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市规划局局长 王丽萍
宁波市规划局总规划师 袁朝晖
本文为宁波市规划局局长王丽萍、总规划师袁朝晖在中规协女规划师委员会第三届第七次年会上做的演讲报告,现将报告做一概略性整理,以飨读者。感谢作者授权发布。感谢会议主办单位中国城市规划协会女规划师委员会等提供的资源支持!
十九大提出新时代、新要求、新目标,要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人民当家作主,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这就意味着城市发展目标转变为建设幸福宜居城市,为人民谋求美好生活。这其中包含着规划要体现民意的思想,也就是说规划过程中要更多的公众参与,它强调公众对城市规划编制、审批和管理实施过程的参与、决策。公众参与有一个发展的过程,从没有参与,到象征性地参与,再到公众力量上升到决策层面,从规划方案公示转向集体智慧的众筹。借用富兰克林的一句话,“告诉我,我可能会忘记;教给我,我可能会记住;与我一起合作,我会努力学习”,就阐述了和公众互动的道理。
今天的报告将由三部分内容构成,首先介绍宁波公众参与的实践,其次将介绍两个公众参与的案例,一个是宁波新一轮城市总体规划编制过程中公众参与,另一个是奉化区乡愁经济创客的计划。
一、公众参与在宁波的实践
这些年宁波的公众参与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实践。一是拓展规划宣传平台。首先要告诉老百姓规划是什么,才有参与的基础。为此,我们通过传统媒体、门户网站、微博、微信、“甬派”、《宁波规划》杂志、《遇见未来》系列画册来搭建和百姓沟通的平台,改变规划宣传方式,由过去的一段文字一张图、现场张贴报上登载的方式向多渠道、可互动、通俗性转变,让更广泛的公众参与到规划中来,让公众参与更有热情与效果。
二是注重重大规划的公众参与,以凝聚社会共识。坚持开门办规划,通过座谈会、研讨会、趣味问答、意见征集等多形式、多渠道,强化名城保护、多规融合、城市双修、城市发展战略、城市总体规划等重大规划的公众参与。以宁波的“名城守望”活动为例,我们整合了很多力量,以线上线下整合传播为核心策略,以数字媒体为重点渠道,做好规划宣传。在宁波大学、市老年活动中心举办了两场规划宣讲活动,在中山广场举办了规划咨询活动。通过“官微留言”、“官博评论”、“官网留言”、“官网邮箱”、“现场征集”和“信件邮寄”6 个渠道全面收集公众意见。再如多规融合,我们通过微信“一图读懂”,动漫短片、互动问答、明信片征集等方式来宣传。以“城市双修”为例,我们通过微信公众号、“甬派”等众筹民间智慧,问计于民、问需于民、问效于民。
三是创新民生类规划的参与方式。民生类规划指的是微观层面的规划(如社区规划、村庄规划等),直接关系到规划地区居民的切身利益,公众参与规划决策的热情会明显高于宏观层面的规划。因此我们注重公众参与的内涵延伸,强调全过程、全方位公众参与,特别是通过社区培力,培育社区、乡村当地居民参与规划、谋划发展、合力推动实施的能力。重点介绍两个案例,一个是规划志愿者社区空间微更新,由规划院的同志提出微改造方案,在现场跟居民交流、互动,听取大家意见进一步完善方案。
另一个是鼓楼街道15分钟社区生活圈营造,鼓楼街是以商业商务、历史文化、休闲娱乐、生活居住为主导功能的城市综合功能区块,这里历史文化有积淀、市民内心有情结、当地居民有诉求、精英人士有想法,有众筹公众智慧的条件。鼓楼街改造也是宁波“城市双修”和“城市设计”试点的重点项目。我们通过面对面访谈与深入地问卷调查、在公共空间进行建议征询、在标杆性文化场地与知识分子和积极人士举办座谈会等多种形式来鼓励公众参与。凝聚共识、团结鼓楼各界的力量,是本次15分钟生活圈营造设计的着力点。
四是探索体验式的公众参与。我们连续三年组织了“访名村”系列活动,公开招募数百名市民来访名村、走古道、守乡魂,让他们切身体验为什么要保护名村。虽然组织工作量非常大,希望通过这种形式能以点带面,扩大规划宣传范围,为此我们还获得市“宣传思想工作创新奖”。另外我们也会邀请社会团体、民主党派等“走进规划”。
最后一个是深化“规划四进”活动。深入开展“联镇联街道、带村带社区”的“双联双带”活动,充分发挥研究会等专业团体技术优势,组织“会员联名村”深入社区和街道加强互动和沟通。
二、案例一:宁波新一轮城市总体规划公众参与
1 面临的难点
城市总体规划是战略性、宏观性规划,有自身特点:成果内容权威性、涉及主体广泛性、目标对象抽象性、编制体系复杂性、技术方法专业性等特点,决定了普通市民参与有定的难度。那我们该如何做?
2 对策和举措
我们主要从四个方面做了一些探索:
一是机制建立——顶层设计、过程控制;
二是平台搭建——全过程、全方位搭建参与平台;
三是多方参与——广泛的、多领域的参与主体,
四是多元活动——策划多形式多话题的活动。
以下具体展开。
→ 机制建立——顶层设计、过程控制
? 注重顶层设计,把公众参与工作计划纳入总规编制方案中
如何保证总规公众参与中内容的权威性?我们从顶层设计和过程控制着手,将公众参与工作计划纳入总规编制方案中,把握节奏、内容控制、紧密贴合总规编制的“全过程”。从谋划开始到专题编写、到总规编制,每个阶段都有一些公众参与的环节。同时我们也邀请了第三方——宁波大学来帮我们一起做策划的细化方案,怎么来共同规划、共享城市。
? 把握节奏,内容控制,紧密贴合总规编制“全过程”
? 联合第三方开展公众参与策划与实施
我们第三方——宁波大学来帮我们一起做策划的细化方案,怎么来共同规划、共享城市。
→ 平台搭建——全过程、全方位搭建参与平台
我们希望搭建一个全过程、全方位的平台。
? 多渠道的公众参与平台
公众参与通过主要传播渠道,如甬派、规划局官微、官博、官网,还特意做了2049专题网站来搭建参与平台,利用辅助传播渠道,如宁波市图书馆、宁波说、知否宁波、看宁波等微信公众号以及腾讯视频、中国新闻网、其他全国性媒体等线上的媒体阵容共同来扩大我们的影响。同时我们也通过问卷调查、LOGO与口号征集、2049战略论坛等线下活动,共同搭建我们总规公众参与的平台。
? 代表制的公众参与咨询团
我们成立了代表制的公众参与咨询团,主要职责是了解城市规划编制的基本情况,参与城市总体规划若干重大问题或阶段成果的论证,参与城市总体规划成果的发布和宣传等相关工作。公众参与咨询团作为深度参与城市总体规划编制的专门组织,通过若干重要环节全过程参与城市总体规划的编制。
? 全方位的总规主题互动平台
通过与甬派等地方新媒体合作,专门开了一个规划频道,搭建全方位的总规主题互动平台。甬派是是宁波新闻手机客户端,市里各个部门和市级领导都关注。通过与甬派的深度合作,进一步扩大公众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更好的营造“开门规划”、“阳光规划”的良好政府部门形象。
→ 多方参与——广泛的、多领域的参与主体
? 专家领衔的研讨会、规划论坛及专题采访
我们邀请规划领域权威专家参与研讨会、专题论坛,把脉宁波未来发展方向,我们做了一个系列的专家访谈,也是给公众进行科普。
? 采取精英代表制的公众参与咨询团
公众参与咨询团主体成员由市人大代表、市政协委员、市规划学会、职业律师、青年代表、媒体代表等组成,体现多方代表参与。
? 通过研讨会、论坛等形式汇聚全市规划精英
通过研讨会、论坛形式汇聚全宁波规划行业从业者、爱好者、关心者、支持者,成为宁波市规划行业以及全社会共享规划思路、新方法的思想盛宴。
? 通过专题采访广泛邀请各行业人士参与
通过专题论坛、主题采访邀请各行业人士参与,畅谈宁波未来发展,包含国企员工、律师、中学教师、工程师、设计师、在读博士研究生等。
? 通过主题活动广泛邀请热心市民参与
→ 多元活动——策划多形式多话题的活动
第四个就是通过多元活动来丰富公众参与内容和形式。
? 面向市民的总规战略专题开放论坛
2017年6月、7月连续举办四场城市发展战略专题论坛,其中文化主题采用了网上直播,论坛全程通过宁波规划官方微信、甬派进行论坛全程直播,直播视频播放量近10万+,微视频播放4500+,吸引了很多市民关注。
? 通俗易懂的专题访谈及规划普及网站专栏
针对总规内容的专业性和权威性,结合专题论坛,邀请专家开展专题访谈,将宁波未来发展思路和想法向公众进行更加细致通俗易懂的解读,并通过主题网页、微信公众号予以推广。
? 广泛参与的宁波 2049 市民问卷调研
调研共计发放问卷4000余份,调查人群涵盖宁波市民、外来人群、外籍人士、企业家及政府官员。
? 实时更新的热点话题引导社会各界广泛关注
通过甬派频道、官网主页等平台渠道,定期发布总规编制热点议题,引导公众参与讨论。
? 多形式主题体验式的活动组织
同时组织多形式主题体验式的活动,比如“猜想·宁波2040”街头采访,总规的Logo和口号的征集,以及各种各样的活动微载体来吸引观众。
→ 参与实效:公众参与情况的动态数据跟踪
2017年,我们在各类报刊、媒体发表文章1100余篇;甬派发布330篇,阅读量280万,转发75万,点赞评论7万次;微信公众号发布文章370篇,阅读量20余万。一些建议对下一阶段规划工作和城市未来发展提出了很好的设想,我们做了梳理,这也是我们公众参与重要目的。
总体来说,在宁波总规公众参与过程中的经验和体会是:加强顶层设计和价值导向,搭建好公众参与的平台,建好信息双向传导的桥梁,策划好主题鲜明的活动是公众参与关键之所在。另外也有一些思考:
1.如何建立总规层面公众参与的反馈机制?
在公众参与过程中,我们注意到公众已经拥有思考城市发展的能力,表达和分享观点的愿望,如何统筹政府、社会、市民三大主体,如何整合、采纳、反馈公众意见,科学决策,仍需创新。
2.如何在无明确利益相关人的规划中使公众参与程度最大化?
总体规划的新特点、新趋势决定了公众参与的主体范围的专业性和内容形式的局限性,未来应进一步拓展公众参与的渠道和方式。
3.如何把握公众参与中规划师的角色定位?
公众对城市规划碎片化的认知容易被网络舆论所诱导乃至误导,需要规划师发挥自身优势搭建“桥梁”,引导公众入局,激发公众思考,推进城乡规划的公众参与变革。
案例二:奉化乡愁经济创客+计划
(一)乡村的现实
这些年乡愁一直是个很热的议题,但是我们对乡愁的美好期待或者想象和现实的状况差距却很大,乡村基本呈现为两种极端,一种是破败不堪、日益衰落的乡村,另一种是资本进村或者所谓的“新农村建设”所呈现的陌生的乡村,不是想象的乡愁模样,更多是城市化的乡村,是迷失的乡愁。从“规划”工作而言,乡村规划编制普遍呈现出“大干快上”的特点,而单一的规划技术与美学却无法唤起我们的乡愁。
然而,不管怎样,乡村依然还是活生生地存在着,它有人、有老屋,有要继续经营下去的生活。
(二)奉化的实践
1、“乡愁经济创客+”实验计划
去年,“乡愁经济课堂”受宁波奉化市政府委托,开展了“乡愁经济创客+”实验计划,以期探索乡村规划建设的新路径。这一计划的核心概念,一是自上而下,二是以人为核心,三是选人、选点、做乡村。
这个计划主要的着力点在于培育乡村发展的力量,找出有智识的在地力量,让基层更有能力把乡村发展好,是挖掘内在潜能,而不是从外部强加。因此,首先是选人。选人主要面向三类人,一是村干部,他们是最主要的在地力量,有为村民谋福利的愿望,有发动群众的能力,但相对来说较缺乏远见、缺乏视野;二是规划师,他们关心公共利益,有一定的格局和高度,但是往往书生意气、不接地气;第三类人群是创客和返乡青年,他们目标清晰有执行力,对市场较敏锐,但是关注范围窄,往往只在意自己关心的事。这三类人都有各自的优势和缺点,三者分则一事无成,合则其利断金,要把乡村做好这三类人缺一不可。
“乡愁经济创客+”计划大致包括以下几个阶段。首先是培训阶段,分为初阶和进阶培训,目的是使学员认识到自下而上的乡村营建的意义与方法,并且使学员实际练习如何沟通、如何一起找共识。第二是组队提案阶段,村干部、规划师和创客自愿结成团队,选择乡村,并提出所选乡村的发展提案,政府不对项目设限,让各团队依据自身的需要和愿景,自提最想做、最需要的事。第三是竞赛选点阶段,使有想法、积极主动、不等不靠不要的团队通过这一阶段的活动逐渐浮现出来。第四是规划实施阶段,对选出来的试点乡村(社区)有针对性地给予资金上的帮助和专业上的支持,这也使得政府资源不再是乱撒胡椒面,而是有的放矢的政策、专业、资金的“三个倾斜”。
2、怎么做,做什么
奉化“乡愁经济创客+”计划到目前为止,已经完成了培训、提案、选点前面三个阶段的工作,经历了从酝酿到实训,再到团建三个前后相接、环环相扣的环节,并取得了团队建设的初步成效。
? 酝酿期
酝酿期,即整个活动的前期准备、预热,包括与当地政府、相关机构的沟通合作等,这阶段最终呈现出来的是两天的初阶培训,因为培训效果好,大家又自己组织做了两次线下沙龙。报名初阶培训的,其中182人是乡村干部,属于组织指定,另外275人是网上自主报名,主要是规划师和创客,这些人主要还是来自宁波当地,但也有不少来自北京、广东等的其他城市来的创客或规划师。当时培训会现场还是很热闹,济济一堂(下图)。
初阶培训的课程内容,包括乡村发展中不可避免的生态、新农业、文创、旅游、微改造、社区发展等,主题比较全面,所讲授的案例既有台湾经验也有大陆实践,授课老师也是兼顾了政府官员、公益机构、高校教师、商业机构、社会创新实践者等等不同角色。通过初阶培训,带动学员中关注乡村发展的社会力量,使大家初步接触到乡村或社区营建的概念和意识。
? 实训期
实训期,也即围绕进阶培训开展的一系列课程教学和实训。初阶培训之后,又进行了一轮报名,有人离开,有人选择了继续前行。
进阶培训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案例课和实习课,使学员们“学习对话,寻求共识”。报名后,村干部、规划师、创客这三类人组成多组实训团队,团队虽然是由三类人组成,但在此种情形下,所有人其实是去掉了既有的“身份”,大家完全平等地以小组一员的身份进行对话,既要学习“真实地”的表达,更要学习“通过对话寻求共识”,确定实训乡村、提出发展议题和计划。
实训课程安排经过精心设计,总共5天时间,但中间间隔开一周,使各团队有更多自主时间进行互动。整个过程既有授课又有行动,其中案例分解课由“外地行动者+本地行动者”一起现身分享,通过学习-实训这样一个过程中,帮助大家培养自主能力、沟通能力,提高寻找问题、解决矛盾的能力。整个培训课程下来,成效非常明显,很多学员有“脱胎换骨”之感,学员之间、学员与老师之间的了解进一步加深。
? 团建期
团建期,是真正的选点做乡村的过程。由于通过之前两个阶段的培训,村干部、规划师、创客之间有了初步的认识和了解,大家互选组成团队,提出申请报告,并规划选题。初阶培训开始时有100多个村,最后只有14个村提出来要做乡建。14个村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进行了试点候选村选拔。评审专家由当地政府代表(规划局、旅游局、农办等)、台湾和大陆二地的专家学者、乡愁经济团队老师组成,选出10个候选村进一步开展乡村建设规划。
按照整个“乡愁经济创客+”计划,最终要选出5个村,政府给予一定的补助资金支持开展乡村建设。因此,初选之后,评审团通过走村活动,持续陪伴候选村,跟进了解、指导其开展乡建规划。
评委走村。整个团建期,评委走村起到很重要作用。这些评委自始至终参与整个“创客+”计划,包括知名的台湾学者夏铸九先生,还有一些专家,如同济大学的李京生教授,虽然不是评委,但也积极参与走村活动。专家走村,不仅对村庄有实地的走访了解,更重要的是,他们心牵各团队发展,给予各团队不离不弃的陪伴与点拨,指点错误和不合时宜的“营造手法”,出谋划策,共同挑战发展难题。
走村中,有很多令人影响深刻的例子。比如,有个村第一次去还是自然乡村风貌,第二次“惊”见村里正在给自然河道做 “三面光”工程。走村专家当即指出问题,并希望借机改变理念、改变作法。那个村也很积极主动,马上召集街道、村、施工方、水利部门等各方召开工程协调会议。已经砌坎硬化的地方不动了,但是没有做的地方,要采用更先进的生态理念的做法请专业团队进行重新设计,并就桥梁、埠头、扶栏、渠道修复等村民关心的细节问题一一商量、议定。
回头来看,整个走村活动是个“去伪存真”的过程,抛弃“规划技术套路”,直面真实。评委走村,牢牢抓住“以人为本”这一根本思想,实实在在地从当地村民的真实需要出发,既不“媚外”,也不“求洋”。各村自身条件,包括区位、资源、人力等不尽相同,从最真实需求出发认识自身的问题,一点一滴地挖掘当地的能力,培养当地人对自己所处环境的审美意识、建立正确的价值观。
走村过程有个现象令人感触颇多。夏铸九先生是一个真正的学者,一开始讲课讲理论性的东西很多村干部一头雾水、抱怨连连,但是在走村过程中,不管是村干部还是创客,大家都非常认同他的想法、建议,感觉是夏老师讲出了他们的“心声”,纷纷引夏老师为朋友、为知音。“正确的”、“好的”想法,或许原本就在每个人(创客、村民)的内心,只是平时被蒙蔽了。那样来说,乡建是不是就是一个“致良知”的过程?!
(三)改变与进步
“乡愁经济创客+”实验计划实施一年多以来,触发了很多转变。
比如,政府态度发生转变。培训前政府认为创客最重要,尤其是外来的、有投资能力的创客,最好把整个村承包走。培训后却发现要面对本地现实,外来投资者要的是政策倾斜、立即获利,应多培育本地本乡年轻人。政府对规划者也有重新认识,原来认为只要雇设计单位做设计就可以了,培训后发现,规划者是最无私的人群,没有规划者就没有人抓总体观、抓公共利益,完成申请书和汇报文件,没有规划者事情不容易推进。
再比如,村干部经培训后意识到自己与村民才是村庄的主人,村庄发展不只是项目建设,是一群人齐心协力做的一场事业。创客培训后发现不能只做自己,必须与村庄一起做,有了这个认识后,开始能听到他者的声音。规划师培训后意识到存量规划需要综合性知识,以及专业者必须学会尊重和沟通,不再能专业蛮横等等。
总结来说,整个“乡愁经济创客+”活动是一个社区培力的过程,理念上强调“自下而上”,做法上“自上而下”的培育、引导也必不可少,奉化实践中,政府的“手”一直都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退出具体的规划建设环节,侧重于培植乡村、社区居民正确的价值观、审美意识和参与、协商、合作的能力。规划工作,也从“为社区做”、到“与社区做”,再转变到培植社区内在力量的“由社区做”。
对于规划工作者而言,推进参与式的社区规划、村庄规划是一个再教育和再学习的过程,需要提升社会学习和与社会对话的能力,更离不开对于规划“以人为本”情怀的坚持。规划师的角色也是从单纯的专家角色向乡村建设的陪伴者、长期在地的指导专家角色转变。
报告整理:孔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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