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学术动态(Planning Reviews)”栏目,推介国内外学术书籍和文献、关注国际研究动态和前沿热点、分享规划案例研究。今天推送的是“城乡社区发展与住房建设”专栏的国外期刊文献介绍。(专栏编辑:杨辰)
社区层面的社会联系:二十多年的GSS证据
来源:AVERY M. GUEST, SUSAN K. WIERZBICKI.Seattle, Social ties at theneighborhood level: two decades of GSS evidence[J]. Urban Affaires Review,1997, 35(9): 92-111.
本文的研究数据来自“ 综合社会调查”(GSS),这是1972年由“美国国家民意研究中心”组织的、对18 岁以上国民进行的长期抽样调查。由于数据包含大量的社会联系信息,研究人员可以在长达22年(1974-1996) 的时间段里观察受访对象社交方式和程度的变化,进而判断“社区”对于居民生活影响的变化。
Wellman和Leighton (1979) 提出了当代城市社区的三种存在形式:①失落社区:居民个体在社区内部或外部都没有太多的社会联系;②解放社区:居民个体的社会联系主要集中在社区外部;③幸存社区:居民个体的社会联系主要存在与社区内部的邻里之间。尽管Wellman和Wellman没有明确判断未来哪一种社区更重要,但他们似乎更倾向于“解放社区”,即社区内部的社会联系将逐渐减弱,而非本地的社会联系则持续增加。
由于缺乏关于社区社会联系变化的确凿证据,我们首先提出三个假说。
假说1:过去几十年的社会变化似乎可能削弱了邻居之间的社会互动,尽管这种趋势可能是微弱的。相反,与社区解放的观点相一致,社区之外的互动可能会稳步增加。原因在于自1950 年代以来,生育率的下降降低了家庭中孩子的数量,也降低了“家庭”与社会生活的相关性。在20世纪后半叶,汽车拥有量稳步增长,这使更多的人能够在自己的社区之外建立社会关系。与电话和电脑有关的电子通讯的发展也大大增加了间接社交的可能性。
假说2:与失落社区的观点相一致,局部社会联系的丧失并没有在其他类型的联系中得到相应的回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劳动力市场,家庭可能没有时间进行社交活动。此外,面对面的交流,不管它的地理位置如何,都可以通过计算机和电话网络来代替。Putnam (1995年)也认为在一个更小的地理范围上,美国人正在失去其社会资本和公民参与的热情。
假说3:社区内部的社会联系与外部的社会联系越来越不相关,这与众所周知的观点一致,即当代社会中的个人可以根据他们是否是世界主义者或本地人来分类。这一假说也与Wirth (1938年)的观点相一致,即城市化和社会发展涉及到角色的专业化。因此一些人仍然专注于特定类型的关系,而另一些人则为了拓展社会联系而选择其他的出路。
两种可能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区别。首先,不管个人的社会/人口特征如何,社会交往的地理可能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意味着邻近地区已经变成了一种更加自愿的活动。在这种活动中,社区居民对于他们的社会活动的位置有了更大的选择。对一些人来说,他们的心理价值或对家的情感可能会使他们强调家庭关系,而其他人则可能在别处寻找机会。第二,不管心理倾向如何,社会或结构特征可能会使某些类型的个体从必要的局部社会关系中解放出来。也就是说,从被迫的地理上依附到自己的家附近,可能会导致某些类型的人改变他们的社会关系的焦点。例如,高收入人群可能有购买高价交通工具的方式,而年轻的成年人则会获得这种方式,并且有足够的体力去长途旅行。一些“剩余”群体,如低收入阶层和老年阶层,将留在本地维持当地的社会联系。这一假说在之前的观点中得到了发展,它认为邻近地区的社会群体更加集中在群体中,对社区的依赖程度也越来越高。换句话说,邻居的社会地位与社区个体的社会地位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我们调查了社区层面上社会联系变化的三个主要问题。首先,我们分析了在社区和非社区层面的社交活动的总体趋势。其次,我们调查社区层面的社会关系是否与其他类型的社会关系越来越不相关。简而言之,我们调查的是在经济发达的社会中,邻里关系是否依然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第三,我们调查的是,邻里关系是否对某些特定的群体(即那些缺乏机会或资源的人)在非本地的社会关系给予了越来越多的选择。
22年的GSS数据显示:其一、社区社会联系的总体趋势表现为:社区内部社交活动的减少要比在社区外和朋友社交的增长还厉害。这一点在社区遗失的观点中得到了强调,即全美人口中的整体社交活动略有下降。其二、社会联系在社区里的重要性持续下降,而非邻里社会关系的重要性却在不断上升。这些数据为当代美国社会中“社区解放”的观点提供了一些证据。当然,也有必要对这一结论进行限定。尽管邻近地区的情况有所下降,但与非社区关系相比,邻里社会关系的整体水平在1996年还是相当强劲的。事实上,与其他朋友的社交活动相比,邻居的活动更有变数,因此对于相当大一部分人来说,这仍然是一项重要的活动。其三,年轻人和没有孩子的人都有较高的邻里活动模式。尽管这似乎是违反直觉的,因为这种类型的人也有高水平的非邻里关系。年轻人和没有孩子的人通常家庭关系更少,因此他们有时间和精力在家里进行社交活动。与邻居的社会活动只是因工作状态和教育而略有不同。而传统的地方关系维系者,还是那些有大量孩子的、呆在家里的人(不是工作或者上学的人),以及那些受过最少教育的人。
此外,这个分析还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邻里和非邻里的联系越来越不相关,个人正成为本地化和非本地化的社会互动的专家。与过去相比,美国人可以更清楚地分辨出当地人与世界主义者之间的区别。尽管如此,这两项活动仍然是积极相关的,这表明两者不能明确的进行分离。
最后,对于不同的社区群体对社区的依赖程度是否有差异,证据有些模棱两可。数据一方面显示老年人和非劳动力人口并没有受到“社区失落”的影响,而教育程度和儿童比例与社区依赖之间也没有明显的关联。这一发现再次提醒我们,社区仍然在为各种人群提供重要的服务功能。
(供稿:姜思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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