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文(江苏省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1912年元旦,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此后的几十年里,南京成为民国的政治中心,上海则是经济中心,两座城市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南京颐和路地区和上海思南路公馆区更是各自在那个时代形成的历史、艺术、建筑特色的城市空间缩影。
南京颐和路和上海思南路街区主要为民国政府要员、外国驻华使者居住区,故称“公馆区”,前者靠近南京鼓楼行政中心,后者位于上海法租界内,皆是当时城市的中心区,也是中外名人巨匠办公、交流的重要场所。两块街区既见证过孙中山、周恩来等伟人的革命事迹,也居住过李宗仁、陈布雷、汤恩伯等民国政要,还是梅兰芳、陈长蘅等文化学者创作的寓所,以及美国、苏联、日本等大使馆所在地。
▲ 南京颐和路公馆区区位图 图|作者自绘
▲ 上海思南路公馆区区位图 图|作者自绘
席慕容在《如果》中说到,“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每一位来到颐和路的人都会惊叹,喧闹的金陵城中心竟然还藏着一方如此安静的街区。放慢脚步,走走停停,雨后的颐和路,少了一份厚重,多了一丝清新。
▲ 初夏的颐和路 图|作者自摄
▲ 民国建筑 图|作者自摄
▲ 青苔与树 图|作者自摄
▲ 院子里探出的蔷薇花 图|张建
▲ 颐和路故居亟需修缮保护 图|作者自制动图
对此困境,南京市在2000年的总体规划中将颐和路划为10个历史文化保护区之一, 并先后制定了《颐和路民国时期公馆区历史风貌保护规划》《颐和路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2010》等。几版规划都强调对街区整体性的风貌保护,包括道路格局、绿地小品、建筑院落等风貌的协调与延续,这保证了颐和路的完整性与原真性。针对街区产权的混乱问题,政府立足不同产权属性的宅子提出多元的修缮保护措施。经过20年的保护修缮,颐和路公馆区渐渐恢复了当年东亚第一居住区的胜景,成为名副其实的“民国建筑博物馆”。
▲ 颐和路保护规划效果图 图|《颐和路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2010》
沿着颐和路一路向北,静谧的氛围逐渐被呼啸的机车声打破,站在江苏路的转盘中心回首,路中央是一座颇有神采的民国建筑,它在1938年期间是南京日本宪兵司令部,1949年后为南京特别市第六区(今鼓楼区)区公所,1960年春开始成为鼓楼区图书馆,而眼下成为知青们常来的先锋书店。近些年,南京政府选取外围的第十二区作为改造更新的示范区,对原本的居住功能进行置换,适当引入了酒店、展览等新业态。今后,像先锋书店这样的经营性单元在街区外围会逐渐增加,而其内部还是保证街区的自我维护,似乎这位90岁的“老者”也迎来了青春的烟火气。
“温柔之必要,肯定之必要,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
偶然间在短片《与思南路沉默对望》中听到一位女子用上海方言朗读台湾诗人痖弦的诗歌《如歌的行板》,老上海的咖啡与木樨花的香气让笔者对思南路充满了向往。1914年,为纪念法国著名音乐家Massener,法租界公董局将此路命名为Rue Massenet ——即马斯南路,思南路之摩登,便从命名开始。
▲ 思南路鸟瞰图 图|同济大学
▲ 思南路名人故居 图|作者自制动图
▲ 思南公馆更新前后(左2007年前,右现在)
在业态选择上,规划也充分考虑了除居住功能外的街区部分的开放性与公共性,谢绝高端会所等业态的植入,杜绝了资本对思南路的孤立作用,反而实现了多元业态对街区活力的塑造,社会关系得到了较好的重构。思南路的复兴是上海旧城改造运动中物质与功能的双赢示范。
▲ 丰富的业态与老上海风情 图|作者自制动图
街区是城市这个大生命体的一个全息元。宁和或摩登,既是街区的特征,也体现了城市的性格。
▲ 上海民国建筑更新改造案例 图|作者自绘
虎踞龙蟠的南京对历史的态度是谨慎而又细致的,习惯于将民国的优秀建筑圈起来保护。如足够规模便是中山陵、总统府、美龄宫等景区;如是单体建筑,便装点为各种协会的办事处,如徐悲鸿故居、傅抱石故居等;像拉贝故居这样修缮一新,供人参观的故居少之又少。但这确是智慧的,在没有足够的财力、适当的方法、有效的规范提供的时候,保护才是第一位。颐和路的更新也是先选取第十二区作为试点,这样渐进式的更新是对历史遗迹更稳妥的态度。
▲ 颐和路公馆步行街区意象地图 图|作者拍摄
宁和与摩登是城市的两面,阅读城市,既是阅读历史,也可探寻它的未来。踵事而增华,砥砺而前行,历史街区之复兴,任重而道远。
现在微信改版后
好多人说不能很方便找到我了
其实给咱们“”加星标就好啦
只需要5秒钟哟~
关注我们,精彩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