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市青山镇花园村是秦巴山区众多村落的典型代表,位于镇域西北部,青山镇政府西1km处,距商南县城约为18km,拥有连通西安、商洛、十堰等城市的多种快捷交通通道,对外交通便捷。花园村背依文碧峰、面临丹江,青山河穿村而过,山清水秀,自然环境非常优越。村域面积为51.11km2,常住人口为1942人,村域由3个人居组团构成,分别是西部龙门组团、南部长乐沟组团和北部花园组团(图5)。由于西部和南部组团以生态空间为主,规划在村域和北部重点发展区(3.65km2) 两个范围内实现乡村振兴。
秦巴山区在我国具有非常重要的生态战略地位。我国生态环境脆弱地区与贫困地区在空间上具有高度的关联性,秦巴山区属于典型的生态环境脆弱区和集中连片特困区,面临着生态环境保护和脱贫攻坚双重任务。秦巴山区的乡村规划问题成因、阶段、形态、程度和规模不尽相同,具有典型的地域特色和地缘特征。秦巴山区的村落受困于敏感脆弱的生态基底及地质灾害频发、人地矛盾突出、基础设施匮乏等系列问题,贫困形势严峻,严重威胁地区人居环境安全。然而,我国当前关于秦巴山区的相关空间研究仍存在许多空白之处,急需适宜山地丘陵区的精准空间规划技术与方法进行导控。
通过对乡村发展利益进行分析,依据客体要素的生态、生产和生活等资源禀赋,结合商品、技术、市场和资本等建设载体进行探究,本文构建一个秦巴山区乡村聚落空间绿色增长的逻辑路径,通过生态建设路径,实现乡村的生态安全、生产高效和生活宜居目标(图6)。
而促进“三生空间”的协调发展,必须正确认识“三生空间”系统的制衡机制:生产空间是发展基础,通过发展时序展现生命力,既决定生活要素也影响生态景观;生活空间是发展目的,通过外部联系构建吸引力,既影响生产条件也限制生态要素;生态空间是发展保障,通过内在机制提供承载力,既制约生产空间也限制生活空间。
从乡村生产、生活、生态“三生空间”范畴来说,3种空间功能相互博弈的过程是乡村主体多元化发展需求在乡村地域的重叠,是土地资源在“三生”功能之间数量和空间上再分配的动态发展过程(图7)。由于花园村是以山地和丘陵为主的地形地貌,村庄生产/ 生活用地受地形的约束较大,稀缺的土地资源成为“三生空间”形成共生关系的纽带。在自然环境方面,花园村所在的秦巴山区是国家主体生态功能区,区域内地形复杂,呈现出山地、丘陵、盆地、河谷和沟谷等多种地理空间特征,山地和丘陵占全区总面积的90%以上,平原面积狭小,土壤机制不稳定,生态环境十分脆弱;在社会经济方面,随着大众休闲时代的来临,陕南地区正在进行以乡村生态和农业观光旅游为主的全域乡村旅游尝试,有待成为乡村振兴中的重要引擎(图8)。
从耦合结构入手选择耦合空间形态、耦合空间内容和耦合空间关系进行研究,可得出花园村的“三生空间”单元两两之间耦合协调状态差异明显,“生产—生态”“生活—生态”空间耦合关系远远弱于“生活—生产”空间。生态空间的生态系统支撑能力较强,但生态优势发挥不足,且受到过于分散的生产、生活空间影响,生态功能有所减弱;生产空间狭窄破碎,农业生产方式落后,产品生态和经济附加值较低;生活空间过于分散,集约利用程度较低,不便于安排基础设施,而且人口外流、空心化现象明显。
(1) 乡村地域生态空间要素提炼与优化。
利用好花园村的自然资源、维护好山水环境是构建乡村空间格局最重要的内容;保证大地机体的连续与完整,维系乡村自然山水格局,是维护生态安全的基础,也是乡村空间格局主动适应自然环境的过程。而花园村生态要素保护的是陆域生态环境、水系生态环境及历史人文生态环境,生态空间要素可视为乡村聚落的生态本底。因此,规划选取陆域、水系及历史人文生态环境要素进行罗列,通过协调生态空间要素与乡村空间中聚落建设用地的互动关系,对位于生态空间内的乡村聚落进行空间布局管控,并有针对性地提出相应的管控措施。
(2) 空间系统整合的有序生长与精明增长。
塑造“三生空间”协调的规划平台,要从城乡统筹、村镇体系和村庄自身多个层面进行探索,通过多尺度的乡村产业发展、空间规划、生态维育和实施保障来实现生产空间、生活空间与生态空间的协调发展(图9)。①在市域城乡统筹层面,应该以提高农村发展水平为目标导向,构建均衡的城市发展格局;以土地资源开发保护为前提,强化空间用途管制;以支撑乡村全面发展为必要,构建综合支撑体系。②在县域乡村引导层面,应该促进乡村经济提升,加强乡村区县产业联动;优化乡村人居环境,完善城镇空间布局体系;保障乡村发展基础,构建县域生态结构。③在乡村自身发展层面,应该强化经济生产系统的支撑性和互动性,落实乡村生活系统的承载性和传承性,发挥自然生态系统的基础性和先导性。④在实施建设层面,应该逐层落实全域规划要求、分解任务以保障规划实施并创新乡村治理机制;提升土地集约利用效率,引导集约紧凑的空间组织布局,最终形成区域空间有序生长、村域空间有限扩展及建设空间集约开发的建设模式。
(3) 产业结构整合从条块分割到创新增长。
加强区域产业联动,引导秦巴山区乡村聚落有机生长,以产业集群为动力推动空间整合。对于已有一定产业资源基础的乡村,考虑水土资源、地理气候、发展前景、村民意愿及产业联动等多方面因素,建议选取现代化的农业种植业、养殖业、农产品加工业及商贸服务业作为未来发展的基础产业,以旅游观光为衍生产业,同样也是未来发展的核心产业,构建生态适宜性乡村产业体系(图10)。
(4) 生态适宜的生活优化及绿色营建路径。
绿色增长视角下的“三生空间”重构必须以产业发展为前提和基础,要充分考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的配置,加强交通联系,充分发挥设施应有的功能,以生活圈理论完善基础设施,同时加快以生态基底管控、生态要素保护和乡村环境整治为主要内容的生态环境改善实施办法来弥补乡村发展弱项。从村庄自然环境生态适应、建成环境的生态适应及村庄文化经济的生态适应3 个方面制定优化策略。同时,乡村生活空间的优化不仅仅只是建设用地整理和基础设施完善,更重要的是保持乡村生活气息,留住“乡村”,守住“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