·贝罗戈洛夫斯基策展,也是贝氏与香港大学上海学习中心的第三次合作。
谢尔盖·卓班(Sergei Tchoban)
1986年毕业于圣彼得堡列宾美术学院(油画、雕塑与建筑艺术研究学院),是柏林卓班沃斯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莫斯科SPEECH建筑工作室的总监。2008年,他与合伙人谢尔奇·库兹涅佐夫发行了同名建筑杂志。成立于2009年的卓班基金会致力于通过展览、出版来推广绘画艺术。基金会的建筑绘博物馆由卓班设计,并于2013年在柏林落成。他备受关注的设计作品还包括莫斯科联邦高层综合体、柏林AquaDom商业综合体、2014年索契冬季奥运会多媒体中心以及2015米兰世博会俄罗斯馆。他还设计策划了众多为人们熟知的展览和戏剧,并担任2010、2012两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俄罗斯馆策展人,其中2012年获得威尼斯特别提名奖。卓班还获得了2012年俄罗斯年度建筑师称号,以及由欧洲中心和芝加哥图书馆颁发的2018欧洲建筑奖。
谢尔盖·卓班:绘建筑/建筑绘
策展人:弗拉基米尔·贝罗戈洛夫斯基、苏杭
鸣谢:香港大学建筑学院、李亮聪
展期:2018年11月2日~12月16日
地点:香港大学上海学习中心底层艺廊(上海市虹口区北苏州路298号)
左滑查看 展览现场
Q =《城市中国》
A = 谢尔盖·卓班
Q:你的这次展览是策展人弗拉基米尔·贝罗戈洛夫斯基在香港大学上海学习中心策划的第三次展览。二位都出生在前苏联,你们是怎样认识并成为合作伙伴的?
A:我们通过在俄罗斯和美国的合作而结识。当时弗拉基米尔在准备一个关于美国绿色建筑的展览,我则在准备第十二届威尼斯双年展俄罗斯馆的项目。在那之后,弗拉基米尔曾经采访过我两次以上,我们还在印度班加罗尔和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合作举办了两次展览。
Q:请谈谈在离开俄罗斯到柏林工作之前,你接受的建筑教育和曾经从业的经历。
A:1986年我在圣彼得堡建筑学院毕业后,在俄罗斯的一家事务所工作了五年。因为在汉堡举办我的第一次作品展,我去了一趟德国,这次旅行开启了我工作的新篇章。在去德国之前,我已经是一个有经验的建筑师了。只是,我参与设计的那些项目都没有被真正建起来。
Fantasy about Piranesis‘ etchings
2017, sepia, indian ink, pen and brush, graphite, paper
33 x 47,3 cm
Q:在前苏联从事建筑设计业的环境是怎么样的?在柏林工作一段时间后,你觉得德国与俄罗斯的整体环境和建筑生态有什么不同?
A:1990年代在俄罗斯当建筑师真是很难。苏联解体之后,新的政治系统还没稳定。工作了几年之后,我意识到如果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建筑师、真正地将建筑造出来,一定要离开俄罗斯才行。我选择了德国。当时两德合并不久,国家大兴土木。在那里工作,我不仅可以学到怎么画出建筑结构,还可以学习如果用高质量的细节来实现它。
Q:俄罗斯传统的建筑教育给了你哪些终生受用的技能?本次展出的作品展示了你出色的绘图功底,请谈谈俄式建筑教育吧。
A:俄罗斯的建筑教育一直是很传统的。我所毕业的学校,几乎是巴黎美术学院在圣彼得堡的复刻版。它兴建于是十八世纪后期,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建筑和艺术学校。对我来说,传统的建筑教育是一种折衷,介于现代建筑语汇和包括古典绘画技巧在内的老派训练方式之间。我必须强调的是,在我到德国工作之初,这些技能对我帮助很大。当时电脑渲染在德国还不普及,价格很贵。跟其他建筑师比,我的手绘能力优势明显。在三年时间里,我是公司主要的绘图员,之后就把精力转移到做设计了。
Stage design for the play "The Bright Way.1917" [Svetlyj put‘]
2017, Pastel on paper
49,5 x 64,4 cm
Dead-End 1
from the series “Totalitarianism and Architecture”
2017, Pastell
56,5 x 75,5 cm
Flood-gate
77,2 x 58 cm
Reeling monuments
70 x 50 cm
Q:你在特殊的时间带着独特的知识背景进行了迁移。刚到柏林的时候你对这个城市印象如何?对你之后这些年理解建筑和城市有没有产生影响?
A:我刚到柏林的时候,这个城市被二战严重摧毁,旧的建筑以新的建筑语言重建,对我产生了很深的影响。从那时起,我理解并分析得出这样的观点:城市是让建筑扮演不同角色的舞台,总会有一个光鲜亮丽的主角,其他角色作为背景,不同“演员”之间的对话彰显出城市的特点。
Q:建筑师们都希望自己设计的建筑物成为“主角”。当你要为一座建筑设定角色的时候,你会依据什么来作出判断呢?
A:建筑永远不可能是主角,我认为建筑师不应该试图打造对于城市而言太过出挑的作品。我的新书《30:70 建筑平衡行为论》提出,城市中只有30%的建筑应该是独一无二的,任何城市的主体都由“背景建筑”构成。每个建筑师都想造出独特的建筑,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城市的特色是由“背景建筑”决定的——也就是我们日常居住和工作使用的这些建筑物。
《30:70建筑平衡行为论》
[俄]谢尔盖·卓班、弗拉基米尔·塞多夫 著
苏毅 译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10月,80元。
Q:现在也有一些中国建筑师认识到做一个好的“普通建筑师”更有意义,而不是盲目去追求成为明星建筑师。你认同吗?
A:建筑师应该更加重视建筑物的细节,致力于让人们更好地感知城市。色彩、质地、材料是非常重要的元素,建筑师应该从设计的最初阶段就着力去做好。
Q:你的事务所SPEECH做了不少在城市中地位很重要的建筑,比如莫斯科市政府新办公区、卢日尼基体育场改造等,激活了新城等重要的城市区域。做这样的设计需要兼顾各方面因素,你是怎样做的?
A:接到大尺度项目时,我总会优先考虑可持续性。这不仅与能源效率有关,还关系到建筑的寿命。我设计的建筑会成为“老的”建筑,能够存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赞成每隔二十年就拆除重建的那种想法。设计任何一座建筑,我都会问自己,怎样让它随着时代一起发展。
A House for Bosch
2016, Red and black chalk on paper
59,3 x 41,8 cm
Polyptychon, top right
2016, Sepia ink on paper
23 x 31 cm
Polyptychon, on the bottom right
Q:卢日尼基体育场举办了2018年世界杯的比赛。体育比赛和你很熟悉的戏剧都是流动的事件。你会在自己设计的建筑中找到持续向前的灵感吗?
A:当然,我受邀去观看了世界杯决赛。我一直在研究我自己的建筑,试图去感受它的存在,以及它为社会服务的方式。
Q:你并不是一个只在做设计的建筑师,还在办《SPEECH》杂志和很多展览。你认为建筑师擅长用多种方式表达自己是值得提倡的吗?
A:现在的建筑师都很多元,在与建筑有关的各个领域四面出击。做设计是我的首要任务,我会确保自己平衡好各方面的工作。其他方面的行动不能影响到我做建筑项目的质量,必须分清主次。
Excursion to the monument
from the series “Totalitarianism and Architecture“
2016, Sepia ink, watercolour, Indian ink
86,5 x 61,2 cm
Q:你收集了很多建筑图纸历史资料,你还设计了柏林建筑图纸博物馆来存管这一大笔重要的财富。目前你是怎样管理这些图纸的?未来你计划怎样利用它们?
A:我经常向公众展示这些收藏。最近我正在计划与一位圣彼得堡的编辑合作,把我收藏的贾科莫·夸伦济(Jacomo Quarengi)建筑作品出版。这是一位意大利建筑师,曾经活跃于贝加莫(Bergamo),后来在圣彼得堡活动。我还收藏了鲍里斯·尤梵(Boris Iofan)的建筑图纸,他是一位活跃在意大利和俄罗斯的建筑师,1920-1950年代在莫斯科做了很多大型建筑项目。我会有计划地研究现有的收藏,向公众更全面地展示这些建筑师的成就。我也会通过收集更多资料来研究一些知名建筑师,也一直在挖掘、整理不知名建筑师的资料。
(感谢香港大学上海学习中心的何佩伦、徐俊杰、苏杭翻译。图片亦由香港大学上海学习中心提供。)
文/里斯本+何佩伦
本文节选自《城市中国》085期《巴黎悖论》。更多内容详见《城市中国》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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