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11月11日至12日,主题为“国土空间布局与生态文明建设”的2019年中国土地学会学术年会在福建省福州市盛大举办,6位学界大咖应邀做大会学术报告,逾百位专家学者在16个分会场分享成果,10多家主流媒体到会报道,超千人现场观摩交流。

冯文利,女,理学博士,研究员,自然资源部调查监测司副司长/萍乡市委常委、副市长(挂职),中国土地学会理事。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要抓规划,要围绕科学的规划,搭建起一个完整的规划体系,要把每一寸土地都设计的清清楚楚。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尊重广大农民意愿,激发广大农民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要坚持以实干促振兴,遵循乡村发展规律,规划先行,分类推进,加大投入,扎实苦干,推动乡村振兴不断取得新成效。为贯彻落实好这些要求,本文基于脱贫攻坚工作的一线实践,结合江西省丘陵型地形地貌的普遍特征,选择萍乡市高滩村为例,以产业策划为先导,以多规合一为路径,探索村庄规划编制模式、方法和规律。
村庄规划是国土空间规划体系中城镇开发边界外的乡村地区详细规划,是最具操作性和执行性的规划,是指导村庄发展和建设的基本依据,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前提要求,加深加快编制村庄规划,对地方经济发展极具现实性和必要性。2.1 落实国家乡村振兴战略。2018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以下简称战略)。该战略提出“统筹城乡发展空间,推进‘多规合一’,加快形成城乡融合发展的空间格局,构建乡村振兴新格局”。为实现这一目标,要求我们务必切实做好村庄规划编制并据此实施管理,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开好局、起好步打下坚实基础。2.2 落实国家部委工作部署。2019年1月,中央农办、农业农村部、自然资源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联合下发《关于统筹推进村庄规划工作的意见》(农规发[2019]1号),意见明确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首先要做好法定的村庄规划,明确乡村振兴各项任务优先序,做到发展有遵循、建设有抓手。2019年5月,自然资源部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村庄规划促进乡村振兴的通知》(自然资办发[2019]35 号)。通知明确村庄规划为法定规划,范围为村域全部国土空间,编制“多规合一”实用性规划。2.3 落实地方村庄规划试点要求。2019年8月7日,江西省自然资源厅印发了《江西省村庄规划编制技术指南(试行)》和《江西省村庄规划编制工作指南(试行)》。《指南》因地制宜,结合江西省特色,充分融合土地利用规划、城乡规划等规划内容,实现村域层面“多规合一”,围绕编制实用性村庄规划的工作要求,有效传导上位国土空间规划管控要求,不断深化村庄规划分类指导原则,合理确定规划编制成果组成,为村庄规划编制提供规范依据、技术方法、发展及管理保障。3.1 典型丘陵。江西省位于中国东南部,长江中下游南岸,地形地貌以江南丘陵和山地为主,占总面积的78%。萍乡市位于江西省西部,与湖南省长沙市相临,是中国近代工业起始最早的城市和江西重要工业城市。市域面积3831平方千米,人口193万,属于典型的丘陵地区,其中山地和丘陵地区占市域的81.78%。萍乡因煤而兴,开矿至今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红色资源丰富,是中国工人运动的摇篮、秋收起义的策源地和红领巾诞生地。
高滩村地处萍乡市莲花县高洲乡,座落在素有“云中草原、户外天堂”的武功山风景名胜区山脚,村域面积18平方公里,山地和丘陵占村域面积的92%,生态环境优越。村庄位于莲花县南北两条地质断层相交处,过去板块活动剧烈、岩浆活动频繁,拥有丰富的地质溶洞资源。高滩村有典型丘陵村庄的代表性,选取它作为规划编制试点,通过解剖麻雀、以小见大的方式,探索出丘陵地区村庄规划编制的模式、方法与特点,以寻求可复制、可推广的编制模式。
图1 萍乡区位
3.2 基础扎实。
3.2.1市级“多规合一”有实践。萍乡市作为江西省“多规合一”试点城市,形成了一张规划蓝图,有效探索了“多规合一”经验,为村庄规划的“多规合一”提供了有利的指导作用。(1)协调解决多规差异,统一了底数、底图。采用“四优先、一结合”的原则来消除多规矛盾,包括:生态优先,落实底线保护;发展优先,保证重点项目;效率优先,实现土地集约节约利用;安全优先,避让安全控制区域;以及结合城市发展时序安排。(2)构建全域空间管控“一张图”,实行“三区五线”管控。通过资源承载力、生态敏感性和土地适应性等方面的分析,将全域划定为禁建区、限建区和适建区的“三区”;结合生态保护、基本农田保护、城镇发展和历史文化保护等需求,划定了生态控制线、永久基本农田控制线、城镇开发边界、城镇建设用地边界、重点项目建设控制线的“五线”。(3)制定不同的空间绩效引导与考核体系,实施差异化的发展策略。按照全域管控要求和不同区域特点,将市域划分为中部城镇核心区、北部上栗经济提升区、南部莲花绿色发展区和生态保育旅游区的五大政策分区,制定不同的空间绩效引导与考核指标体系。
3.2.2村庄规划实现全覆盖。2005年以来,江西省启动了新农村规划“双千工程”、富裕和谐秀美乡村建设、美丽乡村建设、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等新农村建设工程,基本实现了村庄规划的全覆盖,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农村人居环境,但是新农村规划更多关注村庄建设、村庄环境整治和建筑 “穿衣戴帽”工程,却忽视了全域管控要求。
3.2.3部级外协课题研究有支撑。2019年3月,自然资源部委托的外协课题—丘陵地区乡村规划编制案例分析与经验总结,课题组选取莲花县高滩村作为丘陵型村庄的研究对象,通过对国内外丘陵地区乡村空间分布特征和空间利用模式,以及规划编制与实施等方面的分析,总结了丘陵地区乡村规划编制的技术方法、审批方式、实施管理措施等方面的经验,为高滩村庄规划编制提供了较好的研究基础。
3.2.4省级试点有新要求。为探索村庄规划编制方法,确保村庄规划的实用性和指导性,2019年江西省启动了1+50个省级试点村庄规划的编制工作,推进各类规划在村域层面“多规合一”。萍乡市选取3个典型村庄作为省级村庄空间规划编制试点,分为特色保护类(武功山石溪村)、城郊融合类(安源张家湾村)和集聚提升类(上栗县圳上村),现已完成三个试点村庄规划的编制工作。试点村庄规划是城规与土规的融合,在编制框架、方法、内容和审批程序上对高滩村的村庄规划编制有很好的借鉴作用。
3.2.5产业规划已先行。乡村振兴战略中产业兴旺是关键,高滩村率先对村庄产业定位与发展进行了系统的策划,通过充分调查挖掘和利用特有的生态资源、红色资源和古色资源,并着力推动将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将高滩村建设成“三色生活、好运高滩”新农村。(1)产业走绿色发展之路。践行习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依托优越的生态资源,以龙头企业吉内得为基础,以百年老种子和传统农耕方式构建“稻田+”模式,发展生态型有机循环农业,打造中国最具示范性的原生稻生产基地。(2)树立红色与好运文化品牌。深挖文化底蕴,打造村庄的品牌。传承高滩不散摊的红色精神,结合 “十八鲤鱼潮金滩”的传说营造好运文化。同时,策划出以红色旅游为基础、绿色农业为依托、艺术文化为特色,集红色、绿色、古色于一体的休闲农业文创旅游目的地。(3)重塑赣西特色乡村风貌。为克服“千村一面、千村乱面”的现状,通过对传统建筑风貌进行研究,提出最具乡土特色的赣西风情建筑风格和样式。村庄产业策划对村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但不属于法定规划,如何将产业策划的内容落实到乡村经济发展中,是村庄规划的重点。
3.3 特色鲜明
3.3.1农业特色。吉内得企业在高滩村建设了有机种植基地,是江西省唯一被认定为全国青少年儿童食品安全科技创新实验示范基地。吉内得以产业为基础,通过土地流转,带动群众就业,积极推广鸭稻共生,借牛还牛的扶贫模式。
3.3.2生态优越。高滩村负氧离子浓度高达2000个/立方厘米,土壤富硒含量达到6‰。据中国地质调查局南京地质调查中心数据显示,萍乡有丰富的富硒、富锌土壤,面积高达市域面积的90.98%,其中无公害土地占比全市面积70%以上。充分发挥这些生态环境优势,转化为特色农业发展新模式,打造新的绿色产业增长点。
3.3.3文化丰富。村内有高滩行军会议旧址、王佐支部、金滩王氏祠、初祖祠、拱背古桥、古侧柏以及百年松林等红色文化和历史古迹资源,此外还有许多赣西传统民居散布村内各居民点,历史文化和乡土特色丰富多样。高滩村周边红色资源和旅游景点丰富,距离中国唯一一所没有围墙的甘祖昌干部学院仅12公里,高滩将融入萍乡莲花红色旅游的大旅游圈中。
3.3.4交通即将便捷。萍莲高速公路正在建设(2021年通车),在村庄西部的六市乡有出入口,届时沪昆高速、泉南高速经莲花县实现互联互通。在莲花县设站的渝长厦高铁正在规划建设,高滩村对外交通将得到极大改善。
高滩村村庄规划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目标,以保护生态环境、发展绿色产业、尊重村民意愿和解决村民需求为基础,结合丘陵型地区村庄编制经验,按照“多规合一”编制模式,编制具有科学性和实用性的村庄规划。
图2 村庄规划编制技术路线
4.1多方式查找问题,听取村民诉求
4.1.1利用“三调”成果找问题,挖潜力。高滩村村庄规划以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数据为现状底数和底图。结果显示,高滩村林地面积达到1531.45公顷,耕地面积为186.46顷,两项指标占村域总面积的95.61%,村庄建设用地仅占总用地的2.64%,高滩村的生态保护和耕地保护压力较大。三调确定留白用地和其他农用地面积共计10.44公顷,可从中挖掘潜力,用于解决用地紧张的问题。

图3 “三调”现状用地比例图

4.1.2驻村走访听诉求。项目组通过驻村走访座谈、发放问卷和入户调查等形式,与村委会、村民代表、企业家召开了10多次会议进行沟通,充分了解村民和企业的需求,发现高滩村存在的主要问题:一是集体经济发展方向不明;二是村民建房和危旧房改造需求较大,近期建房需求占38%;三是发展民宿意愿强烈,外出务工占55%,本地工作占45%,空置房多想发挥效益,新建房也不仅仅是为了居住);四是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完善的需求多等。
4.1.3规划评估找问题促统一。通过对高滩村现有土地利用规划、村庄建设规划和美丽乡村规划三类规划进行评估发现,由于部门职能分割和技术标准不一,导致这些规划之间存在用地分类不同、村规部分建设用地布局占用土规基本农田和生态红线等冲突。通过资源环境承载力评价和国土空间开发适宜性评价,发现生态资源未充分挖掘和利用、历史文化资源未有效保护、适宜村民建房的空间资源不足、地质溶洞资源尚未开发等问题。
4.2开门编制规划,保障规划实施
4.2.1村民全程积极参与。通过近十次的规划调研、规划座谈、研讨和宣传,大大提高了村民的规划意识,丰富了村民规划知识,让村民的参与性大大提高,村民从刚开始的不接受、不配合到积极为村庄的美好愿景出谋划策,态度改变较大。
4.2.2国际合作。规划编制过程中,邀请德国汉斯赛德尔基金会克劳斯博士一行到高滩村进行调查研讨,提出站在区域角度系统挖掘“红、绿、古”三色资源,就职业技能教育、合作社融资模式、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生态环境保护、村容村貌整治、就业岗位提供和设施建设等领域也提出了规划实施的建议。
4.2.3专家领衔。邀请城乡规划、土地规划、产业、农田水利、文化和生态保护等领域的专家前往高滩村共商高滩美好发展愿景,与会专家站在各自领域提出高滩村所面临问题的解决对策,为村庄规划的编制与实施提出了具体意见,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4.2.4政府推动。萍乡市、莲花县、高洲乡政府部门出台政策支持村庄发展,相关职能部门积极提供技术支持。萍乡市人民政府将高滩村纳入脱贫攻坚重点村,给予产业政策扶持;萍乡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结合部门职能和技术优势,指派专业技术团队编制高滩村村庄规划;莲花县人民政府协调好县各部门,全力配合做好高滩村村庄规划工作;高洲乡人民政府保证规划编制有序推进。
4.3谋全域管控空间,落实全新定位
规划深入挖掘高滩“红、绿、古”三色资源,策应村庄固有寓意好运的“锦鲤”文化,落实“三色生活、好运高滩”的发展定位。
规划以“三调”数据为基础,以资源环境承载力评价和国土开发适宜性评价为支撑,利用土地利用规划、城乡规划和生态规划等“多规合一”方式,并与上位规划确定的管控边界和管控强度进行衔接,查缺补漏,合理划定村域“三区三线”。“三区”即建设空间、农业空间和生态空间,划定高滩村建设空间53.71公顷,农业空间为195.76公顷,生态空间为1547.35公顷。“三线”即村庄建设边界、永久基本农田保护红线和生态保护红线,实现全域管控。

图5 “三区三线”划定技术框架

通过 “三区三线”管控,以村民为中心,将高滩每块土地的用途都规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挖掘村庄内部潜力,新增建设空间6.3公顷,保障村庄各类生产、公共服务设施、基础设施和村民建房等用地需求,促进村庄空间的优化。
4.4挖掘 “红、绿、古”三色资源,促进产业发展
4.4.1传承红色。高滩是引兵井冈,决策第一村,高滩会议后,毛泽东所领导的革命队伍,打了秋收暴动后的第一个胜仗,提升了官兵士气,扭转了部队军心涣散的局面,坚定了部队革命的决心,为中国革命取得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规划传承高滩不散摊的精神,充分利用高滩行军会议旧址、王佐支部等红色资源,引入红领巾丹勋营地、甘祖昌干部学院分支教学点等资源,形成由村口红军树—走红军路—高滩行军会议旧址—王佐支部—红领巾丹勋营地—甘祖昌干部学院分支教学点—户外红色体验教学基地的特色鲜明的红色革命追忆之旅。
4.4.2凸显绿色。绿色生态方面,结合高滩绿色资源丰富的特点,加大对地质溶洞等资源的挖掘和开发;绿色产业方面,依托高滩村优越的自然环境,利用吉内得种植基地的优势,加强水稻百年原种、原生稻传统农耕种植、富锌富硒农产品、农事体验和农产品展销等开发,带动高滩现代农业发展。形成绿色生态与绿色产业共生共融(原生稻种植—农耕体验—富硒农产品展销—地质溶洞探险等)的绿色之旅。
4.4.3保护古色。高滩历史悠久,村内古村落依山而建,有着浓郁的地域风格,活化村庄古色文化,引入艺术民宿产业,打造艺术家村落—大师书院—民宿美食的文化之旅。

图7 产业发展示意图
4.5研究建筑特色,塑造赣西风貌
建筑是农村生产生活的载体,是乡土文化、乡愁记忆的物质体现。高滩村地处赣西,其传统民居特色较为突出,但也存在传统建筑保护不足、新旧建筑不协调、整体建筑风貌逐渐消失的问题。
4.5.1详细调研建筑风格与元素。通过详细调研现有传统建筑特点和分布情况,明确整体建筑风格,萃取和提炼传统建筑骨架、屋顶、山墙、门窗等元素。
4.5.2制定建筑规划设计导则。从屋顶、墙面和颜色三个层面,划定“鼓励型”(鼓励有条件的村民建房采用的建筑形式、体量和色彩)、“通用型”(条件一般的村民建房采用的建筑形式、体量和色彩)和“禁止型”(任何情况都不准采用的建筑形式、体量和色彩)三种类型,制定村庄民居建筑规划设计导则对村民建房加以引导管控。
4.5.3明确村民建筑处理方式。梳理村庄内每一栋建筑具体情况,依据划定的三种建筑类型,对不同建筑采取四种处理方式,分别为破旧损坏的拆除类建筑、具有历史和风貌价值的保护类建筑、风貌不协调的改造类建筑和新建建筑。

图8 建筑控制设计导则
4.6查缺服务设施,完善功能配套
基于实现城乡公共服务设施均衡化目标的思路,以村民为本,通过“查缺补漏”的方式,查找基础和公共服务设施的不足,完善服务设施配套,提高村民获得感与幸福感。
4.6.1提升改造道路系统。对村庄道路系统进行分类提升,对交通型的红军路和通组路进行“白改黑”改造,构建完善的对外交通体系;对生活型的入户路、游园路采用具有乡土气息的材料(青砖、瓦片、青石板、鹅卵石)进行铺设,形成富有乡土特色的游道系统。
4.6.2完善公共配套。从高滩公共服务设施现状和村民诉求出发,配套幼儿园、农业综合服务中心、游客服务中心、社会停车场和居家养老服务站等公共服务设施,提高高滩公共服务水平,满足村民和游客的多样需求。
4.6.3改善人居环境。大力整治村庄人居环境,实施垃圾分类收集和厕所革命,加快建设市政给排水和污水工程,提高村民生活品质。
4.7搭建信息化平台,全要素、全过程管理
以“三调”为基础,在萍乡市国土空间规划信息平台中形成“高滩村村庄规划专题”应用系统,进行全要素、全过程动态管理。将每块土地的用途、布局、属性的数据录入平台,建立空间数据库,对规划和实施的每个阶段实现数据更新,实现对每块土地的精准规划、精致建设和精细管理。

图9 信息化平台
4.8“党建+”引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
基层支部建设与乡村自治是村庄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重要抓手。传承高滩“王佐支部”精神,建立“党建+”模式,发挥基层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做大做强集体经济,实现乡村产业、文化、生态、人才和组织等方面的全面振兴。
遵循村民共同意愿,建立村规民约,纳入到规划实施措施中,对传统风俗习惯、村容村貌、环境卫生、村庄安全等方面进行民主自治管理,有助于实现村庄有序建设与管理。
5.1上位规划指引保障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建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并监督实施的若干意见》(中发[2019]18号)提出要建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目前国土空间规划体系的“四梁八柱”基本形成。村庄规划是国土空间规划体系中乡村地区的详细规划,其上位规划为镇国土空间规划。
如何“自上而下”传导上位规划的管控要求,以及如何“自下而上”反馈村庄规划需求,规划中常用的方法,实现规划的有效衔接,在没有上位规划管控条件下,积极探索基层规划,实现多规合一。一是现有的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和镇总体规划是村庄规划的上位指导依据,但时效性只到2020年。二是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已明确村庄规划的上位规划为镇国土空间规划,但依据机构和规划体系改革的进程,镇国土空间规划需要2020年以后才会启动编制,2020年开始的村庄规划编制将无上位规划可依。因此,通过村庄规划编制的积极探索,自下而上将村庄规划需求反馈到未来的镇国土空间规划中,可作为上位规划探索实践的依据。
5.2规划技术规程保障
如何为村庄规划编制与实施提供技术规程,是高质量编制村庄规划的有效保障。现有的编制技术规程、标准相互间存在冲突(如土地利用规划和城乡规划在村庄用地分类标准上存在差异),而国土空间规划体系下村庄规划的编制技术要求尚未明确,为村庄规划编制提供了创新试点空间,但也无法保证村庄规划的编制质量。因此,需加强村庄规划相关技术规程的研究,出台国家和省级规范,为村庄规划编制提供规范与技术保障。
5.3规划实施监督保障
如何确保村庄规划的实施与监督,是基层存在的重要问题。一是村民作为村庄规划的实施主体,普遍存在规划意识薄弱、规划知识缺乏、对规划成果理解不够深入等问题,导致规划实施较困难,甚至存在阻扰村庄规划实施的情况。二是村庄规划实施的监督部门为乡镇规划所和国土所,普遍存在专业技术型人才缺乏、人员结构老化、经费保障困难等问题,需负责监督的村庄多、范围广,无法有效指导和监督村庄规划实施。因此,加强对村庄规划法律法规和知识的宣传,创新宣传方式,让村庄规划深入村民心中,是未来规划实施的重点工作。充分利用国土空间信息平台建设契机,将村庄规划纳入信息平台,通过数据跑路和说话,对村庄实行全域、全程、动态管理,确保规划实施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