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刘虹,浙江科技学院。
▲ 古城堡 | 图 刘虹
在英国威尔士与英格兰西南部的交界处有一座小镇,海伊(Hay-on-Wye)小镇。它西面是Wye(怀伊河),南部是“黑色山脉”国家公园。小镇地势由西向东逐渐升高,沿着它坡度较陡且狭长的街道,有保留完好的市政厅、古城堡以及一些古香古色的居民住房。海伊小镇不仅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镇,还是闻名的“书镇”。每年都会有众多的游客来这里淘书、看书、买书。
▲ 古城堡 | 图片源自网络
独具特色的历史小镇
▲ 小镇插画 | 图片源自网络
海伊小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100 年建立的第一座莫提与贝利城堡、城墙和1200 年建立的海伊城堡。海伊城堡属于英国一级保护建筑,除此以外,小镇还有144 个二级保护建筑。我们知道,英国的保护建筑分为三个等级。一级保护建筑具有代表国家重要性的杰出或特殊价值,仅占英国登录建筑总数的2% ;二级保护建筑是非常重要的建筑但并不杰出,仅占总数的4% ;三级保护建筑是其余有特别价值的建筑。众多的保护建筑让小镇在1964 年被英国考古委员会认定为独具特色的历史小镇。
书香小镇的诞生
“书镇”源于1961 年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年轻人——理查得·布斯。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收购了原有的老电影院、消防所、小教堂、废旧工厂等地和城堡遗迹,并改造成为一间间各有特色的二手书店,从而带动了当地很多书店的发展。1977 年的愚人节,理查得·布斯宣布小镇独立,并自诩为“海伊国国王”,让海伊小镇一夜之间闻名。至1970 年代末,小镇成为了英国第一个闻名的“书镇”,拥有各类图书达百万册。方便的交通和优美、自然的田园风光吸引了众多周边城市(伯明翰、纽卡斯特、曼切斯特、布里斯托、卡迪夫等)居民前来参观购书。
渐渐地海伊书镇在英国本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由图书产业带动起来的旅游业也为这座小镇带来了商机和生活气息。这样的经营模式同时也促进了小镇许多历史建筑和环境的整体维护,其他行业比如精品古董店,书籍装帧店,旅馆,餐厅,咖啡馆,商店也随之完善。
▲ 镇中小店 | 图片源自网络
▲ 格林威斯街角书店 | 图片源自网络
▲ Booth 书店 | 图 刘虹
1988 年,由弗洛伦斯(Florence)父子和英国BBC 创立了每年5 月底至6 月初在海伊举办的文学艺术节。文学艺术节吸引了来自欧洲的大量游客,对历史小镇的复兴和文化传播都起到了推广作用。
▲ 文学艺术节书展 | 图 刘虹
▲ 文学艺术节 | 图片源自网络
至21 世纪,海伊书镇的成功经验被众多有特色的历史小镇仿效。图书销售功能既允许历史建筑的大量灵活性空间改造,又不会由于天气的原因而影响旅游业,因此,“书镇”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在法国、比利时、荷兰、挪威和芬兰,甚至还有澳大利亚。
小镇的历史风貌保护
然而,这个曾创下拥有41 家书店记录的小镇人口仅约1900人,即使在年游客量高达百万人时,小镇依旧保持着原先古朴的历史风貌和整洁、轻松、闲暇的宁静气氛。
13 世纪的城墙边界是小镇街道体系形成的重要影响因素。小镇的街道体系任然保留着原先的布局,三条主要的街道Broad 街、lion 街和Heoly Dwr街构成了整个小镇的空间框架。时光荏苒,大部分城墙损毁了,而西南面的一小部分城墙仍然可以在小巷中辨认出来。20 世纪初小镇逐渐往西南方向发展,1970 年代以后,书店、各类零售业及旅游业迅速发展起来。尽管如此,除了镇中心拆除几座建筑扩展广场空间外,其他中世纪时期划分的地块基本没有发生改变,仍然保持着其完整性。
政府颁布的保护区法律条例以及当地居民较高的历史风貌保护意识,共同推动了小城的历史风貌保护,使其所特有的城镇风貌得以更好的展现。
1990 年的《规划(登录建筑及保护区)法》加强了地方规划局对保护区的职责。至1991 年,登录的城镇历史保护区已有7000 多个。“保护区”这个概念早在英国1967 年的《市政设施法》即被引入,它表示“一些具有特别的建筑或历史价值的地区,这些地区的特色和风貌必须加强保留。”被划定的区域是包括已登录的古老纪念物和历史建筑在内的整体建筑组群,需要保护的内容包括整个实体构成的历史古迹、保留建筑的比例尺度、被建议保护的建筑以及建筑的排列布局和屋脊线、门窗细部等等。保护区自身的价值与特色与城镇规划更新的实践有着密切的关系。
▲ 小镇登录的保护建筑 | 图 刘虹
海伊小镇被划为威尔士布雷肯山国家公园(Brecon Beacons National Park)四个保护区之一。小镇有着明确的保护区的范围。规划局和当地居民都有责任保护好原有的历史风貌和建筑特色,以防其在发展过程中遭到破坏。同时,还有很多与小镇及其环境相关的规划:《威尔士空间规划2008》(Wales Spatial Plan 2008 Update),《威尔士政策规划第6 章:历史环境的保护》(Planning Policy Wales, Chapter 6: Conserving the Historic Environment),《布雷肯山国家公园整体发展规划(2007-2022)》(Brecon Beacons National Park Unitary Development Plan 2007-2022),《海伊的指导规划》(The Proposals Plan for Hay-on-Wye),《布雷肯山国家公园商店立面指导》(Brecon Beacons National ParkShop Front Guidance)等。
▲ 小镇保护区范围及历史建筑景观 | 图 刘虹
另一方面,随着一年一度文学艺术节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小镇每年吸引着众多的游客。为了既满足节日期间的活动需求又不破坏小镇的传统特色,文学艺术节主会场设置在小镇西南角的最边缘地带,以搭建临时建筑为主。每天有穿梭巴士频繁地往返主会场和小镇的停车场,从而避免了小镇拥挤的情况。为文学艺术节增设的一些餐饮店铺依然保持着当地的传统风格。为很好地解决住宿问题,在Wye 河的西岸,保护区以外开辟了一片帐篷营地,极大地满足了游客的住宿需求,又不破坏小镇的宁静氛围。
▲ 文学艺术节活动场地分布 | 图 刘虹
目前,小镇登录的保护建筑有145 个,Hay 城堡属于一级保护,其余的都属于二级保护。还有一些建筑被列入当地保护建筑的名册。 然而,小镇最强大和最重要的资产之一是这些建筑物形成的完整、统一的街景和建筑群体的方式。这一特色和风貌得到了精心的保留和维护。
如同一般的威尔士边境小镇一样,Hay 于1830年以后有了重建,很多原始的建筑结构被破坏了,取而代之的是乔治时期的石头砌筑屋子和维多利亚时期的红砖住宅和商店,很多的木框架房屋只留下了外立面。门窗是建筑细部的主要特征,木制窗框是小镇最常见的类型,反映在19世纪时期的重建房屋上。在保护工作中,政府提供了很多种类的门窗设计和详细说明。商店的沿街立面是小镇街道景观的重点部分,镇中心的各类零售店面都保持着传统特色,并遵从国家公园的商店立面指导,包括材料和色彩等,使其街道空间保留原有风味而更具吸引力。
▲ 街景 | 图 刘虹
中心集市自小镇形成以来一直是其重要核心部分,至今仍保持有每周的农产品和生活用品集市活动。开放空间及景观也是保护区内的要素,主要包括:城堡园地、圣玛丽教堂的院子、莫提与贝利城堡高地、Wye河和Bailey 河的沿河步行道、Dulas 小溪、Login 小溪以及东北面的一段城墙遗迹。这些保护区的要素也根据相关规划和规定得到了妥善的保护和维护。
结语
镇里有4条主要道路连接着英格兰和威尔士,提供了便利的交通。各类各具风格特色的书店、手工艺商店、艺术画廊和古董店等创造了娴静的高品质购物氛围。野营、独木舟和完善的绿道系统为户外活动爱好者提供了多项选择。大量保留着的当地建筑和铺地材料丰富了街道景观和建筑风貌。当地高标准的维护和高质量的环境保护,支持和加强了小镇上述的这些品质。这些特色因素和悠闲的生活方式、周围的田园乡村牧场等,使其不仅成为了舒适的宜居地,而且成为了英国乃至世界小镇的历史风貌保护和旅游发展的典范。
本文刊载于《人类居住》杂志
2018年 第 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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