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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雪丽·波提卡)
新都市主义新在哪里(乔纳森·巴奈特)
第一部分 区域:大都市、城市和镇
第二部分 邻里、街区与廊道
第三部分 街块、街道和建筑
宪章涉及的最小尺度是街块、街道和建筑。在这个尺度下,我们应同等地对待汽车和行人。新都市主义不会天真的追求消除小汽车,相反,它要求我们创造一个新的环境。宪章的这份内容讲述了在城市设计策略中应加强人的尺度的设计,同时与社会的现实情况相结合。就业机会不再只限于办公区,但想将就业引入邻里区尚需要细腻的城市设计。不同类型的住宅不再被相互隔离、孤立,人们真正需要的是邻里中一幢挨着一幢的紧凑建筑。零售店和市政设施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地域,但它们需要能连接社区的街块、街道和建筑模式。
19丹尼尔·索罗门(Daniel Solomon)热衷于探索现代主义建筑和至今仍受人欢迎的传统城市建筑之间的区别。20斯蒂芬诺·波里佐迪斯(Stefanos Polyzoides)解释了虽然建筑与历史和其他文脉的呼应非常重要,但风格本身已没有什么意义的原因。21瑞·金德斯(Ray Gindroz)和托尼·希斯(Tony Hiss)讲述了设计与公共安全的关系,解释了为什么在充足的光线和足够的警力之外还需要增加很多东西。22道格拉斯·法尔(Douglas Farr)在讨论了只限行人的环境的经济和社会的缺陷之后,解释怎样将汽车引入安全而富有生活气息的街道和公共空间。23维克多·多福(Victor Dover)讲述了街道和公共广场设计的成功模式。在其后的评述里,乔安尼·隆哥(Gianni Longo)讲述了在修复公共空间时怎样获得更好的效果。24道格拉斯·卡尔巴赫(Douglas Kelbaugh)提议了几个新方法来追溯新建筑的自然,文化和历史渊源。在谈到市政建筑时,25安杜勒斯·杜安尼(Andres Duany)认为规划和选择显眼的位置比建筑本身更重要,但本身的华丽设计能提高建筑的象征性。26马克·M·施门提(Mark Schimmenti)讨论了在受气候影响的世界里,自然因素会持久地起着重要的影响,同时,27肯·格林伯格(Ken Greenberg)认为,我们不能放松确认、保护和修复历史区域的工作。
丹尼尔·索罗门是新都市主义协会的创办人之一,新都市主义协会理事成员,建筑师,是索罗门建筑和城市设计公司的主要负责人,该公司位于旧金山。他还是《再次建设》一书的作者,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建筑学教授。
城市建筑和景观设计的主要工作便是限定出多用途的街道和公共空间。
本项原则清晰地界定了两种典型建筑模式之间的区别即当代建筑模式与自新石器时期起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整个历史时期中形成的城市建筑模式之间的区别。对生活在20世纪晚期的人们来说,停车场、独立的单体建筑,以及介乎其间的无序空间,是他们非常熟悉的东西。但事实上,仅仅在两代人之前,这些几乎是不存在的。
也有一些人认为,城市广场早已经是过时的概念了,从某种意义上讲,那种由建筑物清晰地围合、限定形成的传统而人性化的空间与美国当代城市经济及社会活动模式不相称。应该请他们来看一看旧金山市的城南公园(South Park)的情况。这是一个小巧的城市广场,约48米宽,180米长,端头呈圆形,像一个缩小了的纳沃那广场。除了寒冷、有风的日子,这里挤满了年轻人。这是一群在旧金山市多媒体区(Multimedia Gulch)工作的聪明的专业人士,所从事的高新技术产业对旧金山的繁荣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们之所以被城南公园深深地吸引,把这里当作日常活动的场所,就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美丽的空间——刚好拥有适合的尺度和多样化的功能,既有由建筑围合而成的和谐、有趣的空间,又能满足人们的功能需求,除了几家高级餐厅,一家焊接店、画廊和住房——从单居室旅馆到豪华的公寓大厦,样样齐全。
公园本身算不上什么名作,但几行葱郁的伦敦悬铃树投下了几片阴凉,树下的坐凳可以供人们休息、攀谈,孩子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游戏场地。公园四周环绕着一条狭窄的小街,车辆单向行驶,小街的两侧都可以停车。人们自觉地将车速控制在16公里/小时以内,行人可以在任何地方横穿小街而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城南公园所占用的地块是从四个标准街块中间挖出来的。房地产商准备开发这一带街区时——那时还是19世纪,为了给无趣的街区增加些许趣味,也为了使房产能够有效增值,最终能赚更多的钱,他们很自然地采用了这种既简单又易于操作的方法——在一片平淡中创造一个场所。有时,新都市主义只是提醒人们不要忘记过去的经验,这就足够了。
将建筑和景观作为公共领域的墙体、入口、通道,这一传统方式已延续了几千年的时间,但近来出现了不同的倾向。变化的起因来自各方面压力,这其中,汽车因素的影响最大,当然还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建设“居住的机器”是现代主义建筑的主张之一,建筑师只关注项目本身以及相关的技术,结果导致了场所危机,人们在城市中到处都可以见到破碎的场景。新都市主义者认为,形式的匮乏既不是有益的,又不是不可逆转的。
由建筑物围合而成的传统街道广场具有持久的生命力,深受公众的喜爱,对形成健康的经济模式颇有益处,其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20世纪末的规划师、建筑师、房产发展商、政府官僚们可能会迷失方向,终日困惑于怎样创造适宜的公共环境,但20世纪末的百姓却完全没有忘记怎样使用城市空间,依靠它并从其品质中获得乐趣。事实上,仍有许多美丽的实质上完好无损的传统城市与最无序的蔓延的城郊一样能适应汽车的行驶和同样的经济生活。新都市主义者认为,新兴的电子信息文化的崛起与城市形式的分解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本质的联系。
新都市主义的开创者们从20世纪70年代起就开始探索适应当代环境的分析和设计方法,寻找建筑形式与公共空间形式之间传统的相互依存关系。比利时建筑师罗伯·克利尔(Rob Krier)研究出的描述城市空间的方法,柯林·罗(Colin Rowe)和弗雷德·寇特(Fred Koetter)1978年出版的经典著作《拼贴城市》,迈克·丹尼斯(MichaelDenni9I986)1986年出版的著作《庭院与花园》,以及康奈尔大学和其他许多学校教师及学生们所使用的描绘城市形式的方法:首层轮廓法(figure-ground),这些都是探索过程中里程碑式的成就。习惯使用首层轮廓法分析城市文脉的规划师、建筑师、景园建筑师们似乎不大可能允许典型的现代主义运动盛期的单体建筑存在。这种绘图方法把各自为政的建筑对城市文脉的损害表现得非常清晰,决不会被忽视。
许多建筑师和规划师发现,如上文所述的从理论上调整建筑总体平面布局事实上是很好的实践手段,它可以确保建筑物充当传统的公共空间围合者的角色。在规划实践中“退红线”一词被更建筑化的词汇“压红线”所取代,变化虽然不大,但却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通常使用的退红线的方法规定了建筑物与规划红线间的最小距离,这意味着建筑物将漂浮在一个连续的无任何变化的空间中。相反,压红线建造的方法则是特别规定了由建筑物限定的空间的形状,并给予建筑师一定的灵活度以满足不同项目的需要,也为他们的个性创作留有余地。压红线的规划要求可能会这样提出,60%的建筑立面必须建在红线上,另外20%要在红线以内3米范围内。退红线的方法可以使人们围着建筑物欣赏和体验,像欣赏独立的雕塑那样,而压红线建造的方法则重新确立了以正立面为主的法则,使每个建筑物都成为限定公共空间的整体建筑群中的一个部分。
除了建筑物的形状和布局之外,建筑物表面的特征对它们所围合的公共空间的质量也起着决定作用。现代城市建筑对大型停车场的需求、对安全的需要都使得赋予公共空间更多活力的任务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不论城市建筑的规划框架,还是建筑师的个人作品,都应该确保公共空间的正立面与建筑入口、商店的正立面、房间的窗户保持一致,只有这样,建筑中的私人生活与城市中的集体生活之间传统的相互依存关系才能再次使城市设计的法则变得具有生命力。
斯蒂芬诺斯·波利佐思是位于加州帕萨迪纳市的莫尔·波利佐迪斯建筑规划事务所的合伙人,同时还是南加州大学建筑系的副教授,新都市主义协会的创办人之一。
单体建筑与其所处环境应该紧密结合,这一点比风格更重要。
当代的建筑多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孤立的项目。这些项目助长了业主以个人兴趣爱好为准则进行取舍的风气。他们喜欢规整而正统的建筑形式,喜欢建筑师的个性展示。他们以风格的术语努力表达设计及建造时瞬间产生的文化上的感受。
最典型的情况是,不论项目大小都只是一件商品,业主要求建筑师的设计应新颖独特、与众不同,因而这样设计出来的东西往往只是表面的形象。无论从文化意义还是自然意义上来讲,我们都陷入了从未曾出现过的混乱、单调、脆弱的境况中。业主和建筑师因为个人的兴趣和抱负不同而在大打风格战,这绝不是负责任的态度。
暂时性的建筑或仓促设计而建设的特定时代的建筑,以及让人不明所以的私人项目都是难以长久的。但当把它们嵌入到有悠久历史的城市或自然中时,所带来的混乱会悄悄地腐蚀原有的秩序。最终通过扼杀文化而彻底破坏城市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与“时间建筑”相反,新都市主义建筑是“场所建筑”,它不需要依赖历史风格,相反,新都市主义建筑努力寻求的正是通过批判的设计选择而获得超越时代特征的东西。建筑语言和意图在于表现丰富多彩的深层价值,这些东西为那些生活在其中或其周围的人们所掌握。建筑仅仅是更大范围的秩序中的一个片段。无论大小,新都市主义建筑都只是完善建筑群、街道、街块、邻里、街区、廊道和自然环境整体关系过程中的一个填充物。
真正的建筑文化只存在于历史延续积累起来的经验之中。为使建筑和城市作为一门学科繁荣起来,它们需要的是智慧和经久的价值观、传统、方法和创意等方面的指导。
塑造场所的连续性是评判新都市主义建筑的标准。通过对多种设计尺度的审慎思考,进一步通过整合、转换设计手法,“连续性”才能得以体现。追求完美无瑕地将建筑嵌入到物质环境中已取代了过往对风格的追求,成为了设计最重要的内容。今天,与城市和自然进化相和谐的形式已取代了风格,成为人们探索的方向。
区域框架内的操作
地区传统是在几个世纪漫长岁月中,在各地特定的环境、社会文化和气候条件下形成的。新都市主义建筑也不是从某一种单一的风格或普遍风格中获得的,它是以不同区域独特的语言方式来表述的一整套原则。因此,如果我们觉得地方语言特色还不够鲜明的话,那么,最迫切的首要任务,便是通过新的设计去发掘和恢复多样化的区域地方设计语言。
区别居住建筑和纪念性建筑
20世纪留给我们最为深刻的印象是建筑个性的纷繁和混乱:住宅建筑弄成了纪念物,市政建筑则相貌平平,商业建筑声势浩大,表现极度夸张。
设计纪念性建筑与设计其他建筑应该有所区别。纪念建筑是显要的、只供一地使用的,以象征性为主导,可以因项目、选址和规制等不同而自由地进行创作。它们是城市和乡村景色中的亮点,也是参照物。与此相反,居住和商业建筑数量庞大,因此成为城市的集体形式和基底(fabric)。设计这些建筑时,只需要建筑师利用某种已知形式略加改动即可。它们作为城市的背景与纪念建筑共同建构平衡的城市。
分析背景
通过分析现存城市和自然的场所秩序,可以帮助建筑师进行正确的设计选择。要创造一个真正的场所建筑,重点环节是认真分析项目所处地块的边界,辨认以前设计的要素,揭示其内在的特征,评估其价值及可资利用的内容。
参考范例进行设计
新都市主义建筑拥有很多的参照,并不是抽象难懂的理论。它以建筑历史上的经典范例作为设计的指导和灵感的来源。在对每个新项目做最初的布局时,建筑师们都必须对建筑的模式、城市开放空间、景观、基础设施和交通网络进行深入发掘,并给予充分的尊重。在过往无数次的设计及建造过程中,这些典型范例成为建筑师应对挑战所利用的历史模式,它们是建筑文化发展进程的生动体现。要使一个新项目对城市具有积极意义,首要的任务便是必须抓住不同区域的典型秩序。
整合形式元素
新都市主义的语言不只局限在建筑物上,每项工程同时还包括其地块周边的内容,涉及路网、停车、基础设施、开放空间和风景。工程本身成为和谐地处理城市与自然形式关系的中介。
在现有的建筑群中填入新建筑以形成基底的效果;在现有开放空间体系中增加新的开放空间能创造生动的公共场所;在现有景园中加入新的景园会为城市引入更为清新的自然元素。场所的个性就来源于建筑师对众多因素的巧妙处理和设计。
对自然的态度
新都市主义建筑会使自己顺应自然的力量。只有当人类的居所空间——不论室内亦或室外,都能顺应其所处之大环境及气候条件时,与已有建造环境才能实现完美结合。顺应自然的设计能激发众多的独创性:最少的能源消耗和污染,最大限度地保护和管理水资源,用可循环材料建更多的永久性建筑,鼓励改造、修复和再利用。
技术手段的应用
在建筑中使用能适应各种当地环境挑战的施工方法时,应该说,建筑就是有地方特色的。我们排斥对高档、奢华和昂贵材料的追求。但另一方面,人们会在不同的情况和场合下灵活使用技术手段来建造不同的场所建筑。在一些劳动力便宜的地方,人们会强调建造过程中手工技术的使用,在资金充裕的地方,盛行由预制件组装的建筑物。但在资金不大宽裕,劳动力也不大便宜的地方,用技术手段可以建造大量多样化、合理施工的建筑。
结论
风格不是设计的前提条件。在不同地区不同文化和环境构架的基础上,风格表现为两个方面:第一,接受、改变或否定建筑、开放空间、景园、基础设施和交通网络的现有秩序;第二,必须确定使用哪种语言来设计和建造,可利用的东西包括传统的、抽象的或混合的手法。第一条关乎公共利益,而第二条则仅仅是主观的判断。两方面共同实践的结果才会创造出审美形式统一的场所建筑。
这样选择出来的建筑是折衷主义(希腊语eklegein)的最佳诠释。它要求建筑设计应根据不同的环境做出不同的选择,并建立在每个建筑师对场所的结构、主题的重新阐释以及共同理解的基础之上。它是改良的而不是革命的,尊重历史的而不是前卫的。通过设计者和建设者认识现有事物的价值,鼓励他们深入思考和应用新都市主义建筑本身最终成为具有普遍性和永久性的设计:它们是范例,是对历史的重新解释,也是新的出发点——对后来者,它既是结束,也是开端。
城区的再生有赖于安全。街道和建筑的设计应加强环境安全设计,并不是说要牺牲其易接近性和开放性。
城市安全也许是所有城市面临的最基本的问题,没有人愿意在个不安全的城市中生活、工作,做生意或开商店。
对于吸引人们住到城市中心的邻里居住区来讲,安定的感觉和真正的平安都极为重要。虽然犯罪率在下降,但如果人们发现自己实际上是被困在公共场所,看不见也难以找到一条通道迅速离开的话,他们肯定会拒绝去这样的地方。限制人员出入,建造围墙围护,在窗户上安装铁棚栏,这样的公共场所看上去是危险的(事实上也确实是危险的),因为如果管理跟不上,局面会失去控制。同样,设有围墙、大门的社区,社区内部孤立、封闭,其周围的环境常常会变得更危险。
从另一个角度讲,所谓安全的场所应该是秩序井然,照明充足、干净整洁的环境。在能看见或感觉到有其他人存在的场所,我们才会感觉安全。安全的公共场所应有维护良好的建筑,特别是有清洁完整的窗户,有开敞的视野,出口标示明确,并能帮助人们找出其在城市中的位置。这样的场所会令人感觉安全(也确实安全),因为这里有秩序,有人精心地维护,因此不会出现失控局面。
以前在考虑安全问题时,设计只是一个次要因素;但现在,人们已将设计看做解决城市安全的关键因素。新都市主义者认为,人们喜爱的公共场所就会安全,精心的设计能提高城市环境的安全指数。但是,单依靠设计又难以做到真正的安全:社区的安全需要设计人、社区领袖、居民和社区警察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现在的问题与其说是如何创造一个防守良好的空间,不如说是讨论如何创造一个场所,一个人们喜欢经常聚在那里,并获得安全感的场所。在城市地区,公众和私人物业所有者应互相协作搞好公共场所维护,特别是私人物业与公共场所相会处的街灯、街景、铺地等设施的保养。应该通过使人们获得认同感、归属感和自豪感的场所来培养一种共识,以期完成公众与私人行为的协调运作。
安全场所的7个特点
维护安全的协调运作有以下7条特点。
1.人的存在
身处公共场所的人应能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这些人或处在同一个场所中,或在周边的建筑中。人们觉得自己不是孤立的,而是处在其他人的关注中,需要举止端庄,同时也有安全感。因此,不论建筑物中是否真的有人,但窗户都是一种很好的暗示——有其他人在场的暗示,因为在多功能建筑物中一天24小时都可能有人活动。
2.合适的尺度
空间的大小与尺度应让身处其中的人们感觉相互间的关系舒适、恰当。
3.平和的气氛
各种机械设备,如照相机、闸门等,应妥为隐藏,不要暴露在公众面前。如果可能的话,巡街的警察应单独行动,步行或骑自行车,以方便上司与他们联络。
4.可视性、充足的光线和开敞性
开敞的视野可以让我们看到其他人,其他人也能看见我们自己——包括开车路过的人,在周围行走的人。人群形成自然的相互关注。照明要充足以保证夜间的可视度。
5.秩序
紧凑有序的景象,包括风景、街景、清晰的可通行路牌、边界标志物,都清楚地表明这个空间秩序良好,因此是安全的。
6.连接
人们需要明确地获知其所处的空间是相互连通的街道和公共空间系统网络中的哪一部分,是否可以便捷地进入其他空间、街道中,以获得安全的保障。
7.易识别性
每个空间与周边其他部分清晰的关系,可以帮助人们理解城市的形式,使他们不至于迷路,确信自己还处在城市空间和人的有效控制之下。
在公共空间中应用的法则
在不同类型的公共空间应用不同的法则,包括以下内容。
1.邻里区街道
邻里小区街道两旁分布着各家各户精心维护的前院,有开满鲜花的花圃,房子的正立面上都开着宽敞的大窗,令人感觉安全而舒适。来到这里的陌生人会清楚地意识到他是否受欢迎。这些信息清晰地告诉陌生人,这里的环境处在良好的管理之中,控制者便是生活在这里的街坊邻居。
不论是小别墅还是高层公寓建筑,应用在不同尺度的居住区街道上的法则有着相同的特点。街道两旁的住宅相对而立,像是在进行着礼貌的谈话,对住在这儿的居民和过路人来讲,这里都是宜人的居住环境。所有看得见前庭的房子立面上都有大窗;前庭种着低矮的植物或筑有矮篱以示边界,门廊通常都是开敞的,颇有些威仪的气派。后院、车库及其他服务性面积被房子本身挡着,外人看不见(封闭的围墙、高篱或车库门若直接面向街道会减弱房屋与街道之间祥和的关系,因而也使居民维持治安的能力减弱)。房子的立面与街道的宽度要成一定的比例,产生类似室内的场所感,增加社区亲密祥和的感觉。
2.商业街
通常,令人感觉安全的街道是那些商铺林立的小街,橱窗里展示着商品。人们从店里可以方便地看到街上的情景,因为店家会很关心街上的活动,期望顾客能走进来,也期望看到外面的情况一切正常。
应用在商业街的法则包括:连续的商店门面紧贴街道两侧相对而建,至少50%的立面是透明的玻璃;人行道宽敞,布置有景园设施;有充足的照明,为人们提供偶尔聚会的场所。汽车就停在街道上。建筑物的尺度使街道有类似室内的空间感。服务及仓储设施藏在商店的后面,面向后街,避免在前面出现封闭围墙、车库门或死角。在建筑中断的地方设停车场。街道应为商店和停车空间提供清晰、开敞的视野,周边风景、行道树和其他设施呈连绵之势。街道两旁建筑上层的办公室和公寓的窗户俯视着街道,所形成的关注令大家感到舒适、安全。
3.城市空间
与居民小区街道和商业街道不同的是,大尺度的城市大道、公园和广场,尽管其周边林立的都是一些纪念性建筑,很少对公共空间有直接开口,但还是能让我们感觉到舒适。
应用在这里的法则包括:城市空间的尺度要足够大,视野要足够宽,空间里的、汽车里的人们能够看见所有的地方;建筑物的入口清晰,有充足和正规的照明;树木和景园设施在人的视点位置上没有形成任何遮挡;建筑物的尺度与空间的尺度成比例,以体现建筑的重要性;建筑物上应尽可能多地开窗,面向外部空间。
传统建筑类型和空间不仅仅意味着建筑形式,它们还保留了与之相匹配的社会运作模式。如果我们保留公共、私人领地的传统方式,有前庭、后院、精心设计的街道,方便街坊们相处的场所,阻止外人穿行,那么就会避免很多麻烦。总之,如果违反这些基本原则的话,犯罪就有机可乘,至少会令人感觉不大安全。
布里安( BRYANT)公园的再生 托尼·希斯
纽约市的布里安公园是一个非常安全的、人们乐于前往的公园。但就在20年前,2.4公顷面积的布里安公园则是黑社会的中心。在曼哈顿商业区234公顷的办公商业面积中,在拥挤的世界闻名的摩天楼中间,它是惟一的一块开敞空间。但那时它已成为“针管公园”——一个被吸毒者占据,公众闻之色变,三天两头出人命凶案的地方。
衰落和退化没有使布里安就此改变混乱的局面,而是一项改造计划彻底结束了这一切。一个由市政府、某基金会、公园周边物业的所有者,某非营利性的公园重建组织共同组建的公园改造委员会,投资9百万美元进行预期2年的彻底翻修。7年之后布里安公园已成为纽约最受欢迎的公共场所了,既是曼哈顿商业区的前庭草坪,又像是商业区起居厅的地毯。中午,公园里常常聚集了近万人在此午餐。妈妈带着孩子在花丛中游戏,衣着随便的职员们围坐在大草坪上继续刚才在会议室召开的例会。夏夜,近11000人聚在这里,观赏经典电影。
公园于1992年重新开放,从此贩毒、吸毒者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犯罪也几乎不存在了。在来这里的最初的4百万人中,有2个人丢失了钱包,但很快又物归原主了。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呢?改造者不同意通过限制可疑人员进入的方法来解决安全问题。相反,根据已故的威廉·H·怀特先生( William H Whyte)一位专攻公共空间设计研究的现代主义学者的研究,1934年建筑师在做布里安公园的设计时,采用的是与外界相隔离的形式规整的法国式园林,这成了公园的致命弱点。
结果,在人们的心理上,布里安公园总是不安全的,是一个恐惧心理占上风的地方。公园四周围种了一圈高大的树篱,街道上的人根本无法知晓里面在发生什么,是令人愉快还是充满恐惧。冒险进入公园的人也有被困迷宫难以逃脱的感觉。公园没有整洁的出入口,仅有的几个入口还要走过一段狭窄、陡峭的踏步才能到达。
改造后的新公园没有树篱,公园与街道融在一起,里面有好多小餐厅或漂亮的食品售卖亭;公园里摆放着2000把活动的绿色折叠椅,掩映在开满鲜花的花丛中,保安巡查队不停地巡视:休息间里还设有幼儿护理站,也摆满了鲜花;清洁工每天要运走近1吨的垃圾,随时的清理令环境整洁如新。布里安公园的运作能够做到自给自足:公园内场地的特许使用者所交的租金和邻近房屋的房主,担负了每年250万美元的全年开支的90%;同时公园还给邻近建筑的业主以一定的补偿。该地区的租金已上升了差不多100%,足以支付日常开支。
本期书籍 新都市主义宪章
领 读 陈雄涛
编辑发布 亢梦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