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馨,滴滴发展研究院院长,主要研究共享经济、共享出行、新就业形态。
Q1:滴滴“城市发展指数”中的经济发展指标和传统的GDP指标相比有什么特点?
A:滴滴平台注册用户超过5.5亿,占中国人口的40%,每日订单量两三千万,在全国的渗透率还是很高的。而出行数据背后是社会经济活动,从某种程度上能反映出经济发展的情况。
相比GDP的单一指标,报告构筑的经济发展指标更能反映城市经济发展的综合情况,尤其是经济发展活力和经济发展潜力。比如,报告中考虑了用滴滴“互联网+出行”这种新经济模式的规模来侧面反映城市经济活动的发展体量和城市对新经济的包容程度,从夜间出行订单占比看城市商业发达程度和经济发展活力,根据春节前后打车地点来推测城市人口吸引力,从人均出行消费看城市居民实际的财富情况等等。
我们从出行相关的指标中发现,从行政级别来看,东莞仅仅是一个地级市,2019年上半年东莞GDP位列第20名,但在滴滴“城市发展指数”经济发展得分中,东莞排名第6,出行规模排第名6,城市活力排名第3,城市影响力排名第10(其中人口吸引力排名第8),居民消费力排名第8。如果光看GDP,东莞的实力是被低估的。
东莞是以制造业驱动的城市,在良好营商环境下,从最初低端加工的服装、制鞋、家具产业,逐步升级到科技含量较高的电子信息产业,不断引进大型企业落户。此外,东莞紧抓粤港澳大湾区发展机会,除了承接深圳、香港、广州的外溢产业外,还将分担来自深圳的部分创新中心任务。在这种情况下,东莞的GDP体量尽管排名不高,但其经济发展活力和发展潜力是巨大的,经济发展的综合实力是强劲的。这与东莞在本报告经济发展指标中的出行规模、人口吸引力、夜间订单占比、人均出行消费等维度上的良好表现是可以互相印证的。
Q2:这份报告中,您认为还有哪些值得关注、有意思的点?
A:除了滴滴“城市发展指数”中的经济发展总体排名外,我认为经济发展的分指标也非常有意思。举两个例子来讲,一是城市活力指标(主要是夜间订单占比),二是城市吸引力指标中的人口吸引力。
城市活力指标主要是看20:00-02:00 网约车夜间出行订单的占比。当初设定指标的时候并没有特意考虑和现在很火的“夜经济”挂钩,但现在回头看,其实这个指标同时也很能反映各城市“夜经济”的发展情况。
对于人口吸引力指标,我们通过对春节前后人们打开滴滴App的城市(在大年三十左右大多数人回到家乡的城市和正月十五后大多数人重新开始上班的城市)的统计来看不同城市对就业的吸引力。可以看到,总体来说,人口仍不断向大城市、区域中心城市集中,但值得注意的是,个别新一线城市、二线城市如东莞、苏州、佛山、厦门、青岛、宁波等成为新的人口迁移热门城市,“群城争霸”、城市崛起时代实际上已经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