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创刊40周年,编辑部特别策划了增刊“我与《》的故事”,通过征文和邀稿等方式,我们最终收集并甄选出了55个故事。从8月19日开始,公众号推出“我与UPI的故事”连载,希望与读者们分享这40年来的珍贵点滴。
与《》结缘,还是在大一初入燕园的秋日里,参观系里图书馆接受学前教育的时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大概是对这本期刊的第一印象。它像一扇窗,在2000年代初中国与海外交流还不是那么密切的时候,通过介绍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城市规划案例,让我对于城市的认知增加了一个维度而变得丰富立体。
由于国际交流在那个时代还尚为有限,对于国际规划领域的认识也还是片段化、零碎而不全面的。《》的每一期,都通过介绍和分析国际案例,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一座“桥梁”,把世界一端的知识宝库通过这扇窗口,介绍给世界另一端的中国。
读博士的时候,有几次机缘向《》投稿,有幸被录用,这对我坚定自己的学术道路是莫大的鼓励。其中一次,是正在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宋彦教授那边做访问学生,与导师一起合作关于城市形态、新城市主义、社区规划等文章。当时撰写这些文章的初衷在于,2008年北京奥运前后出现了“国际热”,特别是“新城市主义”“城市形态”出现在很多规划文本甚至开发商的宣传中——然而,这些概念的本意和理论基础却在“只言片语”中被曲解甚至误读了。当时在宋老师指导下,觉得要建立中美之间的城市比较研究框架,需保持这些西方概念和理论的“原真性”,在此基础上再进行研究真是太重要了。这段经历让我在后来的学术生涯中十分受益,初步建立了学术研究上的自信心,也让我体会到分享的快乐——犹如在童年时期旅行之后会把好吃的带给伙伴,分享知识的乐趣使我感到在导师已有的学术王国上建立起向外界延展的桥梁。
第二次集中的投稿,得益于北大柴彦威教授的选题和指导,是关于中国城市单位的专辑。与上一批介绍北美城市规划的文章不尽相同,这期“中国城市单位演变与再生”是将中国计划经济时期特有的现象予以空间视角的解读,从而建构理解中国城市演变的一把钥匙。当时我也曾疑惑,“‘单位’这种纯正中国的话题会在国际上产生影响力,并且与国际学者产生共鸣吗?”当时负责的编辑给了我很大支持,“越是中国的,越是世界的”。10年之后,发现通过这些文章有幸结识很多国际学者,引起他们对于快速演变中的中国城市的兴趣和关注。
第三次集中的投稿,是在北大—林肯中心从事博士后研究期间,与当时中心主任满燕云教授和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张洋教授合作的关于震后重建国际经验的专栏文章。当年汶川、玉树地震给中国带来了极大社会经济损失,如何在一腔热忱的救灾抢险之外,借鉴国际良好经验,形成中国成熟的抗灾体制和成熟的灾后规划制度,成为这一期专栏的初衷。记得当时,我正在博士后出站的焦灼与找工作的焦虑中挣扎,2012年的教职就业状况也不大景气,原计划是沿着城市形态与交通方向多一些学术发表和积累,起初并不太愿意跳转到自己并不太熟悉的“抗灾”领域。然而2010年和2011年暑期,看到张洋老师等旅居海外的华裔学者为了中国问题一次又一次回国考察,深受感动,觉得作为中国规划研究者除了第一线抢险救灾之外,还应该做一些防灾减灾方面的基础工作。这一次投稿虽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以后可能在学术生涯也并没有个人上的受益,但体会到了作为规划研究者的社会责任和家国情怀。正如母校的校训,“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即做自己喜欢的学问,更要做国家需要的学问。
2017年,我所在的北京交通大学开设了面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全英文城市规划硕士项目,两年期间共迎来了47位相关领域的在职官员来交大求学。在我指导这些国际学生期间,《》的微信公众号,给了我们班级的学员提供了平台,使得这些留学生有了讲述自己国家城市和城市规划故事的机会,同时增进了中国相关从业者对这些国家的了解。在到访这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时,我发现传统上“以为的城市”和这些国家“真实的城市”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半数以上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并没有城市规划专业;半数以上的城市化发生在目前城市规划划定的边界之外,没有饮用水和其他基础设施的支持;由于天灾和战乱,有很多城市早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一些国家面临着战后百废待兴的局面——这些都让我感到作为中国规划领域高校教师的新责任。我们眼中的“国际城市”,可能只是欧美主流城市,大量的发展中国家城市可能并未进入中国规划师的脑海,而了解真实的世界对我们掌握常识规划发展规律,认清自身的国际定位非常重要。
通过介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城市规划体系和案例,《》传递出超越“欧美”的知识,探索发挥“讲好中国故事,传递中国声音”的作用,未来更可能开拓向发展中国家知识输出的新局面。
“一带一路”倡议,听上去宏大而遥远,但《》从身边开始,点滴付出,不断结下与“一带一路”国家友谊的橄榄枝,也不断开花结果。它像一扇窗户、一座桥梁、一盏明灯,引领中国千千万万的规划工作者不再满足于国内规划的现状,探索在“一带一路”上无畏前行,开辟新世界的征程。
荀子《劝学篇》中说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希望《》可以将学术声音传播到更远的角落,积细流而成海,积善言而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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