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目前上海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城市更新,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不同的板块间形成了很多空间空隙(暂称为剩余空间),可能是行政管理上的疏忽造成的,也可能本身就由于之前的城市设计不完善而造成,请问您怎么定义和看待这些空间的?
A:总体而言,城市出现空间空隙并不总是坏事。我记得在柏林的时候,我在城市中也发现了很多空间间隙,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样的空隙同样意味着机遇。
Q:如何解释这种机遇?
A:我认为充满了机会。这样的空间是进行实验的绝佳场所,我把它看成一个城市实验室。
QU:或者可以称作一种潜在可能。
A: “潜在可能”是个更好的词,这意味着充满了可能性。我认为城市停止面积扩张向郊区化发展,或者说更合理的利用城市中现有的空间是个适时的决策。这个决策关系到如何定义城市的品质。我们并不希望城市持续扩张,人人需要依赖于机动车出行。
Q:就像洛杉矶。
A:是的。事实上这种扩张是十分危险的。相对于扩张,我更提倡更新。
Q:在上海,能出售或者用来建造的土地是十分稀缺的。如果城市想持续发展,现有的空间必须被重新定义,城市密度才能稳步增长。
A:城市密度可能会增长,但是我认为在现有的结构体系中仍藏有一定的机遇,尤其在那些只实现了单一功能的空间。如今的形式虽然不能说一无是处,但当各式功能混合后,住宅、工业、尤其是办公区域会更加生动。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更加合理的使用公共设施并且在现有建筑中寻找机会总比夷平重建要好。两周前我还在法兰克福的时候,听说他们要把住宅放在办公街区,我认为这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策。我们并不希望单一目的的空间霸占理想中的城市,我们希望一个多元的鲜活的城市。
Q:MVRDV在上海做的项目中,我注意到大多跟虹桥机场商务园的花瓣楼一样,都是单体项目,您认为您的团队现在能在中国也做到这种多功能的混合设计吗?
A:虹桥机场商务园是以办公和零售为主的,但如果你仔细观察这个项目,它恰好传达了我们的理念。我们希望做的是真正创造一个拥有公共区域并在花瓣楼间打造一个小型社区及公共空间。与其在所谓的平面上罗列一排建筑,倒不如创造一个个广场,一条条长廊,一个混合形态的建筑。我们尝试定义这个空间并营造一种让人无论是办公还是休闲都舒适的氛围,而尽量避免未来出现人们驾车到达、长驱直入建筑、离开、寻找城市更舒适的地方的情况。对我们而言每一方空间都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