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作为反映城市鲜明特色和独特个性以及提高城市辨识度的核心要素,是城市化进程中必须高度关注的重要方面。如何有效保护和传承各类文化资源,保持城市独特的结构特征和个性魅力,应对“千城一面”、城市衰落等“城市病”,一直是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文化规划与城市规划的文化转向相适应,从产业效应、空间效应两方面推动城市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创新发展,为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和创意城市建设提供动力,有效应对了城市衰落带来的危机。英国的文化规划发展模式在开展城市研究、推进城市更新、创新规划方法、整合发展要素、兼顾保护与开发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我国城市转型升级具有启示和借鉴意义。【关键词】文化规划;产业效应;空间效应;发展模式;经验启示
在经济全球化和各国经济转型的背景下,由传统工业化、城市化所导致的“千城一面”、城市空间蔓延、城市衰落危机等“城市病”愈演愈烈。为应对和治理“城市病”,国内外学术界围绕城市建成环境的物质因素和社会因素对城市发展模式进行了各种探索,文化规划应运而生。文化规划强调对城市规划设计和城市空间治理的人本理解,认为城市规划应关注城市发展过程与居民日常生活的交叉。从源流来看,文化规划理论和实践均起源于西方发达国家,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20世纪70年代进入萌芽阶段,部分城市规划设计人员对“文化规划”相关内容进行了梳理。20世纪80年代属于理论探索阶段,相关研究进展迅速,到1990年已在欧洲、澳大利亚和北美广泛兴起。20世纪90年代进入实践阶段,西方国家尝试对城市文化资源进行战略性培育与整体性运用,构建以文化创意产业为支撑的创意城市发展模式,逐渐形成了对城市改造更新和创新可持续发展影响深远的文化规划。与国外系列化的研究成果相比,国内学术界对“文化规划”研究还停留在西方成果引入和个案探索上。文化规划概念最早由尹继佐(2003)在其主编的《世界城市与创新城市——西方国家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引入国内。随后,黄鹤(2005,2006,2010)在论文和专著中对西方文化规划在一些代表性国家(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发展状况和典型案例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对依托文化资源进行文化规划进而推动城市整体发展的战略进行了研究,从发展目标、体系方法、空间实践和支撑体系等方面对文化规划的理论及方法进行了探讨。李祎等(2007)着重区分了西方国家文化政策与文化规划,并介绍了相关国家的实践情况及其对我国的启示。黄瓴、肖洪未(2011)分析了城市规划的文化转向,提出了将文化规划引入城市规划体系的设想。屠启宇、林兰(2012)认为,文化规划是关于城市规划发展思路的创新,应将文化规划的思维贯穿于城市创新转型的全过程。李伟伟、杨永春(2013)基于文化规划与城市规划之间相互借鉴补充的关系,提出了把文化规划引入城市规划的理念、思路和路径方法。郑憩等(2013)从旧城再生的国际经验角度,探讨分析了文化战略、文化模式对旧城更新的推动作用。此外,有部分学者基于国外的研究文献,对文化规划的内涵和外延及其与创意城市、城市复兴的区别进行了重新梳理(吴承忠,2014;王长松,2014)。总体来看,国内对文化规划的研究起步时间不长,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与如火如荼的城市创新发展实践相比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有鉴于此,本文以文化规划起步最早的英国为主要研究对象,回顾分析文化规划推动城市发展的成效、模式,希望能对我国目前逐步兴起的文化规划和多规融合的规划体制改革有所启示。
自工业革命以来,英国城市规划深受以技术演进、经济增长导向的发展模式影响,追求效率与价值最大化的工具理性抹杀了人文主义对生活本真的重视。早期城市规划主要受技术和工程理念的影响,规划知识和专门技能都是建立在实证科学的基础之上,因此偏向定量模型和分析。以科技革命为标志的工业化进程极大地放大了人类的力量,这种力量施加的对象不仅是自然的生态环境,而且还粗暴地作用于人类的社会文化环境,由工业化大生产带来的城市人文危机已经演化成为越来越严重的社会问题。城市规划既是科学也是艺术,尽管都是基于经验的总结,但显然现代城市规划更强调科学的理论和方法。随着城市问题日益繁多和日趋复杂,特别是当城市面临现代化、全球化和可持续发展三重压力时,迎接异军突起的网络和信息新经济冲击,单纯依靠科学方法和物质的城市规划显得捉襟见肘。学术界对工业化以来城市发展模式的反思为文化规划的兴起提供了契机,受城市建成环境物质因素与社会因素二分法影响,注重物质环境与人居环境协调发展的文化规划应运而生。以霍华德、芒福德为代表的人文主义城市学家成为工业社会中重新探寻人类自身价值、领悟城市发展真谛的先行者。
在经历了以政府为主导的旧城改造和以私有部门为主导的城市更新基础上,英国城市逐步明确了城市文化复兴的理念。以文化为导向的城市复兴是将文化视为一种新的资源,试图在城市实现广泛的社会经济发展目标。在吸收以政府为主导的旧城改造和以私有部门为主导的城市更新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逐步明确了概念的内涵外延。与以往主要关注物质空间和项目建设为导向的旧城改造、城市更新不同,城市复兴将文化视为一种新的凝聚机制,试图在城市中实现广泛的社会经济发展的综合目标,寻求某一亟需改变地区的经济、物质、社会和环境条件的持续改善,最终推动了文化规划发展模式的兴起。
作为引领全球文化创意产业潮流的国家,英国主要通过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园区来构建创意城市,成功规划建设了20多个大大小小的创意城市,这其中不仅有伦敦这样的大都市,还有从曼彻斯特到布里斯托尔再到普利茅斯和诺维奇的大中小城市。很多城市依托自身历史文化资源建设创意产业园区,其中不乏像曼彻斯特北部园区、谢菲尔德创意产业园区这样颇为成功的案例。总体来说,伦敦在这方面的表现更为突出,拥有较多稳步发展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区。伦敦前市长肯·列文斯通曾指出:“伦敦是世界设计中心,所推出的尖端创新设计涉及所有的相关领域,这种声誉为伦敦成为重要的国际创意城市奠定了基础。”蜂拥而至的文化创意人才和历史悠久的高等学府为英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奠定了扎实的人才基础,而城市居民持续的消费能力和消费习惯也为文化创意产业提供了广阔的市场空间。
文化规划发展模式既包括了对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更强调了现代文化的创新和传播。规划重心逐渐下移,区域、城市甚至社区都成为了文化规划的重要参与力量。文化规划高举“文化即整体生活方式”的大文化理念,主张对包括基础设施、城市布局、旅游景点、产业发展、公共场所、社区发展、教育培训等在内的城市硬环境和软环境进行统一规划。20世纪末期,随着以高新技术产业和文化创意产业为代表的知识经济蓬勃发展,英国城市经济开始复苏。在文化规划推动下,通过实施旨在综合、整体解决“城市病”的城市更新和复兴计划,彻底改变了城市中心区的风貌和环境,城市的经济社会中心功能得以恢复和发展。至本世纪初,英国大部分城市均实现了产业的成功转型。
传统的经济中心城市在创意人才、产业结构、经济总量、市场需求等各方面均有优势,更利于开展文化规划并建设创意城市。文化规划应用于城市更新、滨水区开发等方面实践活动,侧重于恢复城市文化和传统地区的活性(包括修缮传统建筑、兴建新型社会文化设施、完善居民生活服务配套、提高区域经济活力等),融合博物馆、画廊、工作室、音乐厅、影剧院、体育馆等文化体育设施的城市综合体得以兴建。因此,文化规划在城市空间发展战略上成功将文化战略与城市的历史传统、社会经济条件联系起来,其作用体现在:
首先是以文化设施建设引领城区改造复兴。在城市空间结构上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完善经济功能布局,使城市的经济环境更加适合现代城市发展需要。建设社会文化设施,不仅改善了城市风貌形象,而且促进了城市功能再生,由此吸引文化商贸、休闲旅游、常住居民等各类要素,并带动相关产业发展。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伦敦道克兰码头区和利物浦爱勒特码头区改造复兴,是英国以文化规划引领城区改造发展的成功典范。卡迪夫依托城市街道、河道周边建筑更新,带动了相关产业的发展,通过兴建新千年艺术中心、千年体育场、威尔士议会大厦、新市政厅等大型文化设施,成功举办了一系列重要的国际、国内文化活动和体育比赛,推动了南部滨海港口衰败区的复兴,形成了新的社会经济发展核心区块。
其次是以文化活动组织提升城市活力。文化活动作为城市复兴的一个切入点,不仅意味着城市面貌的改善,同时也是吸引游人、聚集人气、增加城市活力的重要手段,并由此拉动消费和促进经济增长。牛津和剑桥自1829年开始校际赛艇比赛,如今这项赛事已成为英国一项独具魅力而富有影响的传统文体活动,每年都会吸引大量的学生、当地居民和游客观看,并被电视直播、转播,具备了一定的商业价值。爱丁堡通过举办国际艺术节,吸引国内外游客,成为英国文化旅游的一项标志性内容。
再次是以城市形象营销创新城市文化品牌。文化作为城市树立形象、营造特色、打造品牌的重要手段,在资本的运作下,被广泛运用到城市形象宣传和品牌营销的方方面面。在文化规划的整体推动下,通过文化大事件的宣传效应开展城市的整体形象设计,形成一系列的城市宣传口号和传播符号,从而推进系统的城市营销活动,创新城市文化品牌。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成功举办充分展现了英国城市的营销能力。在信息技术支持下,伦敦奥运会成为了一届空前数字化、网络化的夏季奥运会,不但搜索量创下新高,还迎来了流媒体播放的增长、“多屏幕观赛”新潮流和数字商业的蓬勃发展。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技术普及的背景下,信息化、智能化的城市营销方式逐渐成为城市文化传播的重要渠道。
最后是以文化复兴策略带动创意城市建设。以文化创意产业推动整体经济结构转型升级,进而推动创意城市的发展。2008年,英国政府发布《创意英国:新经济的新人才战略》规划,将文化创意产业单独作为一个产业,与其他传统产业进行融合发展。这项文化规划在中央和地方政府的积极参与下,成功推动了文化创意产业增加值和就业人数的持续增长。通过培育和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对于扭转因传统制造业衰败导致的城市经济滑坡产生了积极成效:通过发掘地方经济新的增长点,成功实现城市产业结构转型;金融服务业等现代服务业蓬勃发展,使城市核心区重新积聚人气和焕发活力;文化创意产业积聚发展,使城市社会文化功能得以强化完善,城市生活品质的魅力和特色得以显现。
文化规划发展模式是指通过对城市文化资源进行战略性和整体性的计划和安排,实现城市文化的物质形态和观念形态的统一协调,实现城市文化对城市竞争力的提升以及对城市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同时实现城市文化对居民生活质量以及社会凝聚力的提升促进作用。在文化规划的有效推动下,英国文化创意产业和创意城市在空间上实现了有机融合,文化规划发展模式成为了克服“城市病”、应对城市衰落危机的重要政策性工具。在大文化的发展理念指引下,城市政府依托对能够有效提升居民生活品质的社会文化资源进行重新规划布局,从而将其纳入城市发展规划格局而形成的独具特色的经济社会发展道路。
城市公共经济是城市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处理好涉及公共设施、公共产品、公共服务、公共工程、公共投资、公共政策、公共福利等城市公共经济与其他分散经济之间的结构关系,对于城市经济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作为公共产品提供给生产者的重要投入和服务是激发城市区域增长的决定性因素。[17]随着技术的进步,人们用于工作的时间大幅减少,休闲时间显著增加,文化消费呈现前所未有的上升态势,文化领域作为公共经济部门开始显现出巨大的经济潜力。
在高度重视和不断追求生活品质的时代背景下,英国政府逐渐加大了对文化领域的投资力度,以产业转型升级和城市基础设施更新促进城市区域的再发展,从而在产业和空间效应上实现了双丰收,有效推动了城市衰败区的品质提升和新开发地区的品牌塑造。在席卷全球的消费文化的熏陶下,城市文化经济开始成为城市经济新的增长点。现代文化经济中的创造和创新是重要的社会现象,这些现象直接出现于生产体系及其地理环境的逻辑中,可以从四个主要分析层面理解这些现象:文化社区的形成、经济活动的组织、集聚生产体系的动态和竞争的本质。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欧盟理事会等国际机构开展全球创意城市网络、欧洲文化之都等大型文化活动,充分体现了文化的引领性和重要性,推动了人们对于文化城市的进一步认识。2004年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170届执行理事会决定设立“全球创意城市网络评选项目”,将创意城市分为文学之都、电影之都、音乐之都、工艺与民间艺术之都、设计之都、媒体艺术之都、美食之都等七类,促进全球化环境下城市文化发展经验交流,倡导和维护文化多样性。欧洲文化之都作为欧盟的年度性重大文化项目,以推广该城市的文化生活和文化发展为目标。在强调国际竞争的背景下,各国和相关城市相继意识到了文化对于城市发展的巨大潜力,竞相制定城市的文化政策和文化规划,对城市文化资源进行系统性开发。
在编制文化规划时,各个城市一般强调规划的引领性,凸显城市的发展定位和引领作用;强调规划的创新性,突出创意思维和创新理念,培育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等新经济;强调规划的可操作性,确保项目资金、人才、体制、机制等保障措施;强调规划的协同性,实现人口、土地、产业、环境等多要素融合发展。
首先是文化规划旨在推动整体发展环境的改善。文化规划涉及面广泛,从空间层面来看,主要可以分为国家文化规划、区域文化规划、城市文化规划和社区文化规划等;按规划内容和性质可以分为历史文化保护规划、文化创意产业规划、文化设施规划、文化地区规划、文化活动规划、教育培训规划乃至医疗健康设施布局规划等。(如图1)在区域层面上,需要分析不同城市之间文化竞争的优势劣势和发展潜力,整合区域内的文化资源,实现文化发展的分工协作。文化被作为城市的“灵魂”、城市发展的资本、城市经济的诱饵、可供消费的商品和独具特色的社会景观,成为城市文化传播和空间重构的重要发展方向。经前期准备、现状评估、制定目标、规划实施和监督反馈五个步骤,主要采用文化资源直观动态展示的文化地图绘制法、注重社区建设的参与法、明确所处竞争地位的SWOT 分析法,推动包括国家、区域、城市、社区等在内的整体发展环境改善。

其次是文化规划追求城市社会目标与经济目标的统一。文化规划关注文化因素对城市竞争力和经济发展的提升作用,高度重视文化产业链、产业区、旅游等相关领域的软硬环境建设。通过城市整体战略将艺术和文化观念融入规划设计之中。文化规划的社会目标是通过对文化资源的确认及策略性运用,培育城市和地区的文化自信与凝聚力,通过不同文化背景的主体参与规划过程和协商文化事务,进而培育文化包容性和多元性。文化规划的经济目标立足于文化资源的经济开发,推进城市和地区的产业结构调整,推动文化设施建设,实现创意城市建设的社会目标。
再次是文化规划致力于多元参与和合作共建的实现。文化规划的首要目标是推动社区发展。与区域、城市相比,社区在开展文化规划方面具有更加适宜的空间尺度。推动社区人文发展、居民素质提高、治理能力提升和确保居民合作共建积极性,是文化规划的基本要求。在社区层面上,鼓励社区居民参与规划编制、讨论、执行和监督等全过程,培养和建立居民的社区利益共同体的理念意识。通过举办社会文化活动,引导居民积极参与公共文化活动,培养文化创意产业的创业和经营能力,促进地方文化团体和社区组织合作,积极开展文化进社区活动。
最后是文化规划代表着规划由注重空间重构向人文融合的转型。通过回顾英国文化规划的实践可以发现,文化规划立足于全球化和新经济的驱动,致力于以技术、创意、人力资本、创新能力为重要载体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和创意城市建设,使城市的经济发展与文化战略平衡发展,创造性地解决城市发展所不断面临的经济、社会、环境等问题,使城市可持续发展和居民生活品质同步提高,以有效应对城市衰落危机。人文规划、人本规划成为城市空间规划重要的发展趋势。
回顾英国文化规划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城市规划、建设、管理、保护、运营等环节具有整体协调性,在城市化进程中寻求文化资源的保护和传承是确保城市特色的重要途径,也是推动城市经济创新发展的潜在力量。英国等西方国家在文化规划编制方面已形成一套以法规、条例、规则、政策、通告、指引、开发规划等多类型文件构成的成熟模式,其规划分类注重类型与作用、空间与功能的关系。例如,针对即将开发的城市新区,采用城市设计的方式为项目开发提供明确指引;针对区域层面的规划内容则体现为发展战略,空间政策成为规划编制的关键词。英国文化规划发展的经验和启示主要体现在:
一是开展城市文化研究,为文化规划奠定扎实的理论基础。规划建设,研究先行。系统性的城市研究是推进文化规划的必要条件。文化规划是跨领域、多学科融合的产物。英国文化规划理论除了源自于本国传统文化理论和“伯明翰学派”为代表的新文化理论,还受到了社会城市、田园城市、新城、城市美化、城市更新、城市复兴等人本主义城市规划思潮的影响。文化的多元争议和城市的现实困境注定了文化规划研究的复杂性,亟需对城市文化开展系统性、综合性研究。
二是实施城市更新,为文化规划创造稳定的现实需求。文化被赋予了“城市或区域发展资本”的全新涵义,通过实施文化规划,政府的文化政策导向主要集中在鼓励文化生产和文化消费领域:一方面通过文化创意产业区吸引并引导资金投向新兴的产业领域,另一方面则通过文化旅游开发、社会服务完善、文化设施建设等项目将城市营造成一个强调体验和参与的文化消费空间,实现从城市创意向创意城市的迈进。在城市更新提升过程中,文化创意产业和创意城市开始兴起并相互促进,这是文化规划实施的主要载体和重要成果。
三是创新规划方法,注重文化规划与传统城市规划融合。文化规划不能被简单地归为城市的艺术规划,还应包括与公共交通、道路运输、街道照明、城市安全、医疗卫生、文化教育和其他公共服务项目的衔接配套。文化规划与城市规划有着天然的渊源关系,强调通过城市设计创造良好的空间环境,将艺术和文化观念结合到规划与设计之中,从而有助于美化景观。在理论方面,文化被作为城市的“灵魂”、城市发展的资本、城市经济的先导、可供消费的商品和独具特色的社会景观,成为城市文化传播和空间重构的重要发展方向。在实践层面,文化规划以城市文化资源为主要规划对象,必须处理好空间要素、管理要素与产业要素、资本要素之间的协调发展。
四是兼顾保护与开发,实现遗产保护与景观再造兼容发展。研究制定科学可行的文化规划对于城市健康发展至关重要,不仅能够继承、延续和推广城市的文化价值,同时也可以调动和整合有关部门资源,促使城市经济和社会发展持久充满活力。文化规划以城市文化资源为主要依托对象,注重制定历史文化保护规划和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规划,可以有效地兼容衔接文保部门负责的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和规划部门负责的当代城市景观建设。
综上所述,在经济转型时期,英国等西方国家城市的文化规划既注重对传统文化的保护并善加利用,更注重新时期文化的创新,整体上是以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作为转型时期振兴经济、创新城市品牌、提高城市竞争力的重要战略,并已取得预期成效,其经验值得回顾和借鉴。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我国城市规划逐步从关注业态和建筑更新以及规划管理制度变革向关注社会文化融合迈进,理论创新指引与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现实需要使城市文化建设问题成为了热点。如何借鉴吸收西方国家的成功经验,设计科学合理、切实可行的文化规划,推动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等相关产业可持续发展,结合创意城市、智慧城市建设,延缓、预防和治理“城市病”以有效应对城市衰落危机,已成为我国推动产业结构和城市发展方式转型升级的当务之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