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19日下午,由学会历史文化名城规划学术委员会承办的年会专题会议“保护·传承·创新——历史文化名城的可持续发展”举行。
学会历史文化名城规划历史与理论学术委员会委员、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何依教授做题为《历史城区的建构性探索》的报告。报告从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历史背景和现状问题、历史城区保护价值研判、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方法及历史城区的建构等多方面进行解读。
何依 历史文化名城规划历史与理论学术委员会委员,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
今年是历史文化名城制度实施35周年,在全国范围内又开始了一轮历史文化名城的大检查。建立历史文化名城制度作为中国政府对历史城市管理的一项措施,始于1982年。何依教授认为,当时历史文化名城制度一个非常重要的目的,就是“守城”。
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为什么难?
20世纪80年以后,我们进入了深刻转型期,经过了一个非常漫长的农业化的社会,在未真正开始工业化之机就面临信息化冲击,所谓的求新求快求变,就变成了我们当今城市发展的非常重要的主旋律。
与此同时,我们的历史城区面临两大现状问题:一方面,是空间的碎片化。历史街区取代了历史城区,片断保护取代了整体保护。另一方面,是时间的扁平化。历史街区在长期“冻结式”的保护中积重难返,“重现一个百年老街”成为一次性的保护与修缮的共同目标,由于没有时间厚度,重建后的历史街区只是“平面化”的历史场景,后现代主义的“假面舞会”。
历史城区的整体概念是什么?
历史城区最核心的问题是什么?
首先,人类经历了一个很漫长的城墙时代,具有世界性。城墙时代的历史城市具有四个特征,何依教授总结为:有限的城市,封闭的形式,紧凑的城市,缓慢的城市。
城墙内、外的时代大相径庭
古代城市空间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和完整性,城墙内、外的时代大相径庭。中国历史上不同城市均有共同的原型和要素构成。要素使得城市空间成为权利运作的场所,并由此产生了一定的空间关系,构成了我们古代城市空间的秩序和它的整体的意义。
何依教授认为,关于历史城区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一座城市的历史城区是否存在,不完全取决于历史要素的规模和数量,还关系到历史格局及其存在的方式,只有到历史要素以整体状态延续下来的时候,才具备历史城区的基础条件。
中国许多城市的历史文化街区虽然有一定数量的空间规模和遗存的数量,但不具备历史意义上的城。然而部分旧城区,虽没有城墙,但有明显的历史中轴线和边界,且老城区仍是重要依据,所以作为一个城保留下来。何依教授认为,历史街区不能代表历史城区,城有整体性,这个整体性关键在于历史格局的存在。
西院、北厢、南门而非一个历史城区
历史城区是否还有整体保护价值?
针对中国当今的建成环境,何依教授对历史城区的价值作出研判。
一是整体性的研判。整体保护的意义也不在于“全部保护”,而是通过关联保护,来建构一座城市的历史格局和空间逻辑。
二是原真性的研判。“历史的在场性”使替换要素成为过程中的原真性,真实保护的意义不是重建城墙,而是强化环城马路对历史形态的控制作用。
历史城区如何保护?保护方法如何建立?
何依教授提出从“文物式保护”走向 “聚落式保护”的思路。
现在的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了文物保护的总体思路,控制在所谓的文物四界的范围内,但历史城区作为城乡聚落,是一个整体性存在,城市空间各要素相互关联所形成的一种稳定关系。
因此,历史城区保护迫切需要跳出个体和局部保护的思维,研究内在的整体逻辑,建立结构关联的保护方法。
保护方法的建立,首先,要从“重点保护”到“结构关联”。要面对在非本体非重点当中认识历史城区整体保护的价值。其次,从“本体保护”到“形态控制”。中国很多历史城市虽没有实体要素的存在,但依然维持着相关的历史城区的形态,这就说明,替换要素的意义和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说从所谓的本体保护关注到形态控制。
从“本体保护”到“形态控制”
以宁波为例,历史城区怎么样来建构?
何依教授以宁波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为例,分析了宁波历史城区的建构探索。宁波的城市形成与演化以水利工程,东南港市,府城建制为三大历史机制,城市空间具有明显的“双构性”,即府城建制与江南水乡互为因果,政治格局和商业社会和谐发展。
宁波的城市形成与演化以水利工程,东南港市,府城建制为三大历史机制。
何依教授认为,历史城区的建构,应从保护“城市遗产”走向保护“遗产城市”。包括结构强化、要素集成、街区关联三方面工作。这一探索性的工作是针对现阶段中国历史文化名城的特定现象,在保护的基础上进一步建构。
历史城区的建构,通过结构关联和形态控制,将分散在历史城区当中的一些信息整体关联,使历史文脉以一座城的方式延续下去。
历史城区的建构包括结构强化、要素集成、街区关联三方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