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这三大城市群是我国推动区域协同发展的重要战略载体,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新时代,北部京津冀城市群有通州副中心和雄安新区等新的国家战略及发展抓手,南部珠三角城市群有粤港澳大湾区这一新的国家战略。长三角地区位于中国沿海中部,是“一带一路”倡议、“长江经济带”等国家战略的黄金交汇点和融合叠加区,是通达南北、连接东西的国家大枢纽,有比京津冀和珠三角地区更为关键的战略位置,但目前尚未有新的战略定位和支撑。基于以上研究,建议积极推动长三角大湾区进入国家战略,制定规划,明确定位(图7)。
新时代长三角大湾区的高质量发展要求必须把发展速度、质量和效益有机统一,实现可持续和包容性的发展,补齐短板,在攻坚克难中增强社会经济发展的协同性和平衡性。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创新、协同、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是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新思想在发展理念上的集中概括,这为长三角大湾区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难题指明了方向。本文从五大发展理念出发,对新时代长三角大湾区推进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思路进行探索。
1.创新引领:促进产业能级提升和结构优化,加强区域协同
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科技创新的重要性及地位日益凸显,科技创新协作也日益成为世界级城市群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重要抓手。
长三角地区内部各城市要迈向经济一体化和协同创新一体化并进的新时代,要加强创新驱动发展,以科技创新促进地区产业能级的提升和产业结构的优化。一方面,以技术创新、产品创新、模式创新等促进长三角地区的石化、机械、纺织和汽车等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同时重点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医药、高端装备和新能源汽车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另一方面,着力提升上海、南京、杭州和合肥等核心城市的服务能力及科技创新能力,重点培育南京、苏州、杭州、合肥四大枢纽型创新城市。另外,加强制度创新,建立完善的区域创新合作体系,发挥区内各地优势,加强区内产业调整和转移,实现分工协作,功能互补,构建高质量的现代产业体系。
2.协调发展:建立“Σ”型长三角大湾区,优化区域空间布局
(1) 以上海为中心,建立“Σ”型的“一核、两湾、三都市圈”的长三角大湾区。其中,“一核”即以上海及近沪地区为核心,发挥上海的龙头带动作用,辐射周边,促进区域协调发展;“两湾”即由北部江苏地区和上海北部组成的长江口湾区、南部浙江地区,以及由上海南部组成的杭州湾湾区;“三个都市圈”分别为苏锡常都市圈、杭州都市圈、宁波都市圈( 图8)。
(2) 以长三角大湾区为核心,促进长三角地区形成“一核、五轴、三圈层”的空间结构。“一核”,即以上海为核心,与江浙皖三省地区联动协同发展;“五轴”,即沿海发展轴、沿江发展轴、沪宁合发展轴、沪杭金发展轴和沪湖合发展轴;“三圈层”,即以长三角大湾区的11个市组成的核心圈层、除去长三角大湾区的长三角城市群其余部分16个城市组成的联动圈层及江浙沪皖三省一市除去核心圈层和联动圈层的剩余部分16个城市组成的辐射圈层。其中,核心圈层即是长三角大湾区的范围,是区域资源要素集聚和社会经济增长的核心(表1,图9)。
(3) 促进长三角交通联系形态由“Z”到“反K”再到“网络体系”,打造区域高速互联通道。由于受到长江和杭州湾的天然阻隔,长三角地区最初的交通通道是由连接上海、南京、杭州、合肥等核心城市的沪宁、沪杭、杭甬通道组成的“Z”字形交通体系,随着苏通长江大桥和杭州湾跨海大桥的开通,通过沪甬线与沪宁线、沪杭线共同构成一个“反K”字形的交通格局。
随着长三角一体化的深入发展,江浙沪皖各城市之间的产业协作和经济往来将更加紧密,频繁的商务交流、交通通勤等对区域交通条件的要求不断提高,长三角大湾区的发展也需要加强网络化交通体系的支撑。未来应重点加快上海到北部盐城和连云港到南部台州等地区的高铁通道及沪舟跨海通道建设,同时推进合宁杭、通苏嘉甬、沿海和沿江通道建设,形成长江口湾区、杭州湾湾区和太湖周边地区3 个“O”型高铁闭环,以及长三角由3 条环线组成的高铁环线网络,以推动长三角大湾区迈入网络化交通时代(图10~图13)。
3.绿色共治:建立城市群生态环境协同保护治理机制,加强环境污染联防联治
长三角地区的区域范围虽然涉及三省一市不同的行政区,但各市在水、大气及土壤等生态条件方面相互影响,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因此,在生态环境保护治理方面,长三角区域必须打破行政区划限制,完善区域污染防治联动协作机制,强化区域大气污染和重点流域水污染的联防联控;同时,要提高产业的环保准入门槛,积极引进环境友好型新兴经济业态,以通过地区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推动地区生态环境质量的持续改善和优化。另外,加大对生态和社会等公共领域的资金投入及建设,改善长三角地区整体的生态环境和生活、居住、就业环境。
4.扩大开放:破除行政和制度壁垒,建立更高水平的区域性对外开放体系
一方面,长三角大湾区各地区政府要加快推进简政放权、放管结合和优化服务改革,推动市场体系统一开放、基础设施共建共享和生产要素自由流动,消除区域间的行政壁垒、贸易壁垒和协调机制障碍。另一方面,做好区域顶层规划引导,根据各地基础条件和发展优势,明确各地市的产业和功能分工,解决区域产业同构严重的问题,促进地区之间高质量的协同合作,建立统一有序的市场体系,这不仅需要建立完善的区域合作制度体系,还需要解决制度实施上的问题,真正消灭区域内的行政壁垒和障碍。此外,结合长三角以通关一体化为突破口的海关特殊监管区提升转型、进口博览会的举办及浙江舟山自贸区扩区等契机,整合周边海港、空港、高铁等资源优势,借鉴香港、新加坡、鹿特丹、迪拜的发展模式,促进沪舟甬联合打造国际自由贸易港,推动长三角大湾区形成全面开放的新格局。
5.要素共享:整合软硬件基础资源要素,促进自由合作共享
一是以上海为引领推动区域创新要素资源的共享。目前上海张江已集聚了一批以大科学装置为核心的创新基础设施群,如上海光源、软X射线自由电子激光、活细胞结构和国家蛋白质科学研究(上海)设施等。未来上海应以张江大科学基础设施群为核心抓手,积极与浙江、江苏、安徽等城市探索建立开放共享的科技创新生态圈,以整体提升长三角城市群的基础科学研究水平和协同创新能力。二是加快软性基础设施的整合,搭建长三角大湾区网上大数据共享平台。打破行业、行政区间数据共享壁垒,整合并盘活长三角地区的交通、旅游、医疗、教育等数据资源,促进资源在长三角大湾区内部的流动共享,推动地区一体化深化发展。三是推动长三角地区科技创新人才的共享与交流。积极整合长三角地区科学研究领域的专家资源,以建立长三角科技创新专家智库等为抓手,推动区域科技创新资源的共享与交流。四是推动长三角地区金融协同,促进金融要素市场、金融信息、金融政策等方面的一体化发展。通过共享共建公共服务和统一开放的市场体系,推动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实现资金、人员、商品和信息在长三角地区的自由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