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164期(2017年第35期)
△ 从辉煌、衰败到复兴的华丽转身
受益于美国南北战争和两次世界大战对钢铁的需求,拥有交通区位和煤铁矿石资源禀赋的匹兹堡,迅速崛起为世界最重要的“钢铁之都”,20世纪上半叶达到顶峰,其钢铁产量占全美的1/3至1/2。然而1970年代美国经济滞胀让匹兹堡钢铁产业举步维艰,大量钢铁厂关闭裁员,1983年总失业率达到17.1%。但80年代末期以来,在政府的政策支持下绝望的匹兹堡成功转型,连续10年被《福布斯》杂志评为全美最清洁的城市,并成为2009年G20峰会举办地。正如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所言:“从没落的传统钢铁工业基地转变为采用新经济增长模式发展的现代城市,匹兹堡给美国乃至世界很多遭遇经济金融危机、亟待产业转型的城市和地区树立了成功典范。”
△ 匹兹堡城市复兴的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1945-1970年的战后复兴,二战后匹兹堡的经济结构单一、环境恶化、基础设施不足等是造成中心城衰败的原因,因此该阶段主要围绕环境治理、基础设施、公共空间和办公楼宇等方面进行城市建设;
第二阶段为1977-1988年的全面转型,政府意识到匹兹堡的发展不能依赖初级钢铁与耐用品制造,经济结构需转向多样化经济门类,因此该阶段推进了PPG 广场、牛津中心与第五大道广场等商业商务设施建设,组建了匹兹堡文化信托基金,并以大学和风险基金为依托,建造了一批高科技企业孵化器;
第三阶段为1989 年至今,1994年提出地区经济复兴计划《协同工作、竞争全球》,1997 年完成《匹兹堡市中心区规划》,使匹兹堡成功转向教育、旅游和服务业,尤其是医疗和以机器人制造为代表的高技术产业。
△ 公私合作组织成为环境治理的关键
上世纪,与匹兹堡“钢铁之都”齐名的是“烟雾之城”、“人间地狱”,1948年发生在匹兹堡南部的“多诺拉工业烟雾事件”造成近6000人二氧化硫中毒,空气严重污染让中上层阶级纷纷逃离匹兹堡,政府也意识到环境治理是当务之急。匹兹堡于1941年正式颁布《烟雾控制法令》并成立了“烟雾防管局”,但因二战期间强调战时生产的重要性,该法令并没有严格执行。1943年成立了专门研究城市规划和发展的“阿勒根尼社区发展联盟”民间组织,集中了匹兹堡150余位企业精英,同年又成立烟雾控制联合理事会,加强对治理烟雾的宣传教育。1945年烟雾控制联合理事会并入了阿勒根尼社区发展联盟,于是民间团体和政府组织展开合作,为“反烟力量”获得了资金、技术和公司领袖的支持。如此一来,政府可以通过民间组织来说服居民和企业中的反对派,同时环保项目建设(如跨社区的污水处理厂、河道治理等)也能够得到企业资助,这成为后续环境改善的关键。
△ 多元化的产业结构调整战略
1984年匹兹堡《21世纪发展战略》提出应对经济危机的多元化产业结构转型,并非全然抛弃制造业,而是推动传统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从单纯依靠钢铁制造业,逐步转变为融合新技术、医疗保健、教育和金融服务业为一体的现代城市。
一是打造以高新技术为核心的制造业。保留尚有竞争力的传统产业(美国铝业、西屋、亨氏等),重视发展轻工业,投资超级计算机中心、软件工程研究所等项目,探索计算机应用、生物技术、先进材料、机器人和环境技术等领域的新技术和新工艺。
二是培育原已存在的服务业,发挥非盈利部门的作用。不仅发展商贸、金融、房地产、科研等生产服务业,还特别注重教育、医疗及政府部门的社会服务业,这些非盈利机构提供了大量连续、稳定的就业机会。
三是大力发展文化产业。设立匹兹堡文化信托基金,通过新建、扩建、改建表演艺术中心,将商业区变为科学、教育、艺术、娱乐多项功能融合的文化区。
△ 以大学为转型“引擎”的创新驱动战略
匹兹堡地区共有68所大学(学院),尤以两所研究性大学最为著名,即卡内基梅隆大学和匹兹堡大学。前者以计算机科学闻名,比肩麻省理工和斯坦福大学,在校园里创建了联合创新中心与300家科技公司,吸引英特尔、苹果、谷歌、IBM等知名公司来匹兹堡落户;后者的医学领域全美第一,医疗中心(UPMC)成为整个宾夕法尼亚最大的雇主,创造超过10万个就业机会。曾经的匹兹堡市长汤姆·墨菲认为:匹兹堡复兴秘诀在于政界、大学和商界的紧密合作,大学是经济引擎,因为卡内基梅隆大学里到处都游荡着互联网天才。卡内基梅隆大学校长贾里德·科恩也表示:若想复制匹兹堡的成功,关键因素之一在于大学,但创建知名研究型大学并非朝夕之功,匹兹堡大学和卡内基梅隆大学都有上百年的历史。
△ 创业文化引领的青年人才战略
城市成功转型有赖于其居民的高素质和不断创新,政府设立了以公立高中毕业生为对象的“匹兹堡承诺”奖学金,以吸引和留住人才。匹兹堡人口年龄结构呈现年轻化趋势,18-24岁人口在21世纪初的十年增长了17%,65岁以上人口比例下降了1/4,就连2006年上任匹兹堡市长的雷文斯塔尔也仅26岁。25-34岁人口中,有大学本科学历的占到48%,迁入城市的人口中71%为至少拥有本科学历的年轻人。匹兹堡正在形成“硅谷”似的创业文化,成为“一堆20多岁的人解决20多岁人问题的地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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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itenbaugh, Stephanie (May 14, 2014). “In the Lead: Pittsburgh Leads with the Most Bars per Capita. Pittsburgh Post-Gaz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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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王兰,顾浩. 匹兹堡中心城区转型的过程及其规划[J]. 国际城市规划,2013,28(6):36-42.
重庆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博士后科研工作站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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