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规划与发展战略
城市综合交通
公共交通与非机动化出行
活力街区、街道与城市设计
量化城市与大数据
原文 | James Horrox,Matthew Casale
翻译 | 席尔瓦、尤雨婷、朱结好、梁晨雪
编辑 | 众山小 校核 | 众山小
文献 | 席尔瓦 排版 | 朱结好
微博 | weibo.com/
十年前, 电动公交和19世纪末的汽油车一样罕见,它们价格昂贵,里程有限,且故障频发。但是,正如20世纪之交汽油动力车和基础设施完善所带来的革命性变化一样,电动汽车技术的革新也为应对21世纪初,由交通带来的严峻环境和公共健康挑战开辟了新的机遇。
从柴油公交向电动公交的过渡能带来巨大的健康、环保和经济效益,但要将其发扬光大,仍需要我们吸取早期试点城市的经验教训。
上篇包含内容如下所列:首先,梳理电动公交的发展历史。其次,简析电动公交的优势。最后呈现电动公交的早期实践案例。
公交系统在数百万美国人的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为那些不能或不想开车的人提供交通工具,每天接送将近一半的美国儿童上下学。然而,大多数的美国公交车仍然由柴油等化石燃料驱动,造成污染空气,不但威胁公众健康,还加重全球变暖。
电动公交可以减少柴油公交对环境和健康造成的威胁,同时也为公交运营单位提供了经济又可靠的选择。近年来,随着电动车技术的进步以及电池成本的快速下降,电动公交越来越多地成为许多公交机构和学区校车的可行选择。
然而,电动公交仍然是一项新兴技术。公交运营单位需要有明确的投资预期,更重要的是,习得如何电动公交投资中获得最有效的收益。
本文通过介绍六个美国电动公交的试点城市,一探相关机构在运营过程中的经验与成败。
为了加快电动公交的普及,各地州、市政府应携手为公交运营机构创造一个“电动友好”环境,具体可以包括降低非高峰能源计费等。
电动公交为当地社区带来诸多益处:
● 改善空气质量 - 消除柴油废气排放,减少微粒污染和导致地面臭氧形成的污染物;
● 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 排放量明显低于柴油、柴油混合动力和天然气动力公交车。如果用电动公交取代全国所有的柴油动力公交巴士,每年可减少超过200万吨的温室气体排放;
● 大幅降低维护成本 – 若能源政策“电动友好”,电脑给公交能大大降低燃料成本;
● 社会效益 - 包括减少因空气污染而产生的医疗费用;
电动公交在早期试点中往往效果良好,燃料和维护成本都远低于柴油车。但同时,早期试点城市也面临一系列技术和经济障碍。
南卡罗来纳州,塞内卡:2014年,塞内卡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推出全电动公交车队的城市。这些公交车在燃油和维护成本方面远超柴油车,在充电时间、里程和电池寿命方面也优于预期。塞内卡的电动公交经验可谓成功,并有扩展为一种全车队电动化模式的可能。
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芝加哥交通管理局(CTA)在2014年推出了两辆电动公交,这是在寒冷的冬季气候下对电动公交技术进行的首次重大测试之一。这些车辆性能良好,在极端温度下也经受住了考验。并且每年为CTA节省24,000美元以上的燃油成本和30,000美元的维护成本。CTA计划到2040年,实现全车队电动化。
华盛顿州,(西雅图所属的)金郡:金郡都市公交公司(King County Metro Transit)从2016年起就开始测试电动巴士。这些车辆在一系列天气条件下运行总体良好,但偶尔会出现问题,包括电池寿命和续航里程问题。每英里燃料成本高于柴油,部分原因是电力费用过高。不过考虑到环境效益等其他因素,该公司仍然认为长期而言,电动公交提供了良好的投资回报,并计划在未来几年大规模推行。
新墨西哥州首府,阿尔伯克基:阿尔伯克基在2018年的电动公交试运行的结果令人失望,原因主要有这些公交的安全性和耐用性问题,电池续航时间不足、里程不足,以及对极端高温的适应性和敏感度不足。该市在与制造商签订的试运行合同中纳入了保障措施,因此测试失败并没有导致亏损,但该市还是取消了合同并归还了相关车辆。然而,在2019年8月,该市宣布打算重新购买5辆新的40英尺电动巴士。
加利福尼亚州,双子河:2017年,双子河联合学区交通部成为全国首批部署电动校车的学区之一。车辆运行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问题。并且得益于非常优惠的电力费率,这些车辆节省了75-80%的燃料成本,远超预期。据悉电动校车每年能在能源和维修费用上为学区节省15,000美元。学区认为他们的经验证明,电动校车可以可靠又经济地替代柴油车。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所属州):2015年,马萨诸塞州能源部在全州的三个学区测试了电动校车。这些车辆的有害气体排放量明显低于柴油校车,在行驶里程和寒冷的天气考验下也没有问题。不过,燃料成本节约率低于预期,主要原因是电池充电管理问题和高昂的电力费用。试点后,三个学区都选择保留校车。
政策建议
● 州、市、镇和学区应致力于在特定时间内全面过渡到电动公交。这项举措将有助于扩大市场,推动技术创新,并使公交运营机构和学区能够在运营、维修和电价方面获得规模经济的效益。
● 各州应为电力机构提供补助和补贴,确保各机构及其所服务的社区能够享受电动公交的益处,并免于额外的经济负担。
● 公共事业及电力部门应探索相应融资计划,分担电动公交的初始投资,并允许城市和学区在节省燃料和维护费用的同时偿还能源及设施费用。这种“现省现付”的融资计划可以帮助各机构克服电动公交较高的前期成本,并立即体现资金的节省。
● 公共事业及电力部门应提供折扣的非峰时电价,并试点将电池电动巴士用于存储/使用车辆到电网技术的政策和做法。
考虑部署电动公交的交通机构和学区应注意:
● 在先期就与公共事业及电力部门建立稳固的合作伙伴关系,在启动电动公交服务的规划过程中制定电力运输费率和使用费率模型。
● 确保与电动客车制造商签订的合同包括在交付的车辆未按承诺运行时提供保护的条款。
● 了解电动公交在特定路线和条件下的性能,研究路线建模数据,以确定适合路线的电动车辆 。
● 在投标前,在现有柴油公交的路线上测试不同供应商的电动车辆,并确保最终出价能考虑到线路的具体需求。
● 一旦概念性试验获得通过,应尽快投资于尽可能大的电动车队。确保额外电力容量的可用性,并建设可扩充的充电基础设施,包括必要时的沿途充电设施。车队越大,潜在的规模经济性就越大,展示车辆功能性和可取性的机会就越大。
● 咨询现有的试点机构,获取尽可能多的数据。学习成功经验,吸取失败教训,以及与制造商和电力部门的合作方案
● 将环境和健康效益,如“碳的社会成本”,纳入电动公交成本和效益的任何评估中。投资回报率的计算应包括电动公交与柴油公交生命周期的总社会成本。
初代汽车
1893年,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的自行车机械师杰·弗兰克和查尔斯·杜里耶设计并制造了美国第一辆成功的汽油动力车。 这辆绑着单缸发动机的小车虽然制作粗糙,但运行正常。被亨利·福特称为“杰作”的杜里耶旅行车成为美国第一辆批量生产的汽车。但自推式的汽车在当时却遭到了公众的质疑。“汽车司机们在路上常被路人取笑:“去弄匹马!”汽车先驱亚历山大·温顿在1930年写道:“你要是想倡导取代已经为人类服务了几个世纪的马, 可能会被认为是个傻子。“
第一批汽车噪音大,不可靠,昂贵得离谱, 机械故障频发,这一切都让初代汽车饱受质疑。而且它们在当时的美国根本没有的相应的基础设施。1897年7月,当温顿和一位同伴开始了世界上第一次公路旅行时,唯一能买到汽油的地方是在一家药店里,而且像这样能储存一天开车所需的6加仑汽油的所在,在当时实属罕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众开始看到这些汽车的潜力,投资者开始投入资金进行开发和生产,早期困扰汽车的问题被一一解决。技术进步、大规模生产和不断增长的需求降低了成本,不管是好是坏,这个国家大兴土木建造了大量基础设施,使得这个曾经被嘲笑的装置成为美国人现代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初代公交
第一批公共交通巴士的引进也遭到了类似的冷嘲热讽。温顿回忆说:“我们都相信,固定线路公交总有一天会到来,但当时“公众还没有准备好迎接这样的梦想。”1905年,第一辆汽油动力的公交车在纽约市街头出现后,最初的怀疑和他们早期所面临的实际困难逐渐被克服,这项技术得到了改进和完善,在短短的几十年内,20世纪30年代引进的柴油动力公交车就牢固地确立了美国公共交通系统的主力军地位。
如今,公交车仍然占美国公共交通使用总量的近一半。此外,每天有48万辆校车接送将近一半的美国儿童上学,使校车成为美国最大的公共交通工具。
然而时至今日,绝大多数公交车的燃料仍然与20世纪早期的先驱者柴油相同。柴油废气是一种危险的污染物,已被证实与肺癌、哮喘和孤独症等多种健康影响有关,也是导致全球变暖的重要因素。
电动公交
如今,美国已经准备好迎接另一重大的技术转型——向清洁电力驱动的汽车及公交车转型。
十年前, 电动公交和19世纪末的汽油车一样罕见,它们价格昂贵,里程有限,且故障频发。但是,正如20世纪之交汽油动力车和基础设施的迅速改进使美国交通发生了革命性变化一样,电动汽车技术的创新也为应对21世纪初,由交通带来的严峻环境和公共健康挑战开辟了新的机遇。
现在美国街道上有500多辆电动公交,全世界有上千辆,每天都有更多的电动公交投入使用。电动公交技术的大幅改进和前期成本的快速下降正在解决这些车辆早期出现的许多问题,越来越多的制造商正在生产高质量、并且日趋实惠的电动公交,供学区和公交机构使用。
公共交通为数百万美国人提供了高效、环保的出行方式。但是,社会生活是多元的,公共交通在减少对环境和健康的影响方面仍有很多工作要做。
化石燃料公交车——尤其是大部分使用柴油的美国公交车——加剧了气候变化,并释放出威胁公众健康的污染物。由于公交和校车的使用寿-命均超过10年,当下购买的任何新型柴油公交车都将在未来几年持续给社会带来污染。
电动公交以合理的成本提供着高效的公共交通服务,同时显著减少碳排放,以及社区和街道上的有害空气污染。从长期来看,随着经济状况的改善,电动公交也是一种划算的选择。
更加清洁、健康的空气
与其他重型车辆一样,化石燃料公交车也会产生空气污染,影响它们所服务的社区居民的健康。相反,电动公交可以减少柴油废气、微粒污染物和形成地面臭氧污染物的排放,从而改善我们社区的空气质量。
目前,柴油仍然是美国公交车的主要燃料,为全国近7万辆公交车和95%的校车提供燃料支撑。柴油废气是一种危险的污染物,含有40多种有毒化学物质,包括苯、砷和甲醛等已知或疑似致癌物质。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已将柴油废气本身列为潜在的致癌物质,其中至少有19种碳氢化合物已知或被认为有致癌嫌疑。特别是,暴露的柴油废气环境已证实与肺癌和膀胱癌的高发病率有相关性。
柴油污染可导致肺功能下降,呼吸道炎症和刺激,并加剧哮喘症状。柴油烟尘还含有碳、金属氧化物和重金属的微小颗粒,这些物质对健康均有负面影响。研究已表明,吸入柴油废气会导致呼吸道疾病,进一步加剧哮喘等现有疾病。
柴油公交车也造成了全国范围内颗粒物和臭氧“雾霾”污染问题。柴油车会产生细颗粒物(PM2.5)、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Cs)和氮氧化物等污染物。2017年的一项研究就将空气中暴露的细颗粒物和地面臭氧与较高的死亡率联系起来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空气暴露的颗粒物和臭氧,即使低于国家标准,也会对健康造成不利影响。超细颗粒物(直径小于0.1微米)尤其危险,因为它可以深入下呼吸道,携带重金属(现在被认为与阿尔茨海默病有关),以及多环芳烃(PAHs)等刺激呼吸道的无味有毒化学物质。
实际上,柴油公交车造成的污染尤其危险,因为电动公交经常使用,而且主要行驶在人口高度集中的地区,例如最繁忙的道路上和学校附近,因此使许多人暴露在废气中。
老年人、儿童和有健康问题的人等弱势群体更容易受到空气污染对健康带来的负面影响。儿童面临的风险尤为加剧,因为他们的呼吸系统还在发育,单位体重吸入的空气比成年人多。大量研究发现,空气污染会损害儿童的肺部,尤其是当儿童已经患有哮喘时。2010年,斯坦福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人员进行了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加州哮喘儿童暴露于空气污染改变了其基因表达。
目前还没有确定儿童接触柴油废气的安全水平。研究表明,儿童早期接触来自柴油废气的碳氢化合物会增加患哮喘的可能性。2013年,研究人员研究了柴油废气颗粒对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儿童的影响,得出结论,柴油废气通过使某些基因失效而让儿童更容易患哮喘。2017年,罗格斯大学对居住在新泽西州工业港口附近的哮喘儿童进行了一项研究,该港口常年有重型柴油卡车来往,结果表明,暴露在碳烟中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出现肺部炎症。
电动公交的使用将限制我们城市社区和学校附近的柴油污染排放,进一步减少空气污染带来的健康风险,为营建更健康的社区做出贡献。
减缓全球气候变暖
与柴油公交车相比,电动公交产生的碳污染要少得多,可以帮助城市、州和整个国家在减缓气候变暖方面取得进展。
交通是美国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源,占总排放量的29%以上。用电动公交取代全国所有的柴油公交车每年可减少200多万吨的温室气体排放,用电动公交取代所有的柴油校车每年可减少530万吨温室气体的排放。随着美国能源利用向着更清洁、可再生方式过渡,社会总体效益将不断增加。
2018年美国忧思科学家联盟(Union of Concerned Scientists)的一项研究发现,电动汽车的使用在其整个生命周期都将比柴油、柴油混合动力和天然气公交车显著降低温室气体排放。例如,使用加州清洁电网的公交车,其生命周期温室气体排放量比柴油或天然气公交车低70%,更有研究发现,在全国各地,电动公交的排放量其实始终低于柴油和天然气公交车。具体来说,在整个使用周期中,一辆混合电力的电动公交每英里产生的二氧化碳当量(CO2e)还不到天然气或柴油混合动力公交的一半。
通过改用电动公交,交通运输机构可以帮助各个城市在以下方面对减缓全球变暖作出贡献。
例如:
● 如果芝加哥交通管理局(Chicago Transit Authority)将其全部柴油车换成电动公交,每年将节省近5.5万吨温室气体排放,相当于减少1万多辆汽车的排放量。
● 为费城提供服务的运输机构——宾夕法尼亚东南运输管理局(The Southeastern Pennsylvania Transportation Authority)每年可以避免2.2万吨的温室气体排放,相当于减少4000多辆汽车。
● 更换丹佛的柴油公交车每年将减少近4.7万吨的温室气体排放,相当于减少9000多辆汽车。
随着美国电网越来越多地转向清洁、可再生能源,以上这些数据在未来几年会进一步改善。
节省开销
电动公交可以带来经济效益,降低维护成本,还可以大幅降低燃料成本。通过减少城市空气污染和全球变暖污染,电动公交也带来了显著的社会效益。
如今,一辆普通的柴油公交车的价格约为50万美元,而一辆电动公交的价格为75万美元;一辆柴油校车约11万美元,一辆电动校车约23万美元。尽管有更高的前期投入成本,电动公交的高收益主要体现在后期运营和维护成本上:其维护成本较低,电力使用价格波动明显低于化石燃料。
一些电动公交制造商也不断向公交机构和学区兜售其产品的经济效益。例如New Flyer表示,其天然气动力巴士起价约为45万美元,而电动巴士起价为70万美元。然而New Flyer称,在巴士的使用寿命中,电动公交将会节省40万美元的燃料开支、 12.5万美元的维护费用。Proterra公司表示,其标准的电动巴士售价为75万美元,而传统的柴油巴士售价为50万美元。Proterra公司估计,其电动汽车在燃料和维护上节约的成本高达50,000美元一年,大大的超过化石燃料的汽车维护成本,这也意味着交通部门在五年左右即可收回的额外成本(具体取决于汽车的购买价格和运营成本变量)。雅各布斯工程公司(Jacobs Engineering)在2019年的一份分析报告中表示,随着时间的推移,电动公交的前期成本已经下降,与波士顿和西雅图地区最近购买的柴油混合动力巴士相当。
2016年,加州通过6辆电动校车试点项目得出结论,尽管电动校车的前期成本远远高于柴油校车,但运营成本的降低足以弥补前期投入的差额,具体来说,一辆电动巴士每年可以节省大约2000美元的燃料和4400美元的维护费用。再者,如果一辆电动公交配备了车辆并网(V2G)功能,即能够将储存的能源送回电网,根据当地的电力费率,它每年还可能产生至多6000美元的V2G收入。考虑到其他成本,比如更换电动巴士的电池,研究估计,一辆配备了车辆并网功能的电动校车在13年内就能收回成本,在大约16年的使用寿命中节省了3.1万美元。
在个体情况中,电动公交的成本效益取决于电动公交及其运营机构的具体因素,包括电价结构。虽然电动公交比柴油或天然气巴士有更昂贵的前期成本,从长期来看,电动公交使用还是比化石燃料车便宜,因为它们没有排气系统,刹车系统持续时间更长,也不需要添加或更换石油或化石燃料。根据对目前运行的电动公交的研究,这些车辆每英里至少节省了0.19美元的维护成本。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California Air Resources Board)的一项分析发现,与柴油公交车相比,2016年购买一辆电动公交可以节省45.8万美元的燃料和维护成本,比天然气公交车节省33.6万美元,比柴油混合动力公交车节省33.1万美元。
政府的资助和其他激励措施可以让电动公交更加便宜。例如,加州的混合动力和零排放卡车和巴士激励项目(HVIP)目前为该州出售的电动校车提供高达23.5万美元的奖励。2016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加州教育券计划和其他激励措施下,尽管电动公交比柴油巴士前期投资多7.9万美元,但在之后使用16年周期的运营成本中,电动公交每年可节省10500美元,可用不到8年时间抵消前期的多花成本,并在之后的使用中较柴油车获得收益。这项分析是在HVIP最高奖励增加到目前的23.5万美元之前完成的,这意味着今天的电动公交可能更具成本竞争力。
另一个财政援助来源是联邦运输管理局(FTA)的低排放或零排放项目,该项目为州和地方政府机构提供资金,用于购买或租赁零排放和低排放的运输巴士及相关基础设施。到2019年,该项目为38个州的38个项目拨款近8500万美元。虽然其它类型的电动公交有资格通过该项目获得资助,但2019年所有的资助都用于电动汽车。
2017年卡内基梅隆大学(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的一项研究发现,在联邦资金的帮助下购买电动巴士,使得其全周期使用成本与混合动力汽车、柴油汽车、生物柴油汽车和天然气汽车相比都是市场中最低的。
过去10年,随着更多制造商进入市场、技术不断改进,电动公交的成本大幅下降,预计未来几年的成本还会进一步下降。彭博新能源财经(BNEF) 2018年的一份报告显示,到2030年,电动巴士将达到与柴油巴士前期成本同等的无补贴价格,电池成本也将从2016年的26%降至8%。并且,生产的电动巴士越多,单位生产成本下降得就越多,随着电动公交已开始在市场上立足,这一点在近年来已得到证明。
通过减少空气中有害污染物的数量,电动公交还可以节省医疗费用。例如,芝加哥交通管理局(Chicago Transit Authority)估计,一辆电动巴士每年为芝加哥节省近5.5万美元的医疗费用,而这些节省的费用都是由清洁的空气带来的。哥伦比亚大学为纽约市大都会运输署(MTA)进行的一项研究计算出,与柴油公交相比,电动公交减少了97.5%的颗粒物排放,因此每辆公交每年为全社会节省了大约15万美元的医疗成本。
在过去的五年中,美国的电动巴士市场有了长足的发展。目前,全美共有528辆以电池驱动的全电动公交投入使用——仅在2018年就增加了29%。加州,纽约和西雅图近期承诺,将逐渐把现有的公交车替换为零排放汽车。这意味着在2045年时美国将有33%的公交车实现电动化。2018年,电动公交的销量占新公交车销售的4%。该国13%的运输部门要么已经在车队中配备了电动巴士,要么订购了电动巴士。考虑到那些已经获得电动公交补贴但尚未下订单的公司,目前有超过18%的美国公交机构正在转向电动公交。市场上的主要参与者包括制造商Proterra,BYD Motors,和New Flyer of America的母公司NFI Group。推出电动校车模型的公司包括Blue Bird Corporation,Nova Bus Corporation,The Lion Electric Co.,Thomas Built Buss,GreenPower,Collins Bus Corporation和Trans Tech。
加州一直处在公交电动化的最前沿。2018年,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批准了一项州立法规,致力于在2040年完成公交电动化的转换。从2023年开始,电动公交将占到加州大型公交机构所购买新公交车的25%,到2026年上升到50%。从2029年开始不再购买非电动巴士。2017年,洛杉矶运输部(LADOT)和洛杉矶城市交通管理局(LA Metro)承诺到2030年实现全车队电动化。截至2019年,加州共有210辆电动巴士投入使用,加上订购量将达到450辆左右。
其他公共交通公司也做出了车队电动化的承诺:
● 纽约市最大的公共交通运营商MTA已承诺在2040年前建成全电动公交车队。2018年,MTA开始了一项试点项目,在全市运营10辆电动公交,并在2019年增加了15辆。
● 华盛顿特区大都会公共交通管理局(WMATA)于2018年将14辆全电动公交投入使用。
● 宾夕法尼亚州东南公共交通管理局(SEPTA)于2019年在南费城推出了25辆电动公交,到2020年还将购买10辆电动公交,并在2021年投入使用。
● 匹兹堡地区的阿勒格尼县港务局正在2019年测试两辆电动公交,预计将部署25辆汽车。
● 明尼阿波利斯地铁公交公司(Minneapolis Metro Transit)于2019年首次推出了电动公交,并计划在未来十年内再部署200辆电动公交。
大众汽车的“柴油门”事件(故意违反清洁空气标准排放)是电动巴士兴起的重要推动力。
该丑闻及后续的解决方案使各州能够投资数十亿美元发展零排放交通运输,包括电动公交。新泽西州已将大众汽车的和解资金的一部分用于购买八辆电动公交。 在科罗拉多州,和解资金已为四个运输公司的24辆电动公交提供了资金。马里兰州的霍华德县在2017年推出三辆电动客车之后,马里兰州交通管理局计划将和解资金的一部分于用电动客车代替柴油公交车和实施电动校车试点。
虽然电动校车的市场规模小于电动公交的市场,但增长迅速。EPA于2018年3月宣布拨款,至少将在32个州更换450辆柴油校车。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宣布了全州范围内的目标,以替换所有30,000辆柴油校车。到2040年,该州将全部使用电动校车。2017年,萨克拉门托空气质量管理区向15个学区提供了购置电动校车的资金,并且在全州启动了试点计划。 2015年,马萨诸塞州的三个学区启动了一个试点项目,共有三辆电动校车。2017年,首辆电动校车抵达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郊区的中西部。以及2018年,纽约州在威彻斯特郡的White Plains公立学校区启动了电动校车测试车队。2019年8月,Dominion Energy Virginia宣布了迄今为止该国规模最大的电动校车部署计划。到2019年秋季,公交车制造商将有机会竞标合同,学区将登记购买意愿,以期在2020年之前交付公交车。通过该计划,Dominion Energy将支付电动校车和充电基础设施的费用,其费用超过柴油公交车的标准费用。该公司的目标是到2020年底在其弗吉尼亚州的服务范围内部署50辆电动校车,到2025年部署1,000辆。
随着全国电动公交数量的增长,学区和公交机构在运营这些公交车方面的实践经验也有所增加。迄今为止,全国电动公交计划的经验已经验证了公交电动化的好处,同时强调了在电动公交的大规模推广中官员们需要克服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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