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杂适应系统中,所有个体都处于一个共同的大环境中,但各自又根据它周围的局部小环境并行、独立地进行着适应性学习和演化。有别于过去的更新改造,“城市双修”不是单一、表面、片段的系统无组织变化,而是一个全面、综合、持续的系统有组织演变过程,内涵更加丰富。“城市双修”作为复杂适应系统的演进催化剂,是促进建筑主体基本特性演化的动因。
(1)模式转变促进主体适应过程的非线性变化。
“城市双修”是新常态下以集约式发展为导向的更新手段,其在组织模式、规划设计理念、工程技术和资金筹措等方面可探索先行先试。在这一过程中,“城市双修”政策模式推陈出新,如:①设计形式转变,强调面向实施的一体化设计。在三亚市“城市双修”规划中,李晓江认为,“城市双修和城市设计、工程设计、建筑设计之间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比目前一般意义讲的城市规划之间的关系更重要。要用设计和营建的办法去实现”。②实施途径转变,探索工程设计施工总承包(EPC)的实施模式。为了适应“城市双修”这种以修复及修补工作为主的工程对现场的精准高效把控,哈密市伊州区的“城市双修”采取了工程设计施工总承包(EPC)的实施模式,这有利于整个项目的统筹运作和协同规划。③参与方式转变,引导社会资金及民间力量参与。“城市双修”是城市重要的民生工程,其提倡的社会参与模式既有资金方面的PPP模式,也有决策方面的自下而上模式,以及设计施工方面的多方监督模式。
“城市双修”模式的转变改变了以往建筑更新的设计方式、实施途径及参与方式,这种主体适应过程中的非线性变化有助于建筑更新从建筑立面改造转向建筑品质全面提升的层次。
(2)目标导向带来主体之间的互相作用变化。
“城市双修”有着较强的目标导向性,其改变了老城区以往“头痛治头,脚痛医脚”的点线式城市更新做法,而是更加注重于生态环境质量、城市功能活力及特色风貌等系统的综合提升。以系统提升为目标导向的做法需要重新审视建筑与其他几个主体之间的关系:①在生态环境质量系统中,“城市双修”所提倡的环境改善既包含外部的交通、景观环境的改善,也包含建筑内部物理环境的改良;②在城市功能活力系统中,“城市双修”关注的城市功能主要包含交通、商业和休闲等功能,它们共同构成了高效活力的城市公共空间;③在特色风貌系统中,以城市风貌分区为基础,建筑、景观和城市家具等多种主体互相衬托,共同营造出和谐统一的特色风格。
所以,“城市双修”所提出的生态环境、城市功能和特色风貌提升目标本质上是城市复杂适应系统中多种主体共同作用的结果,同时也需意识到不同城市片区在不同阶段的目标侧重点不同,各个主体所起的作用也有差异,这体现在主体“标识”定位的改变,以及“多样性”的选择方面,它们共同促成“积木块”的重组,从而促进新的属性形成。
(3)时代变迁带来客观环境的影响变化。
老城区往往是一个城市最先发展起源的地方,“城市双修”是在新时代客观环境变化背景下为适应城市美好生活需求而提出来的解决方案。时代变迁所带来的客观环境影响变化主要有:①人文环境变化。随着时代的发展,多元文化不断进行融合,在社会整体文化素质水平提高的同时,人们的审美标准也已经转变。②经济环境变化。根据产业更替的规律,老城区第三产业的比重日渐提高,现代服务业的兴起带来了更具活力的商业活动,空间使用需求更加多样化。③科技环境变化。现阶段建设行业的技术水平及生产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以往,以现在的技术标准来衡量老城区的城市街道、建筑等,其材料性能、结构形式和节能保温等已严重不达标。
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文化环境及经济环境的变化所体现出来的社会需求变化是“城市双修”的内在动力,促进了城市系统“流”的加速运转,科技环境变化则给老城区的建筑品质提升提供了技术保障,有利于“内部模型”的自我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