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女王大学区域与城市规划学院)
人类与大自然的关系越来越复杂,这是文明的后果。甚至可以说文明的“进步”往往反映在人类对大自然(包括人类作为生物体)的支配。现代文明的标志是“人定胜天”。吃得更好,就是把化肥放在泥土中;活得更长,就是把药物灌在人体里;走得更快,就是把地球挖空去喂饱小汽车;住得更宽,就是把山坡铲平、树林推倒去盖大房子。通通都要大自然让步。让无可让就爆,爆病毒、爆山火、爆洪患。
可以说,现代文明进步的特征之一是生态失衡的加速、加深。所以“自然”灾难会越频密、越多样、越严重,无可避免。生态学给我们的启发是每个生态系统的存在有其独特的安全上限和下限,掉出了就会毁灭。典型的例子是狩猎者和被猎者两者数量的上、下限是维持狩猎者和被猎者共存的基础条件。
▲ 人为破坏的自然环境 图|海洛
“万一”不是事前的防备,是事发时的存身、脱身。万一之策聚焦于“反弹”,也就是重返安全。有两个关键:有什么选择,要多少成本。选择越多,成本会越大,正如买彩票,如果把所有彩票都买了,你肯定中奖,但奖金低于成本,也就是白中了。
我们做规划的,可以通过城市空间的使用、布局和分配去支持第一线的抗疫、救火、治洪工作,在灾难中存身和从灾难中脱身。例如四通八达的棋盘式路网较有助应急车辆通行;面积足够和区位合适的公共空地较有助人口疏散;中型的上、下水输送和处理系统较有助控制感染扩散。
再回到病毒。大自然进化过程中,病毒是植物和动物基因转移的载体,是碳循环和营养料循环的主角。我们人类在大自然进化中是什么角色?这值得我们反思。我们是地球的主人还是过客?我们要学晓与万物共存,包括病毒。不要刺激它,更不要看不起它。尤其是在我们这个“自我为重”的文明里,我们更要时刻警惕,要与万物共存先要“尊重”。
2020年 第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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