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来 博士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景观学系教师
四叶草堂自然教育NGO组织发起人、理事长
图1
从标题“从可食的地景到有生产力的社区”就可以看出(图1),我们做社区更新的实践,最终的目标是希望达到:社区本身的土地在现有的基础上更有力量,产出能够反馈给土地。在“百度图片”中搜索“景观设计”可以看到(图2),有亭台楼阁、植被,也会有水景等一些元素。但在我的理解和设想中,景观不仅要好看,还要好用,要以人为本,呈现一种自然生态,并且可以引领未来。我自己的评价是:好的景观设计要能够有一定的开放平台,能够让使用者和未来的用户身处其中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是景观、环境的主人,甚至可以改变一些东西。
图2
我举两个例子,上海在2000年左右建造了大量的公园,树木特别密,但是直到现在都还搭着支架,因为怕倒,台风一来就倒,原因是因为建造时为了快速的一年见效,这也景观设计当中的问题(图3)。另一个例子也是我们现在大家经常看到的所谓高档楼盘,这样景观设计如今被很多地方视为榜样在学习(图4),但这些过于“精准”的设计,没有办法使我们更多的居民和使用者参与进来。
图3
图4
图5是上一任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她入住白宫的第一年就带动学校学生在白宫开辟了菜园种植各类果蔬,其收获也为奥巴马一家、白宫宴会活动甚至华盛顿一个食物救济站提供了许多新鲜水果和蔬菜。图6是英格兰北部的Todmorden小镇,被称为一座可以吃的小镇,小镇的居民他们利用边角土地和荒废土地自发的种植了一些瓜果蔬菜,成熟的果实则可以随意享用,不需要付钱,这也是一种景观的形成。
图5
图6
我们这几年也做了不少这样的项目,3年前开始我们发起了NGO组织。火车菜园(图7)是我们在市区较早的一个项目——宝山区一块狭长形荒废的防护绿地,周围则是社区。我们种了蓝莓、桑葚,不仅自己采摘来吃,鸟也会飞过来吃,很多食物链都可以找到他们的位置。图8也是我们的一场活动,右边小姑娘的眼神充满期待的看着伙伴们摘枇杷,这枇杷特别好吃,对于食物的向往大家是无法抵抗的。有没有一种景观设计能够让人和景处于最亲密的状态?可食用的景观就是其中的一种!图9是杨浦区的一个街道,整个小区的房屋应该都建于20世纪60年代末期,小区里的环境景观基本上都如图片一般,在上海杨浦区有50%以上的小区都是这样的,因为物业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绿化景观就处于这样的状态。我们参与这个街道社区微更新的时候,希望换个方式,不要像过去那样依图施工,因为不久还是会恢复老样子,物业公司没有能力和技术养护。我们希望做一个让居民们可以高度参与的社区景观,这一次很巧,街道杜主任是同济大学社会学研究生毕业的,大家一拍而合,我们先从孩子开始入手,搞了小小景观设计师的活动,他们希望有水果,看到蚂蚁,有小路和水池,我们将这些意见整合了一下,做了准确的统计,同时也向街道汇报。不单是设计过程,施工也是一个居民可以参与的过程,比如铺路、铺草坪、堆肥小孩子也都可以干,海滔小朋友只有10岁,抬石子铺路也是样样都行(图10)。
图7
图8
图9
图10
在三年的时间里,我们分别在上海不同类型的社区里陆续开展了14个项目,今年我们的目标是50个。我们通过街道系统的组织培训各个居委会,使居民可以很清楚的掌握景观从策略到设计以及营造维护,在这个过程中,更多元的社会力量,包括政府、社会企业、商业企业和互联网公司及其他的一些NGO组织都逐渐的参与了进来。最终我们研究下来的结果,应该是由群众社区的社团组织作为主力,不同街道扶持。我们项目的出发点是希望可以使社区居民从原来被动的旁观者和纯粹的消费变成负责而有生产力的人民,所以这些微空间的更新我们希望能够调动更多的人参与。作为一个青年的规划师,我的小目标是希望2040年前在上海建成2040个小的社区花园,可以是在不同的园区、街区、住区、学校以及屋顶,这个目标希望在大家认可的情况下广泛参与,主动地去做,并且一同探讨社区规划的深度参与与可持续方式。
文章来源:第6届金经昌中国青年规划师创新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