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一个屹立于祖国东南海域,遥望太平洋,物产富饶,风景秀丽的宝岛;一个经济社会发达,文化多元,曾一路突飞猛进,遥遥领先于全球的亚洲四小龙;一个历史上曾得而复失,飘离在外,几十年来让国人魂牵梦绕的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台湾至于中国,永远不可分割,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特殊的政治因素,这种记忆在台湾人民心中渐行渐远。所幸的是,在台湾有这么一类村庄,它们见证了历史上的台湾,承载着深厚的家国情怀,成为沟通台湾与大陆独特的纽带。眷村,就是这样的存在!
1949年
国民党败退台湾
大量人口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
随国民党在台湾
仓皇建立了流亡据点
他们临时聚居扎根的地方
被称为眷村
据统计,当年大约120万国民党军人、眷属、流亡学生及企业家等涌入台湾,几乎占到当时台湾总人口的五分之一,是台湾近代史上最近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移民潮。
各地大量兴建的眷村,由于是在台当局为迁台军人所提供的,基本上地理位置与军营所在地、军兵种有密切关系,如四四南村,位于联勤总部第四十四兵工厂以南的眷村和装甲新村,湖口装甲兵基地附近的眷村。
台湾眷村最高峰时期分布图
(来源:黄煌雄、葛永光眷村文化保存调查报告)
家家户户打破简单
破碎的个人观念
共享互助
形成一种虽无亲族之名
却有疏财仗义的紧密的邻里关系
眷村建立之初,只是作为临时的避难场所,设施相对简陋,大都是由竹篱、瓦片组成的连栋式平房,生活环境较差,内部有自己的学校、医院、福利社、托儿所等,衣食住行实行配额制,统一由军方供应,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此外,由于眷民来自大陆各省随国民党迁台的军人及军属,为了抚慰共同的乡愁,他们相互包容和融合,原本泾渭分明方言、习俗、饮食等逐渐融为一家。
随着“反攻大陆”口号逐渐成为遥不可及的幻想,眷村的眷民们也不得不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转变自己的心态。异乡暂顿却成为另一种永远的家乡,眷村成为与大陆心灵的纽带,变成记忆中两岸淡淡的“乡愁”,系着这头,也系着那头。
位于台北市北投区的中心新村
是台湾目前为数不多的
完整保留下来的眷村
也是截至2016年全台湾唯一一个
仍有人居住着的眷村
其距离台北市中心约12km,乘坐捷运约1小时,属于大都市中心区边缘的“城郊村”。中心新村附属于原国军北投医院,因此地有地下温泉,在日本占领时期属日本陆军卫戍病院之北投疗养所。中心新村占地面积约13公顷,曾经有眷户约80户,现已基本全部搬出。
北投中心新村在台北的位置及周边分布图(来源:笔者自绘)
因中心新村长久无人居住,许多房屋已破败坍塌,灌草丛生,村庄内部环境显得杂乱不堪,亟待整治修复。
对于第一、二代眷民来讲
眷村意味着他们的
第二故乡
承载他们深厚的家国情怀
据讲解人张聿文介绍,他从小就知道家的概念是整个眷村,不是一家一户门里的,因为居住面积所限,一些公共浴室、厕所等生活必须的处所都在家门外边,为大家共用。当时的眷村也没有谁家是关着门的,都是前窗挨后院,一家出了事,大伙都会去帮忙。小朋友之间就更是如此,大家每天一起上下学,如果和本省同学打架,大伙都一起上。“团结、有情有义”眷村特有的集体生活是让每个在眷村长大的眷村二代人引以为傲的。
此外,由于当年迁往台湾的人,都是从大陆过去的国民党军人及家眷,他们服从于国民党,是国民党最忠实的拥护者,因此眷村人政治态度显而易见。眷村代表着一种特殊的政治含义,等同于反“台独”,眷民们有着至死不渝的“祖国认同感”,在他们心中,台湾和大陆都是中国的土地,他们渴望两岸统一,渴望将这种血缘印记一直延续下去。
▲ 中心新村“村眠不觉晓之放牛吃草”记忆与生活风格展之
承载在眷村人儿时记忆的生活物件(来源:笔者拍摄)
▲ 中心新村“村眠不觉晓之放牛吃草”记忆与生活风格展之
一些寄语(来源:笔者拍摄)
进入80年代
随着台湾城市化进程加快
台湾各大城市开始向周边蔓延
对原有的旧街区、旧村庄(包括眷村)
开始逐步拆除
1997年台湾颁布《国民老旧眷村改建条例》,按照条例规定,所有眷村要于2009年全部拆除,由军方收归眷村产权,组织眷民安置,这无疑对眷村的保存造成严重的冲击。据统计,条例颁布短短几年间,台湾近千余个眷村被拆除仅剩13个,同时随着眷村第一代人的逐渐老去,眷村渐渐淡出人们视野,永远成为历史。北投中心新村概莫能外,在与有关部门僵持数年后,2016年6月北投眷村作为最后一座有人居住的眷村也随即搬迁。
幸运的是
从九十年代开始
逐步有学者呼吁要重视眷村的保存价值
之后声势渐大
于是有人开始创作影视作品
有人开始做田野调查
有人开始拍纪录片等等
如有名的话剧《宝岛一村》,通过塑造第一代思乡盼乡的眷村人和第二代在台湾出生的眷村子弟,勾起了人们对在历史变迁中的一个特殊群体记忆。同时,在2009年眷村被列为文资保护门类,保存下来的眷村开始登记为历史建筑或文化景观。
面临着开发市场的压力和眷民家国记忆的诉求,眷村如何保存和活化利用一时间成为台湾社会关注的焦点。正如张聿文所言:“目前台湾大多数眷村的保存只是以商铺、博物馆等形式存在,没有人居住,只是作为展示物,我们并不希望曾经的家园沦为和其他眷村一样的命运,而是希望完整的保留,希望有人继续守护”。这就需要有更多的像张聿文这样的守护人,能够支持、协助、推动眷村保存和传递眷村文化,这种在地的力量才是真真正正有助于持续保持眷村活力,持续唤醒眷村记忆,持续彰显家国文化的力量。
愿北投中心新村
能够在这种力量的守护下
保留住
那条
回家最熟悉的路!
● 故事一:眷村就是家
● 故事二:芦竹楠之歌
● 故事三:老家咖啡的哲学
● 故事四:竹山小镇文创青年
● 故事五:桃米还是不是神话?
● 故事六:艺术点亮的土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