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文化设施的规划建设品质是彰显一个城市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高品质城市公共文化设施是保障人民文化生活需求、提升城市形象与魅力以及增强城市文化凝聚力和文化认同感的重要物质空间载体。
芬兰法律规定每个城镇都必须有自己的图书馆,作为图书馆密度全球最高的国家之一,平均每2000多人就拥有一个图书馆,平均每位市民每个月至少要去一次图书馆,每人每年借阅约18本图书,图书馆内平均每本书每年被阅读2.5次。颂歌中央图书馆自建成就备受全球文化界的瞩目,标志着芬兰迈入了图书馆新纪元。
为向芬兰独立100周年献礼,赫尔辛基颂歌图书馆于1998年正式提案,2015年动工,由尤霍?格伦霍尔姆(Juho Gr?nholm)、安蒂?诺斯约基(Antti Nousjoki)和萨穆利?乌尔斯通(Samuli Woolston)领衔的芬兰建筑设计事务所(ALA Architects)设计,全馆面积约1.73万平方米,地上共3层,耗资9800万欧元,于2018年12月5日(芬兰独立日前一天)落成开放,2019年已接待了超过300万人次。
颂歌图书馆坐落在赫尔辛基的心脏地带,在芬兰议会大厦对面,同时与周边的芬兰大厦(Finlandia Hall)、奇亚斯玛当代艺术博物馆(Kiasma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议会大厦、音乐中心、中央火车站以及日报大厦(Sanoma House,芬兰最大日报社)等设施一起构成地标建筑群,大量文化设施和公共建筑集聚,强化了城市中心的活力。
强调空间融合,营造设施与外部环境有机协调的空间意向
颂歌图书馆在空间布局组织中最大化的凸显了设施的开放性,通过建筑的首层空间与议会大楼前的坎萨拉斯托里市民广场(Kansalaistori)无缝衔接,使建筑与城市空间融为一体,并将首层空间结合咖啡厅、展厅、电影院等活力较高的公共功能进行组织,充分突出图书馆作为城市会客厅开放、包容、促进交流的设计宗旨。
图书馆三层是一个四面拥有巨大落地窗的大厅,名为“Book Heaven”,即书的天堂,大厅以流动的曲线状让读者拥有全景式的空间视野,在阅读的间隙随便往外一望,便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浪漫图景。同时,窗外还设立了“市民阳台”,让市民可以更加开放的与自然、城市亲密接触,这进一步强化了图书馆作为城市文化心脏和国家文化窗口的意向。
拓展服务内容,植入具有较强体验性及互动性的服务职能
颂歌图书馆设计核心是提供大量文化创新交流活动。一层是用于读者互动及策展空间,二层为创造性活动区,只有三层为传统图书馆功能。从功能上融合了会客厅、学校、制作、电影院、录音棚、制造空间、餐厅等多种功能,成为了一个集阅读、学习、工作、休闲等多样化体验的公共空间,大量互动性、参与性功能的设置使图书馆的使用主体从被动的媒介使用者转变为主动的参与者和内容生产者,进一步强化了设施的公共属性以及与市民生活的关联性。
颂歌的造型像一艘正在航行的巨船,内部支撑结构像一座桥,起伏的顶层像一片巨型的白云,而被“桥”所架起的顶层“书的天堂”正恰如在云端天境。支撑结构采用芬兰云杉木板覆面的俯冲结构,将市民广场开放的公共空间以及图书馆封闭的公共空间之间的边界变得模糊,该结构即是联结空间的结构桥梁,也象征着公众与文化的沟通桥梁。
5.1 以开放、包容的服务理念,推动设施面向市民共建共享
5.1.1以开放共享理念为引领,提升公共文化设施的普惠性
芬兰政府认为图书馆是对人的投资、以促进市民发展进步为目标,知识、思想和文化是一座城市的重要资本,而实现知识人人共享是芬兰成功立足于世界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建立政府与民众互信的重要基石。因此,秉持鼓励所有人机会均等地获取资源的设计原则。颂歌中央图书馆在建造之初便设定开放包容的理念,建筑师考虑它的功能是供人们在阅读和社交互动的同时又能独立工作,基本是面向所有人免费和自由出入的。在连接1层至3层的螺旋楼梯墙面上,能看到错落有致的词:为了诚实的人、为了值得爱的人、为了失败的人、为了变性的人、为了无辜的人、为了懒惰的人、为了被误解的人、为了流浪的人、为了落难的人……400多组次静静地告诉人们,这座图书馆为所有人而建。
颂歌图书馆从提案到成共花费了20年的时间,这期间政府和设计者审慎思考“图书馆应当是什么样的,能够做到些什么”等诸多核心问题,颂歌正是在回答这些问题的详尽长期的研究过程中诞生的。设计者在建造过程中广泛开展多种形式的公众参与,向立法者、同行和读者征求意见,寻求上述问题的集体答案,制定民主决策以满足市民的需求并尊重每个人的权利,以反馈结果有效指导设计和实施。如2010年的“梦想树”活动共收集约2300条市民意见,作为图书馆开发内容和服务的设计基础;如通过赫尔辛基各分馆收集了大量的用户使用习惯和需求,作为空间布局优化的依据等。
5.2 以服务市民的设计理念,引导市民更活跃的文化交往
5.2.1以在线订阅系统及分级联动的服务模式支撑空间功能优化
基于对图书馆文化服务职能和服务方式的深刻反思,管理者和设计者认为传统书籍虽然仍是图书馆的重要馆藏,却只是传播信息和知识的方式之一,颂歌应探索更具包容性的崭新方式吸引用户和读者。由此诞生的新图书馆被作为城市公共空间的室内延伸,承担起城市会客厅的职责,以及获得自我实现的可能。大量静态书籍的储藏并未作为图书馆的第一要务,而是通过提供电影院、录音室、制造空间等功能鼓励更多样化的文化生活和文化交流。
位于三层的“书的天堂”是图书馆中唯一可以找到书的地方,书架仅占用了整层约三分之一的面积,仅陈列约10万册图书,均为最热门的新书,并随着新书的出版上市不断流动更替,这些藏书只是整个赫尔辛基公立图书馆系统350万馆藏的一小部分,实体书虽然少但并不妨碍人们的借阅,通过“头盔”(HelMet)在线图书馆编目与订阅系统,市民可随时借阅整个赫尔辛基大区内的所有藏书,并且选择到离家最近的分馆借阅及归还。
5.2.2以灵活可变的空间布局应对更长远的功能变化需求
为创造更好的空间体验,设计者将行政办公、辅助及后勤等功能空间优化至地下或远离公共楼层的区域,并通过建筑结构技术创新打破常规的支撑模式,这令图书馆的三个楼层之间更加流畅、无阻,极大的增强了人和活动的流动性,同时也为未来内部空间随使用者需求的改变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以保证颂歌永远服务于民众的公共建筑定位不被改变。
5.3 以可持续发展的设计理念,结合地域环境特征推动建筑节能
图书馆三层的阅览空间周边采用环绕式的玻璃幕墙,除了出于景观视野和空间氛围的考虑,很大程度上是为实现充分利用自然采光,这对冬季日照极为短暂的北欧国度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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