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之城》,这部横扫全球百余项电影大奖的热门之作,被誉为“继《泰坦尼克号》之后的最佳爱情大片,时隔20年再一次用爱情感动全世界”。

但是,我实在不懂,一段走着走着就散了的老套爱情怎么就能感动了全世界了。这部影片讲了一个会发生在这座城市里每个人身上的故事:痴迷戏剧的米娅和要做纯爵士乐的塞巴斯蒂安为了理想而坚持着,然后他们偶遇了,他们在现实的城市里抱团取暖,相互慰藉,爱情在刹那间璀璨,却在各自奔向梦想的路上烟消云散。整个故事就像是李宗盛的那首《我终于失去了你》——“当所有的人离开我的时候,你劝我要耐心等候,并且陪我度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我终于失去了你。 ”
我看到的是爱情与梦想之间的博弈,连痛苦与纠结都没有,淡淡的一句“I will always love you”后各奔东西,爱情就轻松败下阵来。这就像是在说,“我当然爱你啊,但是我有比爱你还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看到的是,不错,是有对梦想的坚守,但也有对爱情的残酷。

《爱乐之城》的英文名是La La Land。LA,洛杉矶(Los Angeles),同时,它在美国俚语词典中译作:自我的世界。这个自我的世界是梦想里的世界么?什么样的城市能够成就一个梦想的世界?梦想的世界又长成什么样?或许影片中的小桥段能够给我们答案。即便这些桥段老套到分分钟在任何电影中都可以找到雷同。
爱情的相遇:堵车的公路&称职的交警

影片一开头高速公路歌舞快闪的长镜头令人叹为观止。高速公路大堵车,与天朝阿姨们英雄所见略同的的是“路怒不如跳舞”,唯一不同的是,天朝阿姨们跳的是广场舞。堵车让男女主角们的第一次见面。这次见面是“竖着中指”的问候,梁子第一次结下。
而第二次见面则要感谢称职的交通警察,如果没有交规,没有车被拖走,米娅不会在那个夜里走近那家餐馆,不会遇到可以心心相惜的塞巴斯蒂安。每座城市里都应该有很多这样的餐馆、酒吧、咖啡厅,可以等待,可以相遇。就像卡塞布兰卡中说的那样,“世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

梦想的实现:落脚的咖啡厅&合租的公寓
米娅在片场的咖啡厅里兼职,只为了方便试镜。塞巴斯蒂安则妥协着去做流行爵士乐的巡演。他找到了一个还不算太坏的出口释放了自己一丁点的梦想——他可以站在舞台上,也不至于演奏《jingle bells》或者是《I run》。每个人有怀揣着梦想,而梦想并不在你手边。城市里,我们需要这种可以让你生存的垫脚石,可以蓄力而发。
而一起合租的闺蜜们无疑是最大的财富。当世界都不理你的时候,你可以一起拼房租,借她衣服穿,一起蹭饭……还能相互提供工作和社交的机会。孤独与孤独之间是需要相互温暖的,就像孤岛与孤岛之间也需要连成片才能有更大的空间。

实际上,影片中La La Land并不可爱。除了洛杉矶那粉红色的浪漫风景外,镜头里充斥着成功学的躁动不安。音乐不过是股票、金融、财富、地位的另外一种包装,梦想不过是出人头地的另外一种表达,特别是在米娅身上。塞巴斯蒂安对米娅说,为了你的梦想,别停下,什么都可以放下。——言下之意,嗯,包括爱情。而她选择的结婚的对象还是那个制片人——为了梦想,什么也可以拿起,包括爱情?
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La La Land?我们的梦想难道就是如饥似渴地追逐成功?但好像在城市里主流的价值观里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回答。从生物学来讲,人往高处走也是本能。
真正的La La Land,或者是影片最后米娅想象的那段蒙太奇:
如果当初我们见面时就相拥
如果当初你来看我的首秀
如果我们一起结婚生子
如果我们一起走进一个爵士酒吧
……
可是,城市里哪里有如果?
城市里,没有伟大的爱情,只有伟大的梦想。曾经那种飞蛾扑火毅然决然的爱情已经烟消云散,什么罗密欧祝英台都像是个笑话。当爱情、自由、梦想……都放在“机会成本”这四个字面前时,理性分析以及现实召唤已经战胜了一切。城市让爱情与梦想会变成了鱼与熊掌。影片中的歌舞升平根本是海市蜃楼,男欢女爱亦是到头来一场空。爱情不过是城市里疗伤的一剂春药而已,慰籍之后,各奔前程。
想当年,我们向往的爱情多么美好:十里春风,不如你。而是事实是,你不如城市里的十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