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在外人看来贫瘠乏味的小镇上,一位居民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也许我的成长过程很简单,”他带着歉意表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你知道,游荡在山间的感觉,真的令人心旷神怡。差不多6月份的时候,我外出散步,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鸟儿就坐在树枝上。外出打猎时,我用弓箭打到许多鹿。到了秋天,我不会去观鹿或射杀任何动物,只是坐在那里。我喜欢看着雀鸟在树上跳上跳下,喜欢看着松鼠在树与树之间穿梭。我还看到两只小松鼠从树上掉了下来。你能想象松鼠会从树上掉下来吗?”
当然,正是人类与土地之间的联系才让土地有了特殊的意义,就像那些对摩天大楼或是城市公寓有着特殊感情的人们一样。对许多小镇居民来说,土地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他们的父辈祖辈都曾在这里生活过,耕耘过。住在附近农场的人能指出他们曾经被卡在泥泞里不能动弹的低地,或是草原牧场上的一条羊肠小道,他们常常沿着这条道去河边钓鱼。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这个地方就积攒了许多回忆。“看见山谷里的那座小山了吧。”一位先生说,他看上去不到30岁,就是在这个小镇上长大的。“我就是在那里向我的太太求婚的。”一位60多岁的女士表示,社区旁边的土地之所以具有特殊的意义,是因为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曾为了在那里生存下来,“洒下了汗水和鲜血”。一位80多岁的老先生简明扼要地表示,“我大多数的朋友都沉睡在那边的墓地里了。”
尽管这种情况不多见,但是有许多从来没有在小镇生活过或是耕作过的人也搬到了小镇,只是希望能够与土地有亲密的接触。20世纪60年代的返土归田运动出现在美国黑人民权运动之后,也是针对越南战争而出现的反主流文化的一部分。这场运动充斥着对人生基本意义和目标的质询,鼓动人们去寻找不一样的职业和生活方式。于是,有的人转向了公社式生活方式和宗教运动,有的人则转向了政治激进主义或是毒品。媒体和学者对于这样的选择都进行了细致缜密的研究和调查。较少为人所知的是,许多个人和夫妇放弃了原来的生活方式而选择了小镇和农业社区生活。通常他们没有什么钱,也没有指望赚到什么钱,他们就是耕作,追寻艺术爱好,通过打些零工来实现收支平衡。
大卫·克兰菲尔德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人们怀抱着亲近自然的需求来到小镇的探寻之路。他在大城市长大,从来没有想过会住在其他地方。上了大学之后,他原本期望毕业以后和他父亲一样做生意。但在大学里,他参加了阅读名著的活动,接触到希腊和罗马文学,例如,维吉尔、约翰·弥尔顿、圣奥古斯丁、圣弗朗西斯(Saint Francis)及其他一些作家的作品。他清楚地记着威廉·华兹华斯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