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的初始设计只是令其存于世间的起点,而公园可谓永远都完不成的艺术品,这点与绘画和雕塑都不一样。随着时间流逝,公园都是活生生的自然景观与几代人交互作用的产物,也许下个月、明年和下个世纪便会发生变化。芝加哥湖滨公园是最典型的例子。它不同于本书前面讲到的公园,购买、设计和建造均非一次性完成。
湖滨在1809年时还是草地一片,上面只有印第安小路。100年后当美国首个综合城市规划——《芝加哥城市规划》出台时,湖滨人口已快接近220万了。那时候,湖滨的大面积地块不是变成垃圾场,就是被铁路设施占据。
到2009年,沿33英里(53千米)的湖滨开发了3130英亩(合1267公顷)的公园用地、25个公共湖滩和9个湖湾,可容纳5000只船舶。
如今,这块地上除了公园绿地外,又建起六家博物馆,三家剧院、四座户外音乐台,一个动物园、一个天文馆和两个污水处理站,以及国家最大的会展中心(267万平方英尺或24.8万平方米),一个可容纳6.15万个座位的体育场和一个游乐园。这里曾举办过两次万国博览会。
影响公园持续变化的因素不仅是在该地区举办的活动,还有芝加哥附近不断变化的地区,商住需求、不断变化的用地意见以及不断变化的公共政策目标。有些变化是由气候、植物发展或者其他自然力量作用的结果。有的变化则是审美偏好变化的反应。很多变化都是个人、民间组织或者政府机构活动的产物。
两个世纪以来,数千万人次参与了芝加哥湖滨公园的兴建,而更多的人将会继续为公园的发展做出贡献。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有三个人的贡献尤为突出:蒙哥马利·华德(1843-1913)、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和丹尼尔·伯纳姆(1846-1912)。
蒙哥马利·华德创立了世界上最著名的邮购零售店。虽然他只做了一件影响湖滨公园的事,但是它至关重要:自掏腰包出庭打官司,维持该地块“永远开放和无建筑物”的状态。1890年之后的20年,他一直与格兰特公园的建设做斗争。法院最初只特批建艺术学校(1893),后来才另批了几处。
华德扮演公园用地保护者的角色。而奥姆斯特德和伯纳姆的作用则源自他们的远见卓识,把自己当成以建设环境为媒介的艺术家。
奥姆斯特德注重用地和植被的布局,伯纳姆的着眼点则是建筑物。奥姆斯特德设计了杰克逊公园,即湖滨区最主要的三所公园之一(其他两所是格兰特公园和林肯公园)。伯纳姆则设计了总长33英里(53千米)的水线轮廓。
最初芝加哥人都被这块广阔的湖滨之地吸引住了,但并没有在附近建设商厦。随着铁路在芝加哥经济生活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密歇根湖成了城市发展的主导框架。
伊利诺斯中央铁路局1852年获准:在此地建造预防密歇根湖岸侵蚀的防波堤和在上面铺设铁路。滨水线与铁路之间的水域最初是划游艇的好地方,但1871年芝加哥大火共摧毁1.8万座建筑,造成300人死亡,9万人无家可归。该地变成一潭死水,大火后的废渣都填埋在里面。
两年之后,议会为芝加哥分设北、西、南3个公园委员会。各委员会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辖区内很少有人居住、有公司及工厂的地块上。当这些地块最后于1934年统一形成芝加哥公园区时,这些公园委员会建造的公园已经与周边人口稠密的都市区融为一体了。
1934年之前,北公园委员会一直负责林肯公园,即芝加哥最大的公园。这块土地最初是一处缺乏管理的墓地, 1864年芝加哥公园事务委员会(Chicago Common Council)把此地纳入公园用地范围。墓地主人获得一定补助,并且限定在6个月内迁墓到其他地方。
第二年此园正式以林肯的名字命名,1868年又新建动物园。初期主要是建造一些人工湖,通过填垃圾填埋法将此园延伸至密歇根湖,同时建造人行道和车行道系统并沿湖滨铺设公路。
改建中的林肯公园成为越来越受欢迎的休息场所。21世纪以来,公园又新增六处湖滩浴场、三处湖滨广场、一个高尔夫球场、一间园林围绕的温室,以及丰富的艺术品和全国驰名的动物园。
林肯公园最独特的景观是1937年建成的百合池。水池由阿尔弗雷德·考德威尔设计,是林肯公园里“最有本土气息”的草原景观。草原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池水仍有争议,但美丽的百合池已成为芝加哥公园系统里最宝贵的部分。
百合池是镶嵌在石灰石地层中一个狭窄而弯曲的小湖。这条长长的水平石灰石地带和同时期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房屋的墙体很类似。环形的过道两侧,高草和季节性野花在树影斑驳中迎风起舞。过道的尽头,一池睡莲和水生植物沉浸在一片林中空地的静谧中。
奥姆斯特德对芝加哥湖岸的设计,随着城市的发展、公园设计经验以及湖滨沿线居民需求的增长而进一步发展。1869年南公园委员会聘请了奥姆斯特德的公司,他在芝加哥的工作就始于此时。他建议建造两个公园——今天的杰克逊公园和华盛顿公园——和连接公园的林荫道。
杰克逊公园在市区以南6英里(9.7千米)。南公园委员会1870年刚接手时,这块593英亩(合240公顷)的土地绝大部分都还是沼泽和水洼。奥姆斯特德和沃克斯均计划挖掉部分沼泽,建成湖泊和泻湖,用挖出的泥沙把其他地方填出水面形成了大面积的草坪,种植灌木丛和绿树,同时还挖了连接泻湖与密歇根湖的水渠,便于往来和划船。
1871年大火以及日益增长的成本和每况愈下的税收使得南公园委员会没能完成此规划,部分土地被挖成小海滩。到1891年,伯纳姆和奥姆斯特德受命为1893年的哥伦比亚万国博览会选址。他们提议基址定在未完工的杰克逊公园。
两人共为堪称传奇的博览会制订规划方案。8000人投身搭建博览会的200多座建筑和改造周边景观的工作。6个月期间,参观者达2700万人次。景观设计本身就需要种上100多万棵水生植物、巅类植物、草本植物和10万棵柳树。
当博览会结束后,奥姆斯特德公司受命将此地改造成现在的杰克逊公园。拆除所有博览会的建筑结构,只保留伯纳姆的美术大厦。修建科学和公园博物馆。博览会使用的部分水道被改建,部分水道被挖成泻湖。运进大量土方,填成宽阔的草地,形成现在的运动场。种植大量装饰性的灌木。大量采用大型乔木,不仅活跃此地景观还提供了树荫。更重要的是,奥姆斯特德建议修建宽阔的人行道和美丽的车道,大大提高了此地的通达性。
丹尼尔·伯纳姆是芝加哥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大的建筑设计公司创建者之一,他和他的公司为湖岸区拟定了很多规划。其中的重要项目都收录在伯纳姆1909年出版的《芝加哥城市规划》(Plan of Chicago)中。
和奥姆斯特德一样,伯纳姆对湖岸区域的设计构想也经常变化。博览会第二年落幕时,南端的湖畔就聚集了擅自搭建的木棚屋、马厩、成堆的垃圾、铁路垃圾和废弃的货车。伯纳姆说服了芝加哥一些重要的商业和议会领导,让他们支持修建一条南岸车道,连接杰克逊公园和环形商业区。
伯纳姆这样描写密歇根湖:“活水,时而流动,时而波光粼粼。朝阳在水面上洒下一抹光路;又如一面镜子倒映着被晚霞点亮的朵朵白云。”
1896年,伯纳姆建议把被污染和滥用的湖畔改造成一座大型公园,游说市政府去收购一些湖畔周边的地权,拆掉废弃的铁路线,增加一些填土,建成豪华的带形公园。在园内,他设计了草坪、泻湖、码头、沙滩,以及延伸至新公园的林荫道和替代铁路站场的船港。这一建议虽然被采纳但并没有付诸实施。
1906-1909年,伯纳姆和英国建筑规划师爱德华·贝奈特(Edward Bennett)合作编制了《芝加哥城市规划》。它公认是美国首例城市综合规划,厚达164页,涵盖了世界范围尤其是芝加哥城市规划的发展历史,描述了芝加哥的经济和基础设施建设,提出了中心商务区、街道、铁路系统、公园和湖岸区域的实质性改造建议。
在其1896年的建议与1909年的规划之间历经13年的光景,伯纳姆对湖滨地区的观点发生了很大变化。当他和贝奈特完成了《芝加哥城市规划》后,对南部和市中心段的林荫道的设计与1896年规划相比更显得野心勃勃,四分之一的地区已有很高的通达性,伊利诺斯中央大铁路已从市中心延伸到海德公园。
伯纳姆当年提议建造带形公园,从芝加哥的南端一直延伸到威尔梅特(Wilmette)的北部,总长33英里(53千米)。他认为:“若条件允许,湖岸外沿应能阻挡波浪;在向下引水的斜坡上应种上绿树,丝毫不受偶尔凸起的码头和不整齐倒影的打扰。”
他建议通过城市居民每年倒入密歇根湖里的100万立方码(76.4万立方米)的废渣(大部分是垃圾和地基土)来实现这一规划。芝加哥市政府1911年开始实施此规划,整整用了半个世纪才实现了伯纳姆的梦想。
为建造这个带形公园的南端部分,市政府1920年批准发行2000万美元债券。公园区从伯纳姆建议的垃圾填土作业开启,到后来《芝加哥城市规划》出版时,在原有的450英亩(合182公顷)的土地上增加了1200英亩(合486公顷)。
现在,湖滨南端被叫做伯纳姆公园(Burham Park),“1933—1934世纪发展博览会”——芝加哥举办的第二次万国博览会就在本园举办。大萧条期间,在联邦公共工程资金的资助下,湖滨北部也填出很多土地面积,修建了高尔夫球场、长长的新半岛、港口和沙滩。
格兰特公园所处的地段在密歇根大道旁,开发前景并不大,改造前只有铁路站场和艺术学校。伯纳姆和贝内特则建议加宽大道,把整个地方改造成“宽敞而有吸引力的花园”,并留出菲尔德博物馆(Field Museum)和克里勒图书馆(Crerar Library)的地方,后者现在是由芝加哥大学运营的公共图书馆。
与其他议员一样,伯纳姆把市中心湖滨段看成主要公共建筑的背景。可是蒙哥马利·华德在法庭的胜诉挡住了进一步行动的步伐。最后各方达成一致,在有限的格兰特公园南端开辟新的公园用地。
格兰特公园基本上采取了法式巴洛克园林的双轴对称设计风格。花坛、各种几何形状的篱笆和平行的树列,共同环绕规模宏大的白金汉宫喷泉。
公园的规范外观设计并不影响其休闲和娱乐功能。里面有16个垒球场和12个网球场,还有游客经常光顾的湖滨小路和两个游船码头以及两所音乐会场和宽阔的草坪。在草坪上可以举行各种各样的音乐庆典:摇滚、布鲁斯、爵士、福音、乡村和古典音乐。
根据《芝加哥城市规划》,还应当在格兰特公园的两侧建造码头,延伸1.5英里到达湖中,满足娱乐和商业需求。伯纳姆和贝奈特注意到芝加哥95%的货运都是铁路,只有5%是水路运输。他们认为这个格局不会有大的变化,但还是应当在湖滨地区新建水运设施。
北码头是唯一已落成的码头。和格兰特公园一样,除了查尔斯·弗洛斯特(Charles Summer Frost)设计的2号市级码头外,海军码头并没有完全按照《芝加哥城市规划》修建,却同样体现了规划精神。
按照规划,公园里修建了很多休闲娱乐设施:散步场、露天啤酒店和大型舞厅。本码头截至1916年对外开放时,已耗资450万美元,是世界上最大的码头,长3000英尺(914米),宽292英尺(89米)。
美国海军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征用过码头,为纪念一战中的海军老战士,它于1927年被更名为海军公园。大萧条期间,海运活动开始衰落,经济也大幅下滑。更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汽车和卡车。
蒸汽船专用码头因此逐渐闲置,1926年乘客量为47.1万人次,1931年就下降到25.8万。在这样的背景下,码头理所当然地成了二战时期的海军训练站。到1965年又成了伊利诺斯大学的分校地址。
海军码头的很多重建方案最终都没有实施。1989年,市政府和州政府成立了都市码头和展览局(Metropolitan Pier and Exposition Authority, MPEA),负责管理格兰特公园北部的海军码头和260万平方英尺(24.2万平米)的麦考密克展览中心(McCormick Place Convention Center)。
该中心从1958年开始沿着公园南部滨水区分阶段建成。市政府以1000万美元将本码头卖给都市码头和展览局。为了将其改造成公共娱乐公园,州政府拨款1.5亿美元,改造方案由芝加哥VOA建筑设计事务所 (VOA Associates of Chicago)拟定,共耗资2亿美元。
1995年海军码头重新开放,含19英亩(合8公顷)的门户公园(Gateway Park);其他设施包括家庭亭阁、水晶公园、码头公园、能容纳1500人的天边舞台剧院、17万平方英尺(1.58万平米)的节日大厅展览亭,以及1150个停车位。其中,家庭亭阁里有儿童博物馆、IMAX电影院、餐馆和小卖部。
水晶公园面积达3.3万平方英尺,全玻璃封闭。码头公园则设有转轮、旋转木马和溜冰场。如今的海军码头成为游乐休闲场所,每年的游客达900万人次。
格兰特公园最后一块未开发的土地是其西北角。这块铁路站场后来被改造成24英亩(合10公顷)的千禧公园,2004年正式对公众开放。
新公园有规则的花园和广场、重建的列柱廊(最初由爱德华·贝奈特设计)、普利兹克(Pritzker)户外音乐台、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的BP桥、普伦萨(Jaume Plensa)皇冠喷泉、阿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的云之门(Cloud Gate)雕塑、可容纳1525观众的哈里斯剧院、餐馆、礼品店、卢瑞花园(Lurie Garden)以及几千个地下停车位。
千禧公园是成百上千人在世纪之交共同努力的产物。尽管本园在世纪庆典时还没有完工,还是成功创造了世纪之交的伟大作品。
当本园1996年开始动工时,戴利(Daley)市长说服工业家和慈善家约翰·布莱恩(John Bryan)带头通过私人渠道募集2.2亿美元。整个工程耗资4.84亿美元。
自2004年开放以来,千禧公园里的皇冠喷泉一直都是芝加哥最受游客欢迎的目的地之一。西班牙雕刻家普伦萨在公园的密歇根大道两旁设计了48英尺×232英尺(合14.6米×70.7米)的矩形花坛,以其捐赠人莱斯特·克朗(Lester Crown)及其家族命名。这里有很多水池,由一块块50英尺(15米)高、23英尺(7米)宽、16英尺(5米)厚的矩形玻璃隔开。
这些不是普通的玻璃块,而是一年当中每天24个小时显示的LED屏幕。两边的屏幕对着显示数以千计的芝加哥居民的面孔。这些面孔选自当地的学校、教堂和社区,大概每隔5分钟更换一次。
从春季中期到秋季中期,小瀑布从这些玻璃块边缘流下。在那些面孔刚要更换前的30秒里,屏幕上显示的面孔便皱皱嘴唇向下面的游人身上喷水。孩子们在玩水嬉戏的同时都会等待观看这一有趣的景观。他们的父母就坐在边上观看。当冬天来临之时,这些水会被关掉。玻璃块则变成了高科技雕塑,被屏幕上不断变换的色彩和图像映衬得栩栩如生。
伯纳姆曾明确指出:芝加哥一直都在与其他城市竞争富裕的居民、游客、公司和顾客。芝加哥的领导们都明白这一点。千禧公园证明这些巨大的花费都是值得的。公园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芝加哥作为旅游目的地的竞争地位。
一项市场调查显示,千禧公园近400万的游客创造了近1.9亿美元“酒店、餐厅、购物和娱乐年消费额”;公园“刺激了附近在建或拟建的万所住宅当中至少25%项目的开发”。来自旅游消费和公园附近房地产的税收收入,已能满足芝加哥市其他地区的服务开销需求。
从杰克逊公园南部到林肯公园最北端,有条长16英里(25.7千米)的湖滨车道,将密歇根公园沿线的开放空间和娱乐场所连在一起。湖滨车道也不是一次性建成的,它随着公有湖滨陆地和湖畔私家房产的发展而发展。
19世纪伊始,这是一条穿过林肯公园、通向芝加哥河北部金海岸湖滨公寓的休闲车道。伯纳姆准备将湖滨车道改造成独一无二的风景公园道路,但在车道最终形式上还是考虑了当地的交通情况。
美丽的公园和一条公园道路最终如伯纳姆所愿落成。但由于“知识面更广、经验更丰富和当地条件发生了变化”,该公园的道路建设最终并没有完全采用伯纳姆的最初设计。
到20世纪30年代,林肯公园新增部分的周围建成了平缓的苜蓿叶形高速公路立交桥。1937年,随着铁路站场和芝加哥上的双层链式悬桥的修建,南端和北端被成功连接到一起。
湖滨车道为了满足当地交通需求历经不断发展。如今,该车道仍介于主要交通干道和伯纳姆在《1909规划》中设想的风景休闲车道之间。无论如何,该车道都是芝加哥广阔湖岸的一部分。成千上万的人通过该车道涌向海军码、小船坞、杰克逊公园、格兰特公园、林肯公园或者海滩——或者欣赏路边的湖泊、人造绿地以及美丽的地平线。
每一代芝加哥人一直都十分重视芝加哥美丽的湖滨。一个多世纪以来,他们在上面投入了数十亿美元。其中有半数资金在使用时并没考虑过,工程是否有合理的人均面积率,工程能否最大化地满足人们的需要以及项目是否符合相关环境标准等等。
整座城市大约43%的公园用地都沿着湖岸分布。显然这不是套用公式的结果,更没有根据地理分布,平均布局公园用地。相反,芝加哥市民就是有意建造景色优美而且交通便利的滨水区。
整个湖岸——27英里(43千米)长的公园及林荫道和7英里(11千米)长的公园沙滩——提高了附近成百上千上班族的生活质量。除了冬天天气不好之外,其他时候这里都聚集了大批游客,有的晒太阳,有的慢跑、滑冰,有的骑自行车、野炊,有的划船、打排球或者欣赏湖泊美景。从5月末到9月初,可以在15个公共沙滩上远游。在指定的遛狗区,还可以让宠物宝宝玩水嬉戏。
两个多世纪以来,芝加哥市民把荒凉的密歇根湖畔改造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公园。当然,奥姆斯特德和伯纳姆等杰出设计师的精心设计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然而,促使这些设计不断完善的是几代芝加哥人的需求。还有比这更能说明成功的公园是发展变化的艺术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